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漓烟为什么不走正路,选择水道,问了就是——麻烦。
是的,麻烦。
她戴着个狐狸面具晃悠走过去,不被着重盘查才怪,就算脱下,到时候更加麻烦。
毕竟,原主那张脸的辨识度可强了。
可谓北晏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如果硬要分类的话,原主属于遗臭万年那部分。
所以在脸面和麻烦两者间,漓烟斟酌再三,选择了走水道。
樱桃号是真的搞不懂了,不过它也不想搞懂。
—
古树参天,四面环合,树林里万籁俱寂,葱郁风光一望无际,俨然是一片挺拔高耸的古树。
树影中,几道身影飞快掠过。
随后,是刀剑铿锵的撞击声,动静格外清晰,为树林裹上肃杀之气。
阴森森的气氛,杀器的肆意,怎么瞧都有点手脚冰凉。
半响,不知过了几个回合,林间重归寂静。
天穹夕阳暮血,枝头鸟巢上的雏鸟发出叽叽喳喳的唱鸣。
捕食归来的鸟儿落在树梢边,抖抖羽毛,尖喙叼着几只虫子,喂食给雏鸟。
一切好似刀光剑影插肩而过后的平素,祥和静好。
树林间,地面倒着群横七竖八,伤筋断骨的银袍人。
在他们上方,站着个女孩子。
女孩子一袭翩翩白衣,纤尘不染,冷冷伫立。
冷风萧骨拂过,如玉耳边银色细绳松垮,狐狸面具随之掉落,暴露出独冠世间的清冷容颜。
雌雄难辨,冠绝天下,如仙胜仙。
所有红尘佳人皆不及她,一眼惊艳万羡。
加之刚才打斗时,冷肃刀剑挑落她的冠玉,如瀑青丝披散,垂落腰间,更胜女子芙蓉出水。
几个银袍人不禁看痴了眼。
若不是他们查到资料,此人为男子,他们都要误以为是女子了。
但想到身上的伤拜谁所赐,一股难言的屈辱浮现心头,眸底的无限阴戾乍现。
扩散着扭曲的暴戾。
漓烟捏紧手里抢来的冷剑,目光搜索一圈,微微抬手,直接架在为首银袍人的脖子上。
“说!”女孩子的声音冷入骨,宛如六月飞雪。
银袍人不以为然,冷呵呵的瞪着漓烟,“休想!”
“嘭——”
漓烟直接一脚踩住银袍人。
导致伤口经历第二次肋骨的断裂,银袍人忍不住轻嘶了声,凌厉如刀子的目光再次剜向漓烟。
后者无所畏惧,阴测测的瞧着他。
因为漓烟牵扯的弧度较大,冷剑划破了银袍人脖子的一寸皮肤,鲜红血液溢出。
漓烟力道加重一寸,“说!”
银袍人还是那句话。
漓烟折磨了几次,见人如此冥顽不灵,眉宇间不耐烦的冷意日剧上涌。
死活不屈是吧?
漓烟抬剑,落下,直接抹了银袍人的脖子。
眼镜都不带眨一下的。
银袍人惊愕的瞪大双眸,似不敢置信,卡在喉咙里的声音怎样也发不出。
就这样死不瞑目的瞪着虚空。
漓烟可没空给他收尸,踹了一脚,将人隔远了些。
被个死人看着蛮怪异的。
解决完为首的那位银袍人,漓烟凉飕飕的目光,再次掠向剩下狼狈不堪的银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