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翻了翻资料,语气硬邦邦的答:“嫌犯一切正常,她自己不想见你,我们也没有办法。”
“不想见我?”宋悦重复一句,烦躁的回了停车区。
好容易搞了手续过来,简薇薇居然不想见自己!
无头苍蝇似的围着自己的车转了一圈,她想起上次来时,别的嫌犯家属给嫌犯送衣服,送钱。心中一动,赶紧打开后座的车门。
还好!昨天买的零食和衣服都还在。有东西送,旋即又头疼,该如何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简薇薇。
思索良久,依然毫无头绪,她只好垂头丧气的坐进车里发呆。
送进去的东西都要经过狱警检查,何况她车上也没带有笔,想写字都不行。
“笃笃笃”车窗外意外传来敲击声,吓得宋悦浑身一激灵,惊悚回头。
李清面无表情的抱着孩子,一双眼睛木然又空洞的盯着车窗。
“靠!怎么会遇到这个神经病。”宋悦低低的骂了一声,继续翻着袋子里的零食,没理她。
车外的李清等了一分钟不到,忽然抬脚开始踹车。
宋悦气得不行,胡乱把东西塞回袋子里,猛的推开车门下去:“我说你有病是吧!简薇薇说她谁也不想见,你少来烦我!”
“我要见她!”李清冷冷的盯着她,一步步逼近过去:“我要见她!”
宋悦被她脸上骇人的神色吓到,双手投降一般举了起来,哆嗦着说:“我帮你,你先往后退退!”
李清一动不动,抱着女儿几乎要贴到她身上。
“大姐,你看简薇薇被带出来了。”宋悦情急之下,迅速抬手指向探视室的方向:“狱警来叫人了。”
李清眸底闪过一抹激动的亮光,飞快回头。
宋悦趁机开了驾驶座的车门,一屁股坐进去,跟着下了中控锁,火速倒车离开。
简薇薇不见自己就罢了,居然还遇到了个神经病!
出了看守所大门,没见李清追出来,她想了想,忍不住又倒车回去,侧身拿出后座上装着零食和衣服的袋子,撒娇着交给值班室的警卫。
警卫没接,还义正言辞的表示,需要送东西的话,请直接去管理室进行登记,查验。
碰了钉子的宋悦暴躁莫名,忿忿的将袋子丢到副驾座上,油门一踩瞬间绝尘而去。
车子开出好远,她才慢慢降下车速,带上耳机给宋青山打过去。
手机无人接听,打去办公室,也不知是谁接的电话,直接说没这个人。她火得不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宋青山的办公室电话,普通的手机号根本打不进去。
无精打采的回到市区,宋悦一时没地方可去,索性去了简氏总部,打算找蒋牧霜一起去吃午饭。
车子停到楼下,她先打的手机,提示说无人接听,只好改打办公室的固话。
接电话的男声非常好听,可惜蒋牧霜人不在,接电话的男孩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啊……”宋悦挂了线,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情绪一下子荡到谷底。
发泄之后,她抬手看了下腕表,径自调转车头去了夜色。
像她这种一年当中有三百个夜晚,是在夜店度过的人,晚上10点前必须回家的规定,简直毫无人性可言。
停车上楼,压着火气将卡出示之后,她气哼哼的进了包厢。
夜色白天的时候客人很少,即便有也是在普通层,用餐的比较多。丢下包,她情绪压抑的走进吧台,动手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仰头一口气喝光,包厢的门这时忽然“吱呀”一声,徐徐被人推开!
宋悦吓了一跳,尚未全部吞下去的红酒,顿时呛进气管。
“咳咳……”她伏在吧台上剧烈的咳了一阵,恼怒的望向来人:“谁!”
那人似乎也同样吓到,抬头飞快的扫了一圈,敏捷蹿向沙发,抓起她的包包就往外跑。
“夜色居然进了小偷!”宋悦愣怔半秒,哑着喉咙追了出去:“抓小偷!我的包包被偷了!”
然而走廊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宋悦气得柳眉倒竖,又喊了几嗓子后,一不做二不休,火大的摁下楼层报警器!
警报一响,整个白金层都骚动起来,很快有侍者恭敬赶来,低声询问出了何事。
宋悦回头指着包厢的沙发,说自己的包被人偷了,语气嘲弄。
侍者颔首表示知情,跟着拿起对讲机联络安保。宋悦气呼呼的回到包厢里,又倒了一杯喝酒,红色的液体刚刚流进胃里,方才偷包的男人,连人带包被丢了进来。
宋悦目露不屑的又抿了口红酒,冷笑着从吧椅上跳下来,径自走到那人身边蹲下:“胆子不小啊,居然偷到我头上来了。”
说完,仰头睨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保安,红唇一张讥讽道:“夜色这么大的店子,连进了小偷也不知道。什么全市安防第一,吹的倒是挺响亮。”
死狗一样蜷缩在地上男人,闻言惨白着一张枯瘦的老脸,身子抖个不停。
他看着年纪不小,约莫40—50岁的年纪,一张脸憔悴的只见一个尖尖的下巴,锁着一双黯淡无光的大眼睛。
宋悦在夜场玩得多了,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平时肯定经常吸食大麻。
“叫什么名字!”恶作剧的脱下高跟鞋,鞋跟的位置正好对准他的眼睛,冷笑:“应该不是第一次在夜色行窃吧。”
她知道夜色的规矩,但凡有人来此闹事,只要把人抓着任凭处置,所以毫无顾忌。
“第一次……第一次来!”苏云山颤颤巍巍的抖着肩膀,一双手还摁在那只昂贵的贵妇包上,舍不得挪开:“我叫苏……苏云山。”
宋悦拧起柳眉,扬起高跟鞋狠狠在他脸上敲了下,跟着起身套上鞋,不悦地踢开他的手,一脚踩上去:“大声点,听不见!”
“苏云山,我是蒋牧尘的表舅,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去问他!”苏云山以前也来过夜色,而且清楚能来这的人,肯定都知道蒋牧尘的名号。
把他托出来,就算责罚难免,也不至于被当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