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听到沈蓁寝殿叮叮当当的声音,接着满脸泪痕的若男就跑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皇上,娘娘醒了,可娘娘打碎药碗,不肯吃药。”
姜濯南立即绕开若男,走到屏风后,他停住了步伐,透过屏风,那一幕着实令人心碎:
沈蓁蜷缩着身子,抱着双腿,青丝散落在肩,就静静地坐在床的最角落,地上是被打落的药碗碎片,明明是晌午,殿内却彻骨寒冷。
他终是迈腿而入,绕过散落了一地的瓷器碎片,慢慢地靠近沈蓁,小心翼翼,面前的沈蓁是那般的脆弱,一碰就碎。
姜倾禾紧随姜濯南,看着憔悴,虚弱的沈蓁,她的心也跟着紧紧揪着,她知晓丧子之痛,如今沈蓁这般模样,到叫她忆起前世那未出世的孩子,眼泪在眼中泛滥
“蓁儿”
一声蓁儿唤回了床角之人的思绪,她缓缓抬头,纵使穿着明黄色的里衣也难以掩饰她脸上的惨白,红肿的眼睛充斥着血丝,嘴唇还泛着微微红印,姜倾禾把空间留给了兄嫂,却也不敢走远,只得退到了屏风后。
“你来了”
沈蓁艰难地勾起嘴角,朝着姜濯南微笑着,这抹苦涩的微笑在姜濯南的心中深深烙印,乃至多年后想起这抹微笑时,姜濯南的眼中仍然会蓄满泪花。
姜濯南走上前,坐到床边,拉起沈蓁的手,只静静看着那苍白的脸
沈蓁轻轻回握着姜濯南,深呼吸后启唇,嘴唇甚至还有易被忽视的微颤
“阿南,纳妃吧”
姜濯南眸光闪烁,脸沉着如夜幕一般,抓着沈蓁的手指用劲甚至泛白
“休想”
沈蓁听到他的答案,感受到他的愤怒,心中滋味难以言喻。·
“阿南,你我二人都清楚,这是命啊。
注定我这一世,这一世不能为你姜家传宗接代啊。”
沈蓁明显的顿了,眼眶中的眼泪已经打转了无数回,终究是落了下来
“没有孩子,又如何?我从不信命,我只要你。”
委屈,感动,酸楚一拥而上,沈蓁彻底崩溃,再也笑不出来,扑倒在姜濯南的怀里,放肆地大哭着,而姜濯南的脸庞泪痕渐深
沈蓁的哭声悲痛,殿外的人都听得清明,个个心中或是悲痛,或是遗憾,或是喜悦,总之不一
姜倾禾见状便来外殿遣散了众人,离了乾宁宫,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殿下,您先喝杯茶,奴婢这就传膳”
皇嗣未出世便折了,这对于青萝她们来说也是莫大的悲哀,毕竟皇后娘娘人善心善。这个皇子也是皇上,娘娘,乃至天下的期盼。虽是悲痛万分可她们也心疼姜倾禾,她一上午未进食未进水,头上还有伤,身子怎么能熬得住。
“不了,你们都下去吧”
姜倾禾挥了挥手,呆滞着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沈蓁撕心裂肺的哭声触动了她心中的弦。
前世,皇嫂就是因为一次小产才无法生育,临死前,宋婉晴也亲口承认,是她做的手脚。可在自己的印象中,皇嫂只有过一次身孕,为何这一世,却已是第二次?
她心中了然,皇嫂小产定然是宋婉晴做的手脚,可没有证据,又如何将她揪出,正思索着
“殿下,林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