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清闲一日后,云浅安就陷入忙碌中,手下人又翻出很多当年松和一案的疑点来,云浅安结合当今时势看下来,只得出一个结论:沈叙从有毛病,而且是大病。
妈的那个正常人会像他一样,不择手段的把权全都把权利收回到自己手上之后又立马装死掀摊子不干的?
现在的仙界被这狗东西祸祸得乌烟瘴气,简直气死个人。整出个太子便罢了,还又搞出个沐元君出来,咋的搞权利制衡啊。
元君是什么地位他不知道吗?元君地位仅次于仙帝,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传说在此之前,就8有因仙帝犯下大错而被元君罢黜的先例。
先前沈叙从步步为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除掉松和的原因,大抵便是如此。
如今,又搞出来的这个清沐元君,倒是危险,不过话又说回来
入局之人,又有几个能真的做到问心无愧?
“庄主,你看那沈叙从现在都干的是些什么事情啊!我们何不如现在就带着人马打上仙界,诛杀其于梦岚台下!”玄衣男子愤怒的说道,似是恨不能将沈叙从大卸八块。
“然后呢?让沈叙从就这么干干净净的死了?给他留下一个为抵抗叛军而死的英名?”
她面上仍是那般慵懒,可穆远却再清楚不过这懒散表面下的那满腔仇恨,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对其恨之入骨,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她伸手,接了满手的冷雨,袖口都被雨水打湿了也不收回来。
“不,这远远不够,我要揭开那些光辉下的龌蹉,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我要让他,这大半辈子的筹谋都化为乌有,我要让他,死在我的剑下,死在千千万万人的唾骂之下!”
她顿了顿,想起之前说的那些事,心下有了主意:“让手下人机灵点,如果可以,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给沈叙从找点事情做,免得他闲着没事儿做等死等的无聊。”
“好的,庄主,那新元君这边不管吗?”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她瞥了瞥新送来的消息,语气有些玩味:“管,怎么不管,先观察观察,这可是个变数,有必要的话是要送见面礼的。”
只是这礼是不是好礼,可就说不准了。
被惦记上的清沐元君本人认认真真的雕着木头小人,打了个喷嚏后揉了揉鼻子,然后继续雕,明明身边都有一小堆了,也不见他停下来,可能是真的热爱吧。
“元君,仙帝陛下有请。”门外仙娥低头说道。
“不去不去,他那边沉闷死了,还不如雕木头好玩儿呢。”他摇了摇头,十分真心实意的道。
“是。”门外仙娥行礼告退,院里恢复了宁静,又只剩下他一个了。
这位元君可真奇怪,明明身处高位,却是少见的简朴,很少见他开口要过东西,也很少见他要人伺候,仙帝赐予他的仆从们在他这里都成了摆设。
沈叙从端着白玉杯,听下人说他不来时一点也不惊讶,世间最难,在于忘情,果然,连你也逃不过吗?
“云浅安那边如何?”他端起酒一饮而尽,像是随意一问。
他是随意一问,可那人却不能随意一答,忙低头回了句“一切如常,战神从未踏出过那座院子。”
“是么,可他不找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去主动找他,明明都离开了那么久,却还是让人难忘啊”
沈叙从本人棋下多了,爱好也有些特殊,尤喜黑白二色,故手下人多着黑白交杂的衣服,毕竟是神仙,穿衣着装方面总是飘逸的,哪管什么色。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仆从虽身穿黑白二色,可腰间佩剑却和云浅安一样,挂着一个小松果。
有传言说,这是云浅安练的一个法宝,可瞬间提升战力和恢复力气,可传言只是传言,实打实的好处才能让人心情愉悦啊,好事贪财的耀阳君林舒就在得到战神本人许可(并没有)后大肆仿照,生意好的不像话。
什么,你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云战神人气高啊,这么帅的一个战神,脾气好运气好哪哪都好,能够用他的同款是件多么高兴的事啊。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小吊坠被传得越来越神,说什么戴上它,就能在生死一线时召唤出云战神救人一命和戴上它就能桃花朵朵开什么的。
谣言越传越离谱,在传到这些东西都是云战神自己一个一个做的,为此还浪费了一千年的灵力时,曜日君林舒就得到了云战神的亲切问候(一顿毒打)并含泪上交了一半账款。
沈叙从看着那小松果,缓缓笑开,“我记得,云浅安很久以前就离开仙界了吧,怎么,是谁趁我不在时给他重新赐了官吗?”
“属下不敢,属下有错在先,甘愿受罚。”
沈叙从满意的点点头“对,是要罚,我看你那个松果不用吊了,免得影响到我的好心情。”
仆从:!!!我委屈,但我什么也不敢说,那个小松果他好喜欢的说,抢了很久才抢到的。
可是仙帝要,哪敢不给啊,他连忙扯下来递给仙帝,不敢表露出不舍。
仙帝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小松果,后又在一瞬间将其轻碾成了粉末“让人继续盯着,有情况及时上报。”
“领命,陛下,那条小巷,近日里走进了一个很特殊的人。”
“哦,怎么个特殊法。”他提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次却没再喝,只看着那杯子发呆。
“来人一身白衣,如千万年前的松和元君一模一样。”
“妖王?倒是没想到他会对那里感兴趣,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天才,偏偏好奇心太重,不动手也不好啊。”
然而好奇心太重的某人才不管那么多,他笑着提了壶酒就去敲云浅安禁闭的店门。
于是云浅安推门就看到了那个一袭白衣的俊美男子朝她笑了笑,笑意浅淡,却如春风化雨,让人心暖。
她一时有些恍惚,险些又以为守得故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