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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命悬一线

话说古曲“《渐渐之石》——渐渐之石,维其高矣,山川悠远,维其劳矣。武人东征,不皇朝矣。渐渐之石,维其卒矣,山川悠远,曷其没矣。武人东征,不皇出矣。有豕白蹢,烝涉波矣,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武人东征,不皇他矣。”

老者闻声,放下了祭刀,惊诧地看着前方。一位完全包裹在黑袍之中的人迅速下马,上告老者道,“大人,神庙失火了!”

老者口吐大血,无力扶着陪他一生的老马,许久才渐渐缓过气来。口中尚且喃喃,展眼看了已经笼罩在黑云之下的黑色血台,对着黑袍女子道,“去拿文书,前往八界。”对监守说,“汝等等都跟从着,不准逃离!”说完向空中画了几道,随后向着高台迈步。

黑袍女子回首就骑上了白马,走了。监守带着奴隶匆匆跟随。不久就到了村落中心,看到了代理酋长以及众多执矛的慌张村民。黑袍女子骑着大马缓缓到了中心,对酋长说,“巫师已经登上了祭台,命我执文书去往八界。”高大而健硕的酋长略显呆滞,看着遥远的通天祭台,仿若已经可以看到了巫师在打通神道,祈福禳灾,上达天听,平息这场浩劫。满目不久就会灰飞烟灭,前方已经溃败了,前酋长已经战死疆场,如今,倏忽半载而已,天地骤变,乌云吞天,巫师求神,敌酋杀戮……良久,黯然神伤,但是吵闹声又起来了,惊醒了这位危难受命的统领,看着眼前,说到,“妹妹,这是最后一声妹妹了,此去必须成功,神不来,家土不死!”解开了系在坐骑身上的袋子,取出了蒙唯一看着熟悉的文书,只是上面似乎有了痕迹,蒙想到岽此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消息,是不是当初就是这个文书,就是一个另外的一个去处。

“如今你是巫师之子了,奉此求神,平定万方!”新酋长递给了文书,继续说,“这些护卫够不够?”

黑袍女子接过了文书,白色的文书彻底被淹没在了黑色之中,冷漠答道,“不需要。”

一旁的监守急忙上前对着酋长汇报,“我等已经被巫师指定了护送巫子,不准迟误。”

酋长看了看这些,还是感觉有些少了,但是还是比较信任巫师之子,虽然是妹妹,却修行不同,不大相见,此时,逾越界限,虽万死一生,但依旧还是只能委曲求全,于是就拿出冷飕飕的大刀,让每一个陪护都歃血为盟。

黑袍女子没有看,就骑着马,向着北方前行。

护卫队也只能快速跟上,连止血的空隙都没有。深深的刀痕,刺痛着每一个人的神经,但周围的热烈火焰以及黑隆隆的烟雾,似乎如同走在了死亡的道路上,任何人都没有见过这等末世,唯一的巫师用血祭神,村子的人群全部用命守住最后的一份希望,还在顽固地希冀神的降临,而前方的巫师之子,极端冷漠,又极端神秘。

蒙背着干粮,扛着长矛,默默跟随着,谁也没有太多的话语,此时此刻的看守似乎完全再是当初的那样凶神恶煞,也变得跟奴隶一般,恍若是失了神一般,彻底的行尸走肉,几十个背负着极大任务的人群的脚步声竟然好不如马声。走了好久,终于见到了墙了,这是真的墙,竟然还有阶梯。蒙或许也不知道这是墙还是不是,应该也是吧,但是蒙没有想到,这墙会是如此近,以前好像走了好久好久,而如今,一天不到,或许不止一天,在这样的黑天总是笼罩不去,蒙都怀疑了是否还会出现日头,这样的恶劣气候,都不知道人是怎么活的。蒙回眸一看,远处的红色的火苗还在,烧灼着巨大而眩晕的那个台子,虽然变得小了,但当初的距离还是相当准确的。

队伍开始上了城墙。不过着城墙也实在是不高,到了台上,蒙才突然舒缓了好久,这城墙真的是绵延不绝,望不尽头,只不过就没有墙台了,就真的就是一道墙了,或许连墙也算不上,已经显得有点低矮甚是破落了,或许还是年久失修吧。前面竟然还是丛林一片,分辨不清,相似没有界限一般。这就是界限吗?或许这才是该有的界限,跨过几个人高的墙,就是另外世界。蒙有点惊诧,为什么就没有人来到这里了,那么多的奴隶,就没有人发现这里吗》没有人知道这里的奥秘吗?

黑袍女子骑着白马在城墙上来回探寻,似乎要寻找好一点的下去的地方。队伍趁此就大肆修整了一番,准备充足逾越这道简单的阻碍。

不多时,白马长嘶了一声,众人大惊,看着,白马开始了跳跃,从已经塌陷的墙尾处,飞驰而下。众人赶忙去看了,蒙这时才看到,原来这墙外竟然有护墙河,只不过由于水草等盘根错节,遮蔽了原先的河水,那么这里也是没有水源的,这里竟然不是河的终点。于是众人也开始互相传递,挨着墙壁上的凹陷或是布满的藤蔓,不过最后还是学着那批飞马,都坠入了何种,身上的伤本来就已经嶙峋了,况且活下来,更是有了肌肉铠甲,就算是依旧脆弱,但是已经彻底麻木了,也不在乎了这点未知的恐惧,而且这趟保卫,已经被下了死命令,回去,也是死,刀伤不可能好,也许就这样追随着,本来生之无常,死又何常。灵魂已经被摄走了,剩下的,是对躯体的本能反应,况且在这样的环境中,日复一日,所有的都是按部就班的,步步为营的,这是工作,也是劳作,不叫生存,而是另外的生存,或者说是躯体生存,这不是灵魂的容器,而是本能的驱使。

众人渡过了这条不算很深,但是却相当奇怪的护墙河。弥漫这一股奇特的而又非常熟悉的腐朽味道,更茁壮的藤蔓使得这根本上就不是河,而是湿润陆地上的延伸,蒙再次回看时,骤然失魂,骨头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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