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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染白马城(修订)

白马城主在宫墙内,已然听到渐近的喊杀声,知道白马城已破。兴儿和夏少康已经脱身,他已然不想做无畏地挣扎,泰然地稳坐在他城主的宝座上,一脸的肃杀,看着面前已经有些慌乱的大臣。怪自己有眼无珠,这些还是他自己选用的能臣良将,到了关键时刻,他们却在为自己的生死考虑,哪管国家马上面临倾覆的危险。

白马城主一念至此,叹气道:“各位,感谢这么多年大家为白马国的付出和努力。”

白马城主站了起来,回头看看自己的宝座,依依不舍地叹口气,挥挥手,道:“诸位和我一起出城纳降吧!”

“君上——”一些忠心的大臣痛心的哭喊道。

“各位,白马城立国五世,毁于我手,难道我不痛心么?”白马城主悲切地看着大家,继续道:“倘若我不降,城中百姓和各位的家人都难免刀兵之灾。白马城只是一座孤城,兵不过千,将不上十员,怎么和兵强马壮的东夷兵抗衡。况且,大夏天子已薨,太子不知去向,天下诸侯大都在观望,谁还会来救我一小国,而得罪于东夷后羿。”

诸位大臣,也没有什么良策,只能听城主的决议。纷纷跟随城主走出殿外,准备纳降。

这时,一队人马汹涌而至。众人被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旋即,领头的一人杀气腾腾的来到白马城主面前,挥刀压在城主的脖子上,“夏少康那小子在哪里?”

白马城主被吓的瘫在地上,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说:“我已经吩咐白马兴把他看护了起来。就等将军到来,交付给你们。”

“哼!谅你也不敢不交人!”领头的将领蔑视地呵道:“前面带路。”

白马城主被东夷兵押着出了宫殿,他的诸位大臣也都蔫头搭啦脑的跟在白马城主身后。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但每一个人都在默默的祷告,但愿自己能够保全性命。

白马城主慢腾腾地在前面带路,东夷领头的将领打骂道:“你他妈的能不能快点?”同时,飞起一脚踹在白马城主的后背上,白马城主飞出一丈有余,重重的摔在石板路上。

有几个大臣甩开东夷兵的束缚,踉踉跄跄地跑到白马城主面前,“城主,城主……”

一个个泪流满面地搀扶起白马城主。白马城主脸上手上被石板戕破皮,鲜血满面。

“他妈的,装死是不?再不起来,我就把他们全杀了。”东夷将领手擎大刀,用刀尖点着白马城的俘虏。

白马城主强忍着浑身上下的剧痛,被几个老臣搀扶着,带领着东夷兵,向白马兴的府邸走去——

宫城内,一群宫女和妃子噤若寒蝉的抖动着身体,每一个人都在强忍着恐惧,轻轻地啜泣。

寒浞阴沉着脸,狠狠地扫了一眼这帮被吓坏的女人,然后,转过身,看着一旁脸色铁青的一个女子。

“夫人,”寒浞伸出右手,托起这个女子的下巴,左右上下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位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道:“夫人,你让我想的好苦啊!”

白马夫人扭动扭动着身子,试图躲开寒浞的手,“你这个卖国求荣的东西,把你的狗爪拿开!”随后一口痰吐向寒浞。

“哼哼!白马国是你们的?错了,现在是我的了。后羿已经允诺把白马国给我。”寒浞说完哈哈大笑,笑毕,阴森森地对白马夫人道:“你如果识时务,还可以继续当你的白马夫人。如果不识相——哼哼——”

寒浞抽出宝剑,在白马夫人面前晃了晃。

白马夫人瞟了一眼寒浞,没回话,闭上双眼,伸直了脖子。

“你——”寒浞快要疯掉了,怒气冲冲地吼道:“来人,把她给我看好了,倘若哪里磕到碰到了,老子砍了你们的脑袋——”说完,气哼哼地转身要走。

“寒浞!”

寒浞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慌忙扭头看去。只见从院中走来一人。

“大王!”寒浞跪倒来人面前。

来人瞟了一眼寒浞,径直走到白马夫人面前。

“名不虚传。”妘羿目不转睛地盯着白马夫人道:“寒浞,我答应把白马国给你,却没有答应把白马夫人也给你!”

“大王,臣正准备给您送过去,这不——您就来了。”寒浞匍匐在地上,颤声回道。

“好!”妘羿吩咐道:“把白马夫人给我送到斟洵,如果有什么闪失,寒浞——”

“臣明白!臣一定把白马夫人安安全全地送到斟洵。”

“嗯,抓到少康没有?”

“没...没……有……”寒浞颤声道。

“还不快去——”妘羿咆哮起来。

“是...是...”寒浞慌忙爬起来,带领着兵丁冲了出去。

少城主府早已经乱成一团,死尸遍地,寒浞瞪着血红的双眼,用刀架在白马城主的脖子上,恶狠狠地道:“夏少康在哪里?”

寒浞的脸上青筋暴露,他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已经投降妘羿,也只有一直走下去,而今妘羿要捉拿的夏少康却不见了踪迹,还有白马城少城主白马兴。倘若丢失了夏少康,他寒浞怎么向妘羿交代,何况自己朝思暮想的白马夫人恐怕也要——

一念至此,寒浞不由得哆嗦了下,险些丢了架在白马城主颈上的刀。自己索要的富贵,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决不能丢失,决不能。他不想失去手中的权利,他不想失去即将到手的美人。想想过去自己吃的苦,他不想回到过去,心一横道:“你说不说,否则我就杀了你!”

“你为刀俎,我为鱼肉!”白马城主长吁口气道,儿子和少主夏少康已经逃脱,心里反而坦然了。

“好——”一股气血涌上寒浞的头颅,咬咬牙,挥起手中的刀,刀锋过后,一股鲜血喷溅而出——

寒浞挥刀杀了白马城主,对手下的人吼道:“给我好好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寒浞抬起头,他很疲惫,就像沙漠中的旅人,口渴难耐,终于发现前面有绿洲,寄希望那里有水源,结果到达目的地时,却发现那是海市蜃楼——绝望、失落,到手的富贵和美女却没有了,他的努力付之东流,还要背上背主的骂名。

想至此,寒浞双手握刀,点着一个昔日的同僚道:“你知道夏少康在哪么?知道就告诉我,否则我就杀了你!”

那个大臣摇摇头,闭上了双眼,他不想和这个卖主求荣的家伙多说一句话,即使是死。

“好!好!——”寒浞有些癫狂了,挥刀砍下那个人的脑袋。继而指向下一个人。

这时,队伍中有一个人哭泣着喊道:“大人,我知道——我知道——不要再杀人了——不要再杀人啦——”

寒浞走到那人跟前,用刀尖点着那人的胸口道:“还是你识时务,告诉我,夏少康在哪里?”

“大...大...人,夏少康跑...跑了。”那人结结巴巴地回道。

“你敢耍我?”寒浞手上用力,刀刺进肉里,鲜血顺着刀刃滴滴答答滴落。

“告诉我,夏少康究竟在哪?否则,我就刺穿你。”说着,寒浞又要在刀刃上加力。

“大..大人啊!”那人噗通一声瘫倒在地,吓得声音直颤地道:“夏少康和白马兴顺着白马河跑了,大人,求你饶了我吧。”在这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那人竟然不结巴了。

“好!”寒浞撤回刺进那人胸口的刀刃,“赶快带路,捉住夏少康,我可以保你富贵荣华。”

那人一听,是是的回答,也顾不上胸口的疼痛,忙不迭地爬了起来,生命比疼痛重要多了,生命比声誉节操重要多了。

“姬浇,你枉付城主的信任,你不得好死。”

“大人,白马兴和夏少康从白马河逃走了。”姬浇没有理会那些人的谩骂,什么名誉什么忠诚都没有生命来的重要,于是合盘告诉了寒促。

寒促目露凶光,吩咐道:“除了姬浇,全部杀掉。”

一时间,三四十人纷纷被砍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把黄土都浸成了红色的泥巴。惨叫声不绝于耳。没有人去怜惜他们,弱者永远都是被强者所宰割,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界,亦或是植物界。

所以,在人类社会或者动物界,亦或植物界,只用强者,才有主导权和话语权。

寒浞深深地体会这个几千上万年来不变的真理,所以他出卖了白马国,为的就是攀上妘羿的大腿。而姬浇也是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一点,放弃那个他曾经为之效忠的信仰。生命没有了,其他什么也都没有了。

“姬浇,带路。”寒促带领着他的手下奔赴白马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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