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
我知道我无法阻止凡妮莎的决定，这个女精灵从来就不听我的话！
我转头看向卡塞尔“是什么契约？我来和你们签订这契约！”
“不好意思。”卡塞尔优雅地一笑，明明是没有实体，甚至连五官都有些模糊的幽灵，但是他居然笑得像是人类的贵族“我们不与巨龙签订契约。”
“你……”我手掌一翻，龙骨剑顿时出现在我的手上。
“不好意思，我可是屠龙家族的卡塞尔。”卡塞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是不会和巨妥协的。而且，你拿出剑又怎么样呢？难道你还能杀死幽灵不成？别忘了，我早在三千九百年前就死了！”
“好啦，尼尔，不要生气嘛！”凡妮莎拉住了我“这些幽灵也不过是想要回归黄泉而已。”
“可是……”我还是不甘心，我不想让凡妮莎和这些幽灵有什么交集！
“没什么可是的，尼尔，你保护过度啦！”凡妮莎笑着说“别忘了，我也是个很厉害的魔法师啊！虽然我的实力顶多也就能抗衡帝王级，但是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啊！”
“……那好吧。”我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不过我一定要在你身边，如果我觉得有什么不妥，那我就强行阻止契约！”
“好的好的。”凡妮莎笑眯眯地捏了捏我的脸“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还挺有趣的。”
有趣？
我真是不明白这丫头在想什么，我都这么担心她了，她居然说我现在的样子很有趣！
“喂，那个卡塞尔，签订契约的程序是什么？是魔法契约吗？”
“不是。”卡塞尔摇了摇头“梅林那个人，精于算计，怎么可能会设置魔法契约？契约其实只是一个口头上的承诺，但是这个承诺却让我们用灵魂发了誓！”
“用灵魂发誓？”
“誓言是为了活着的生物守护大陆，如果违背誓言，魂飞魄散，永远不能回归黄泉。”卡塞尔叹了口气“对于我们幽灵来说，这是最可怕的结果！因为严格来说，我们就只剩下了灵魂！”
“那，那梅林的誓言，代价也是灵魂？”凡妮莎似乎有些犹豫了。
我也盯着卡塞尔，如果他说谎，如果代价真的是双方的灵魂，就算承受一生幽灵的纠缠我也绝不会让凡妮莎签订这种契约的。
灵魂，对于任何生物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存在，如果灵魂掌握在别人手里，那甚至比失去生命还要可怕。
“不是！”卡塞尔忽然脸色沉了下来“这就是那梅林最狡猾的行为了，我们如果违背誓言，代价是消失在世上，而他如果违背誓言，不过是承受失去修为的代价而已！”
我稍稍地安下心来，如果是这样，那也不是不能接受。与灵魂相比，修为倒是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现在签订契约，那么我也要承受梅林当年所许下的誓约，对么？”
凡妮莎一针见血地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是的。”卡塞尔点了点头“我们当时发现梅林在契约中动了这个手脚之后，已经晚了，我们没有能力修改梅林的契约，更不是梅林的对手，只能够接受这个契约的存在！”
“说的好听。”我冷笑一声“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是梅林的对手，根本没办法反抗他！”
“你说得对。”卡塞尔居然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如果我们有能力反抗，我是绝对不会和他签订契约的。炼金术是我们幽灵最大的威胁，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圣魔导师，我又怎么会惧怕？”
“既然这样，那我没有问题了。”凡妮莎思考了一阵，说道：“不过先说好，我是不会为你去挑战黑龙尼德霍格的，连尼尔都承认不是他的对手，我不会去送死。”
“当然。”卡塞尔点了点头“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更想早早的解脱，回归黄泉，这是我唯一的心愿了。至于尼德霍格或者是诸神黄昏，反正我已经是个死人，我的家族也已经不存在了，那些和我都没有关系了！”
看来，在这幽暗的地下被囚禁了一千年，就算是幽灵也会失去了曾经的愿望和心情吗？
“既然这样，那和你们签订契约也没什么。”凡妮莎说“不过，梅林法师说的是大陆的劫难那么究竟什么样的灾难才能够达到像梅林法师说的那种程度呢？”
“这，就要靠你自己判断了。”卡塞尔笑了笑，说道“梅林当初和我们签订契约的时候，并没有明确的说明究竟是什么样的灾难。你如果觉得是，那就召唤我们，就算你觉得你不会做饭是灾难，你也可以召唤我们。”
“呃……”凡妮莎有些汗颜“这么草率的吗？”
“哼！”卡塞尔冷哼一声“当初梅林想用这种方式坑我们一把，我们当然也不能让他如愿！我倒是希望你能够尽快让我们实现我们自己的誓言，这样我们也能尽早得到解脱！”
“…………”
我和凡妮莎都没有想到，堂堂幽灵的王者，居然还有这样一副嘴脸。更没想到，千年前那位伟大的魔法师梅林，居然还干过这样的事情。
“既然如此，契约，签订吧。”凡妮莎朝着卡塞尔伸出了手“需要我的血液吗？”
“不必！”卡塞尔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招，一张古老的羊皮卷出现在空气之中，上面是已经有些模糊了的文字，能够看得出和我刚刚看到的梅林所书写的是同一种字体。
“这是？”凡妮莎看着那漂浮在空中的羊皮卷“梅林法师留下的东西？”
“是的。”卡塞尔点点头“这就是当初梅林那个家伙所留下来的契约书，这上面有他的名字，还有我们全体幽灵的名字。正是这契约书，才把我们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一千年！”
卡塞尔话音一落，周围的幽灵们顿时爆发出阵阵尖啸，看来对于梅林的契约书它们早就已经忍无可忍了。
凡妮莎接过那羊皮卷，羊皮卷已经非常的古老了，边角已经磨损的不像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有一种这羊皮卷无坚不摧的感觉。
“我要把名字写在哪？用什么写？”凡妮莎问道。
“写在梅林的名字上就行，覆盖住它。”卡塞尔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你将他的名字覆盖住，也就代表了你代替他履行誓言。用你的鲜血。”
凡妮莎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我一把抓住她“你可要想好了，这些幽灵绝对不是什善物！而且他们擅长精神的领域，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或许没法保护你。”
“放心。”凡妮莎将手轻轻地覆在我的脸上“我知道尼尔你对我好，可是，有些事情是我想要去做的，我并不是开玩笑。我愿意签订这契约，不论是为了解放幽灵，或者是为了整个大陆。”
我看着凡妮莎认真的表情，缓缓地松开了手。
我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模样的凡妮莎，直到现在，我才真的觉得这脸上带着些许灰尘女精灵是一位真正的公主殿下。
“谢谢你。”凡妮莎冲着我笑了笑“放心吧，尼尔，我绝对不会有事的！”
说完，凡妮莎一手按在羊皮卷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凡妮莎?冯?奥伯龙?希斯特丽娅?弗丽嘉”。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凡妮莎的全名，她的名字是凡妮莎，冯是封号公主的意思，奥伯龙和希斯特丽娅分别是父名和母名，姓氏是弗丽嘉，是精灵族有名的姓氏，传承了千年的贵族姓氏。
“弗丽嘉？你是那位弗丽嘉王的后代？”卡塞尔看着凡妮莎的真名，有些诧异地问。
“是。”凡妮莎点了点头“你知道我的先祖？”
“嘿！”卡塞尔冷笑一声“小精灵，别忘了，我生活在将近四千年前，弗丽嘉王也不过比我大上一百岁有余，我怎么会不知道当年那号称泽拉斯大陆最强的存在？”
泽拉斯大陆最强？
我有些诧异地看了凡妮莎一眼，关于凡妮莎的家世，她没有和我说太多。我也只是知道她的父亲是谜语森林的精灵王罢了。没想到她的祖先居然还有那么大的来头。
“先祖自然是鼎鼎有名的。”凡妮莎将羊皮卷递了过去“不过作为后辈的我，也不需要顶着先祖的名声行走在大陆上！”
“志气倒是不错。”卡塞尔看着羊皮卷上凡妮莎的名字“不过小精灵，当初你的祖先可是曾经与巨龙战斗过的，你觉得你现在有可能和你身边这位战斗吗？”
“我为什么要和尼尔战斗？”凡妮莎笑得像是偷到了糖果的小孩子“尼尔是我的，我要他打谁，他就打谁，这难道不能算是我的力量吗？”
我心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难道我已经变成了一件可以随便转送的东西了吗？
“呵呵！”卡塞尔笑着将羊皮卷收了起来“小精灵倒是牙尖嘴利，如果真的有巨龙能够听你的指挥，那么你的祖先弗丽嘉王也不如你！”
“就这样吗？”凡妮莎看着消失在眼前的羊皮卷“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签订什么契约的感觉？”
“梅林的契约本就不是魔法契约，只不过是一份承诺罢了。”卡塞尔摆了摆手“一分承诺，你难道以为会惊天动地吗？我倒是期望你快点召唤我们为你解决什么问题，这样我们也好得到解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