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立即差人请宰相大人还有兵部侍郎独孤大人来椒兰殿,另外单独差人将辉王迎回行宫!”蒋鸣吩咐。
“是!”侍从赶忙退下。蒋鸣又叫来常贵,两人窃窃私语,谋划了很久......
辉王李祚,昭宗第九子,何后所生,时年十四岁,生性仁弱。
辉王刚进宫就发现了些许的不对劲,宫里较平时清冷了许多,甚至有一丝肃杀的气息。走入椒兰殿,只见殿中央摆着一口七层黄木棺。母亲何后身着孝服趴在棺前,宰相柳璨、枢密使蒋鸣等人腰系白绫跪在棺木两侧。
“父皇!”辉王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跪在了灵前,顿时悲痛欲绝,涕泪横流。辉王边哭泣边拉着何后的衣袖问道:“母后,孩儿离宫前父皇还好好的,怎么刚过几日,就……”
“启禀辉王殿下,李昭仪和裴夫人因不满陛下想立您为太子,因而生谋逆之心,在昨日侍寝之时二人勾结谋害了陛下!”蒋鸣跪见状慌忙跪到辉王身边奏。
“李昭仪和裴夫人?父皇平日待她们不薄,她们居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她们在哪,本王要见她们!”辉王对蒋鸣说道。
辉王虽年幼,但对此事仍抱有疑虑,毕竟两人只是后妃女子,即使心有不满,怎么会到了弑君的地步,想找两人来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回禀辉王殿下,此二人因犯下谋逆之罪,且拒捕反抗,已被臣等就地正法!殿下如有疑虑可询问常供奉,是他亲眼所见。还有……皇后娘娘也可以作证。”蒋鸣向常贵使了一个眼色,常贵会意。
只见常贵跪着向前踉跄了几步,惺惺哭道:“辉王殿下,奴才昨晚亲耳听到李昭仪和陛下争吵,后来见到陛下身负重伤从李昭仪房门爬出,李昭仪手里还拿着匕首,满身鲜血。奴才吓了一跳,慌忙去叫人,等奴才叫来蒋大人陛下就已经没有气息了呀!奴才护驾不周,还望殿下赐罪啊!”
“母后,当真是如此么?”辉王听完半信半疑地望着何后,问道。
何后擦了擦眼泪,斜视了蒋鸣一眼,只见蒋鸣顺势按了一下随身佩剑,何后道:“此事千真万确,我儿不必再有疑虑,李昭仪、裴夫人等人,大逆不道,死有余辜!”
辉王听了何后的话,便没有多问,趴在地上放声大哭。
“辉王殿下,陛下生前留有遗诏,请辉王殿下接旨!”蒋鸣起身,内侍官取来遗诏,众人跪身俯首接旨。
蒋鸣宣读道:“辉王李祚人品贵重,生性仁厚,宜继承大统,现立为太子,改名李柷,钦此!”“太子,请接旨吧。”蒋鸣合起圣旨,微笑着对李祚说道。
“祚儿,快去接旨啊!”何后推了推李祚。辉王双手颤抖地接过圣旨。
接着柳璨起身上前叩拜道:“陛下遇刺,国之不幸,我等痛彻万分。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早臣与独孤大人已去太后处请旨,传太后口谕:国难当头,可免去繁文缛节,皇太子可于皇上柩前即位。请太子继承大统!”
“这……父皇尸骨未寒,我怎么能……”辉王左顾右盼,形色慌张道。
“社稷为重,请太子即刻即位!”蒋鸣正色道。
“社稷为重,请太子即刻即位!”众人附议。
常贵取来龙袍帝冕,何后双手扶起辉王,亲手为辉王披上龙袍,戴上帝冕。众人向新君行跪拜大礼,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至此,景宗即位。生母何皇后被尊皇太后。
此时,远在长安的梁王朱全忠也收到了蒋鸣的来信。昭宗已除,新君即位,梁王大悦。可是又隐隐约约有了一些担忧。蒋鸣此人虽有计谋,但行事狠辣,对他还要多留些心。
梁王款待了送信的卫兵,把他叫到书房,问道:“能把这么重要的信息交给你来传达,想必你是蒋大人的亲信之人吧。”
“回王爷,小的叫王真,是跟随枢密使蒋大人出来的同乡。”卫兵答道。
梁王看了看王真,想了一会儿,笑问道:“你觉得人是生好还是死好?”王真一听,吓了一身冷汗,急忙跪在梁王案前,求道:“小的贱民一个,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王爷,还望王爷大人大量,网开一面,饶了小的一条贱命!”
梁王走到王真面前,扶起他,打趣地说:“哈哈哈哈!本王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不要害怕,只要你好好为本王办事,本王绝对会给你指一条生路,还是一条宽阔大路!”
王真道:“能为王爷效劳,是小的几辈子的福分,小的必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梁王转过身去走了几步,转了转眼睛,抬头仰天,眉头紧皱,叹了一口气,又转过身来,装作为难状,指着王真,佯装语重心长道:“唉,本王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别人看来风光无限,可是要处理这么多事,管理这么多人,烦得很,烦得很哪!比如就拿蒋鸣来说,本王就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如果有人能把他的想法告诉我,那我就不用这么苦恼了,你说是不是?”
王真心想,“原来是要我监视蒋鸣啊!虽是同乡,蒋鸣待他却只如一条狗,动不动就责罚打骂,自己忍了好久,而如今终于能靠上了梁王这棵大树,当然要好好为梁王办事。”
“哎哎,在想什么呢?”梁王在王真面前摆了摆手说道。
王真环视左右,低声道:“小的明白王爷的意思,小的从今天起只认王爷一人,蒋大人的行踪小的一定会一五一十地禀告王爷。”
梁王喜,拍手道:“好好好!”只见梁王回到案前,奋笔疾书,片刻后将一封信交给王真,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玉扣,指着信物说道:“把这封信带回去交给蒋鸣复命吧!本王在洛阳城的春风楼酒家有密探,凭此物与其取得联系,以后有任何情况随时呈禀。”
“是,小的告退。”王真道,随后退下。
因为洛阳城在宫变期间一直戒严,所以史太断定月奴和瑶公主一定没有出城,还在洛阳城内。鉴于此事的保密性,不方便各家各户搜查,史太只好派密探私下进行打探,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不得已他只能又多派了些人手去洛阳附近的几个城里打探,结果居然有了一些可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