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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天上与人间的爱/意大利 提香

《天上与人间的爱》布面油画。279厘米×118厘米。创作于约1514年。现藏意大利罗马波尔葛塞美术陈列馆。

提香(1490—1576),意大利文艺复兴盛期天才的画家,威尼斯画派最杰出的代表人物。生于阿尔卑斯山谷一个名叫卡多列的小镇。父亲是一位将军兼市议会的议员。他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文化教育,过着优裕的生活。九岁的时候被带到威尼斯,作为一个艺术家,他在这里成长和成熟,他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威尼斯度过的。

提香十二岁的时候在当时威尼斯最著名的画家乔凡尼·贝里尼的画室学习。他学习非常刻苦,很快就掌握了老师教授的绘画技艺。他非常崇拜他的师兄乔尔乔内,乔尔乔内的艺术风格,对提香艺术生命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和推动作用。

提香和乔尔乔内相同的地方,在于构思富有诗意,在色彩的方面是同样的天才。但是,提香是一个更容易激动的、热爱生活的、特别善于感受美的大师。他曾经专门研究拉斐尔和米开朗琪罗的作品,来磨炼自己的构图技巧,终于在16世纪初创造了完全自成一家的风格。

在提香的创作里,十分有力地体现了文艺复兴时期优秀人物所具有的崇高的人文主义思想。提香的艺术成就之所以惊人,是由于他具有多方面的才艺。他的作品题材广泛,涉及了生活的各个方面。他的色彩辉煌的画作充分体现了威尼斯市民阶级的生活理想和文艺复兴的时代精神。

提香的重要作品还有《花神》《酒神节》《带手套的青年》《乌尔比诺的维纳斯》《丹娜依》《欧罗巴的劫夺》《戴荆冠的基督》等。

《天上与人间的爱》又名《美狄亚和维纳斯》,取材于希腊神话,是提香的早期名作,鲜明地展示出提香的独创性,标志着他艺术风格的形成。

在画面中,左边盛装的女子是美狄亚。她后来成为了寻求金羊毛的英雄伊阿宋的妻子。不过此刻她的表情显出她内心的疑惑和顾虑:是待字闺中对终身大事的烦忧,还是与情人小小拌嘴之后的思念?这一点在观赏者那里会得到各自不同的答案,因为画面给我们提供了巨大的想象空间。

右边半裸的女子是爱神维纳斯。一袭深红色的披肩垂曳到地,衬托出她丰腴、柔美的身体,与一身白袍的美狄亚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左手上的小水钵和美狄亚左手下的水罐也有明显的象征意味。维纳斯的眼神也有些疑惑,但是她的疑惑是来自于美狄亚的沉重,所以她的神态显得比美狄亚随意得多。

画面中央戏水的小爱神重心偏向于美狄亚,但他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相对于他的职责来说,他似乎对戏水更感兴趣,这对于美狄亚来说可不是件好事情。

这生动、富含人间情味的一幕在一片优美如画的风景中展开,背景是典型的意大利风景,越过近处的小树可以看到左边远方的古堡与右边河流对岸的乡间隐隐的中世纪教堂的塔尖。画面布局平稳,意境恬静自然,给人以视觉上和精神上的舒适感。这样的处理恰恰反映了画家的深刻和细致入微,蕴含着丰富的思考和想象空间。

整幅作品充满了古代的牧歌式情调,具有浓郁的抒情诗般的意境,比较鲜明地展示了提香的独创性。连提香本人也说自己的神话题材画是“诗篇”,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见仁见智

提香以饱满的热情描绘了他的同时代人,如实地记录了这些人物性格的各个不同的方面:自信、自豪、威严、怀疑、虚伪等。他努力揭示深刻的戏剧冲突。同时,他的肖像画中的人物形象从来都是很完美的。提香善于以迥非寻常的艺术手法为每一幅肖像推敲出最恰当的处理的方法,挑选出可以表现人物特征的转侧、面部表情、手势……提香的肖像是如此的一目了然:几乎从油画的色彩结构的基础上一下子就可以把人物的心理状态看出来。

(科尔平斯基《提香》)

在意大利,没有人能和提香的绘画天才相比,无论是拉斐尔还是达·芬奇都赶不上他。

(瓦萨里《意大利绘画、雕刻和建筑名家传》)

对于这幅作品,历来的许多评论家有各种不同的意见。有位艺术家把她们概括为裸体的天上的维纳斯和着装的人间的维纳斯之间的对比。有的评论家却不同意这种看法,认为希腊神话中这两个人物并没有什么联系。

提香对于欧洲后来的绘画有很大影响,他像米开朗琪罗那样长寿,又像拉斐尔那样幸运和受宠。在上层社会里,他的作品是最有威望的,同时他与威尼斯进步的人文主义学者又有广泛的交往。他反对教会专权,在最反动的年代,他坚决维护民族尊严,无论是前期还是后期的作品,都通过对人的活动与性格的表现,来实现现实主义艺术的意义。在威尼斯画派中,提香给予后辈的影响是最强烈的。所有的杰出的画家在一定程度上都受到提香的良好影响。德拉克洛瓦说“与前辈们枯燥乏味的笔法割断关系的那种豪迈笔法”,正是从提香开始的。威尼斯画派崇尚色彩,而提香的色彩表现力已达到这一画派的顶峰。在威尼斯人看来,大自然中的万事万物并没有被线条分割着,一切都是雾一般地融合在一起的,这正是水城风光的特色。

崇拜提香的人几乎包括全部最杰出的画家,像丁托列托、委罗奈斯、普桑、鲁本斯、凡·代克、委拉斯开支、伦勃朗、华托、雷诺兹、马奈。不少杰出的俄罗斯绘画大师如苏里柯夫,也十分重视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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