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梁诀见云小荷眉头紧锁,像是有心事,梁诀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不开心。
梁诀便逗趣道:“小荷,你怎么了,是羊杂汤没吃好吗,嘴巴翘得都可以挂茶壶了。”
云小荷看着梁诀,撇了撇嘴,道:“要不然你先出城等我吧,我去了边市就来找你。”
梁诀不知云小荷这是什么意思,问道:“为何?”
云小荷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个赵段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爹又是宜楼参将,可不是鱼龙帮能比的,万一他要来找你麻烦……”
“原来你担心这个,这个赵段候确实可恶,我们小心一点就是了。再说,我出城了,她来找你怎么办。”梁诀说道。
云小荷道:“没事,我会小心的,去了边市我就来找你。”
梁诀不知云小荷为什么一定要去边市,问道:“你要买什么东西,非要去边市。”
云小荷微叹口气,道:“雀朵,我去草原也是为了买雀朵,牧民说雀朵已经采摘完了,都送到宜楼在边市上卖。”
“原来是这样。”
梁诀知道雀朵是种名贵的药材,只长在草原深处,而且产量极少,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云小荷继续说道:“我爷爷时常咳嗽,听大夫说草原上有种叫雀朵的药材,能够镇咳,这个季节的雀朵只会在边市上卖,所以,我一定要去边市。”
梁诀听了对云小荷的孝心很是感动,他拍了拍胸脯,说道:“那我就更不能走了,雀朵名贵,难免有人以假冒真,你又不懂,很容易被骗的,我和你一起去边市。”
“你懂雀朵吗?”
梁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云小荷,说道:“我是草原上来的,我还亲手摘过雀朵呢,我当然懂了。”
“可是……”云小荷还是有些顾虑。
梁诀想了想,道:“我有个办法,我去换身中原的衣服,再竖个发冠,就没人认得出我了。”
云小荷一听,也觉得这个办法可以,喜笑颜开,道:“我也去换身衣裳,就不女扮男装了。”
梁诀听了一愣,上下打量着云小荷,疑问道:“你现在是女扮男装?”
云小荷理了理身上的衣衫,道:“是啊,你没看出来?”
梁诀挠了挠额头,“除了你,怕是没人看得出你是女扮男装……”
说做就做,梁诀和云小荷各自去置办了一套衣服。换上之后,云小荷变化不大,更婀娜了一些。
梁诀就大变样了,换衣竖冠之后,和中原男子无异,云小荷也很是惊奇。
“为何你的五官一点也不像草原上的人,倒像是中原人。”云小荷看着梁诀说道。
梁诀穿上中原服饰还有些不习惯,他笑道:“中原人和草原人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云小荷嘟了嘟嘴,道:“就是和我在草原上见过的人不一样,你看昨天那些迟余人,和你一点也不像。”
梁诀一脸嫌弃地说道:“呸,我才不和迟余人长得像,迟余人最丑陋了。在我们那有个说法,草原比迟余人还丑的是驴子。”
云小荷听了咯咯直笑,道:“我倒是觉得驴子挺可爱的。”
“那你也觉得迟余人可爱了?”
“迟余人最丑了,比河马还丑。”
“河马?河马是什么东西?”
“河马是……我以后带你去看了你就知道了。”
“好,我们去看河马……”
……
回到客栈之后,梁诀和云小荷也没再出门,等着两天后的边市开市。
云小荷也没有嚷嚷着要去逛街了,乖乖地待在房间里,捣拾她这两天买的小玩意儿。
梁诀则在房间里调理气息,虽然还不知道怎么运气调元,不过他只要打坐冥想,任由气息在他体内游动,就能感觉自己精力充沛,筋骨也变得强健。
两人互补打扰,偶尔吃饭时会在一起,吃完之后又各自回房。
到了开市这天,梁诀和云小荷收拾好包裹,也退了房,打算去边市买了雀朵就直接出城了。
开市这天,街上的人多了,车队也排成了长龙,热闹非凡。
边市在城东的一个广场上,临时搭建了许多棚子,棚子下面是一排排来自各地的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市场里人山人海,比肩继踵。
云小荷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去找雀朵。
在边市里寻了一圈,只有一家在卖雀朵。这让梁诀感到很奇怪,据他所知,草原上采摘雀朵的人很多,摘好之后会一起交给部落,再由部落拿去卖。
然而不可能只有一个部落来到边市,而且,边市里这家卖雀朵的商贩还是个中原人。
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这家商贩提早就把所有的雀朵给买下来了,今年的边市卖雀朵的仅此一家。
不仅如此,这家商贩还把雀朵的价格提高了近一倍,要价一百两银子一斤!
就这样,雀朵还是不愁卖。雀朵是上好的药材,很多方子里都不能少了这味药,就算再贵也得买,不然药方子都开不出去。
商贩赚的盆满钵满,喜笑颜开。
“只有这一家,不买也得买了,本来可以买两斤的,现在只能买一斤了。”云小荷撅着嘴说道。
商贩听了云小荷的话,得意地说道:“这位小娘子说得是啊,能买一斤是一斤,就剩这么十来斤了。再过会,怕是连一两都买不到了。”
说话间,又被人买走了三斤。
云小荷拿出自己所有的银子,凑够一百两,无奈地说道:“一斤就一斤吧。”
商贩收下银子,朝伙计喊道:“雀朵一斤,麻溜儿点……”
梁诀也很想帮云小荷,但自己身上也只有不足十两银子。正在沮丧之时,忽然想起青年给自己的那块玉牌,这玉牌再怎么也能值个百两银子。
他掏出玉牌,递到商贩眼前,说道:“这块玉牌再怎么也能换你一斤雀朵吧。”
商贩接过玉牌,眯着眼打量了一番,商贩也识货,这块玉是好玉,雕刻也是上等工艺。拿到行当里卖,最少也值个二百两银子。
然而现在卖雀朵的仅他一家,这玉牌的价格,就得他说了算了。
“你这块玉牌……给你折算五十两银子吧,你再舔五十两,给你一斤雀朵。”商贩皱着眉说道,一副自己还吃了亏的样子。
“五十两!”梁诀虽然不知道这玉牌在宜楼能卖多少,但再怎么也不止五十两,这商贩肯定在压价。
“五十两,不能再多,不然你拿回去。”商贩把玉牌递还给梁诀。
梁诀虽然气愤,但也没办法,他把自己的十两银子拿出来,说:“我再加上这十两,你卖我一斤。”
商贩不为所动,他还想再等等,想让梁诀再加一点。
梁诀见此,咬了咬牙,准备把自己那块羊脂玉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