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四皇子下令要他们查一个人,并把人抓回。
他们倚仗着四面八通消息灵通的情报网,废了些时日绞尽脑汁才终于查到线索,好不容易从黑衣人口中逼供出。
当下马不停蹄的就赶去抓人。
漓烟本只想知道是谁在搞自己,焉知银袍人竟然把知道的全部阳谋阴谋,事无巨细的抖了出来。
漓烟听完,倒是有点轻微讶异,四皇子竟然勾结回纥,这可是叛通外敌的重罪。
若让北晏帝知晓,怕不止是砍脑袋那么简单,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犯罪,依北晏帝那狠辣的手段,十重罪刑必然先给他安排上。
在原主的记忆里,并未记载过这一段,估计是四皇子藏得太深,或者打一开始就不准备全权信服原主。
重中之重的事情,压根没考虑让她知道,收为他这派的自己人,硬要算的话,原主顶多算个任劳任怨跑腿料理杂事的。
亏原主被他口蜜腹剑哄得团团转,对他死心塌地唯命是从,最后却忘恩负义,赐杯毒酒要她丧命。
妥妥一渣男啊,利用完人就杀之后快。
“该说的都说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漓烟眯眸,持剑不紧不慢的走来,坚韧剑刃磕地,划出一条路沿着直线弧度。
嗓音凉薄冰冷,“我有说过要放你们走了吗?”
银袍人微掩在兜帽下的警惕双眸,不由瞪大,犹如铜铃,语气干巴巴的,“你……”
觑着漓烟步伐缓缓靠近,一步步宛如炼狱死神,携着阴暗镰刀,步履从容矜贵的走来。
银袍人心底发狠,不要,他不甘心死在这,旋即,眸底浓稠阴戾委现,衣袍下的双手悄无声息的握紧,蓄力欲要反抗。
做最后的殊死搏斗。
焉知漓烟速度更快,她身形如电,轻巧一跃,已然出现在那人近前,玉指微曲,摩挲了下剑柄。
抬眼,眸底戚戚冷然,覆盖了层冰渣子,好似万年不碎的冰块。
永驻寒冰,驱之不散。
去不难瞧见血腥杀意倏然腾起。
—
“滴答——”
冰凉的水滴声响于洞內,有节奏的滴答着。
枯草堆石,洞內黑黝黝的,伸手不见五指山,宛如无月的漆黑暗夜,辩不识东南西北。
在接近洞口的地方,隐约有几束夕阳余辉洒入,亮灿灿的,好似与这片幽冷黑暗隔绝阻世。
亮光照射进的地方,是一块霭霭爬上些许刺棘,两米尺寸长短的磐石。
磐石旁,躺着个人,估摸是被磕到,额角擦破了皮,鲜血染红了干燥的沙土尘埃,与那色泽灰暗几近褪色的坚硬磐石。
夕阳橙黄光束撒落下,瞧清了那人的容貌。
男子五官端正,面若冠玉,偏又邪魅入骨。
光洁额角虽磕出血,却不失美感,反倒是在白皙无暇的脸颊上,添了抹艳丽,更显苍白病弱魅颜如斯。
宛如点血红梅,皑皑白雪中的那抹盛世惊艳。
一袭潋滟锦制红袍,有些斑斑点点的地方,朱艳色泽更深,估摸是溅到血了,也估计是受了伤。
使之本就红深的绝艳,彼刻更艳美几分。
睡颜妖娆,魅惑如画。
须臾,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
洞口间隙处的橙橘光芒一暗,阻绝了洞內仅能仰望到的光明。
那人怀着胸,冷冷淡淡的瞧了会,又走开。
不知过了多久又折身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