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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凌晨卧谈会

天已经麻麻亮,沈珞和戚泽润才走回了中关村,这一路的具体路线是什么,沈珞已经记不得了,因为她根本没有在意怎么才能走回目的地,戚泽润两次提出打个车回来,她都不愿意,她说在这空旷的街头走一走是她最喜欢的事情,已经好几年没有这么干了。

戚泽润可不这么想,一个作息如此规律的人在凌晨散步,对他来说也只有刚上大学的时候才有过,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夜里的风吹得他有些隐隐胃痛。沈珞一路上都在说话,她从自己喜欢看电影开始讲起,讲到自己有写一些豆瓣小文,几个小时下来,几乎没住过嘴,叭叭叭叭像机关枪一样。

戚泽润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开始就提出要赶紧回去休息?至于沈珞在说什么,他已经不太在意听了,她也没有和他互动,自顾自一直在输出。

好不容易到了东门,戚泽润也顾不得什么绅士礼仪了,就跟沈珞说了一句:“这样,天都快亮了,你寝室就在对面,我就不送你去楼下了,今天就这样,赶紧回去休息好吧?”沈珞依旧兴奋地沉浸在自己的话语世界中,她一路上都没有感知到戚泽润的情绪,听见他这么一说,方才意识到约会已经结束了,突兀地结束了。

看着戚泽润匆匆离开的瘦削背影,沈珞有些怅然失落,为什么他不送我到楼下呢?我期待的楼下依依惜别场景就这样被省略了吗?她似乎天生在某些情绪感知方面的神经上有些缺陷,独乐乐与众乐乐她做不到平衡。这也许与她的成长环境有关,如果从小感知神经就敏感的话,她也不可能在多变的家庭环境中还像一株爬墙虎一样茁壮生长了。

兴趣索然的沈洛拖着脚步溜达回到寝室,刷开门,迎面撞见正在弯腰换鞋的孔晓捷,她“啊”地一声惊叫,吓了孔晓捷一跳。

“干嘛啊!大惊小怪!”孔晓捷嗔怒中也作势喊了一句。

“孔孔,你怎么也才回来?”沈珞没有在意孔晓捷吼她,反而亲热地问。

“你怎么也才回来呀?”孔晓捷故意拖长了声音,怪笑着盯着沈珞。

“哎呀,我去看夜场电影了,顺便遛弯走回来的。”沈珞有点不好意思,她们俩住在一起也没几天,作息时间也不太相同,互相不知道对方的私人生活状态也是情理之中。

“和哪个帅哥儿?”

“也没有什么帅哥啦,就是一个师兄而已。”

孔晓捷露出一副八卦专用神情,拉住沈珞的胳膊,将她推坐在椅子上,笑着说:“来来啦,赶紧的,交代一下细节咯。”其实孔晓捷也不是想窥探别人的隐私,只不过她深知,女生之间只有交换了感情秘密,才算是由陌生人变成了亲密的朋友甚至立刻能好到穿一条裤子。她想跟沈珞在私人关系上更进一步,毕竟有前车之鉴,她还是有些害怕冷淡的关系。

“好吧好吧,我招啦,这个师兄是我同门,今天第一次约着一起看电影,看完电影从三里屯一路走回来的啦。”沈珞一口气说完了。

虽然一晚上都没睡刚进门,两个姑娘却一点也不困,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兴奋点中还没走出来,一个仰卧在床边,一个蜷在椅子中,聊兴甚是浓。

“你真牛啊,脚力不错,话说你们怎么回去那么远看场电影,还走回来,就不舍得打个车吗他?!”孔晓捷故作夸张地问。

“哎,是我要求走回来的,这不是想跟他多待一会儿嘛。”

“什么?你主动的啊?你先看上他了?”孔晓捷有点惊讶了,眼前这个疑似公主病的女生,应该是等着别人来追啊。

“差不多吧,哎,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约男生哦。”沈珞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都说出来了,包括她主动去向戚泽润讨咖啡喝,主动买电影票这些统统都倒出来了,除了戚泽润先是拒绝她再出于安慰接受她的邀约这个细节,其它她都分享给了孔孔。

孔晓捷听完,作为情场老手的她,觉出了一丝丝不对劲,她问道:“你说你跟他主动要咖啡喝,这杯咖啡要花他半小时来做?”

“是呀,他是个精致的人呢。”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这么醉心于学术的人,精细计算每一分钟,你却浪费他半小时,他没有不耐烦?”

“没有...吧。”沈珞回答得有点心虚。回想一下,确实好像他面露不快,而且只让他只做过一次,就再也没有敢去烦过他。

“那今天呢?今天看完电影你们有啥进展不?比如拉个小手什么的?”

“没有啊,他说他刚刚分手,还不想确立关系,只想做个朋友先。”沈珞解释说,“我会继续跟他交往下去,我觉得他会成为我男朋友的。”

“亲爱的,他才分手啊?你问过分手原因吗?”

“嗯,问了,说是前女友交往了五年觉得给不了她未来,就分了。”

“五年?还不能给女孩子承诺未来?那在一起干嘛呢不是浪费青春吗!”孔晓捷脱口而出,但立刻意识到不能太主观表达自己的想法,毕竟沈珞的感情还需要照顾到,所以她就话锋一转,“噢,那说明五年的感情也不就那么回事儿嘛,你这是捡到漏了,加加油努努力,优质师兄就是你的啦!”

“嗯,我会对他好的,争取尽快拿下!”沈珞露出了期待的笑容,让孔晓捷恍惚觉得她其实好单纯。

“哎,小纯情,你要不要听听我今晚干啥去了?”孔晓捷此刻也想说说话,一晚上不睡脑子是糊了,特别想说话。

“好呀好呀,你快说说。”沈珞睁大了眼睛,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她的兴趣不是假装的,她是真的很想了解一下室友的生活。

“我今晚也约了一个小帅哥儿,真的是小帅哥,比我小了五岁。”

“什么?!那岂不是才上大二?!”沈珞难掩激动。

“对的,他是我带助教班里的学生,这不刚开学两周,就看对眼儿了,哈哈哈,有意思吧?”孔晓捷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虽然她看见沈珞脸上出现了一些怪异的微表情。

“你的学生?这样不太好吧,孔孔,会不会在学校里引起风言风语?你知道的,咱们bbs上secret gardern 版经常会有爆料,万一...”

还没等她说要,孔晓捷打断了她,“怕啥?我当过好几次bbs十大的女主了,你不知道吧?啊哈哈,嗨,我又没抢别人的,你情我愿的事儿呀!”

“你真潇洒,孔孔。”沈珞由衷地感叹道。

“接着说,今晚也是我们俩第一次约会,你能猜到我们去哪里了吗?你绝对猜不到。”

“那你们去哪里了?快说。”

“.......孔晓捷得意地说。

“啊?!进展这么迅速!太佩服你了!”沈珞简直要惊愕到下巴脱臼了,同时也重新认识了孔孔,她真的不是一般的女生,不在意世俗的眼光,想怎么活就怎么做。

“不要佩服姐姐,这只是小小的生活调味剂啦,以后能不能发展下去看相处咯!”孔晓捷说,“如果相处愉快,不排除他能荣升成为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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