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漓烟吩咐人把几个大箱子搬走后,便见林时归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
后者傻愣着,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奴仆渐行渐远离开的背景,不知道在思索着些什么。
目送人远离,林时归这才走进来。
漓烟不知何时已让花珠沏了杯茶,正啜饮了口,慢悠悠的品茗着。
“花少,他们搬的什么啊?”林时归挠挠头,一脸疑惑。
漓烟:“不知道。”你问我我就得答,想得美呢还是想得美呢。
一枕黄粱也不是你这么枕的。
“啊?”林时归顿时迷茫更甚了,“那不是从你屋内搬出来的吗?”
“嗯。”对啊,又不是我的了,问我干嘛?
莫名其妙。
漓烟明显不想多说,说多了这货肯定要刨根问底,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那种。
其实告诉他也无碍,只是这货肯定会说漏了嘴,喧嚣得整个京城上上下下闹得人所共知,众所周知的。
她可不想惹一身麻烦。
林时归见问不出缘由来,也就悻悻的换了个话题。
两人聊了一会儿,大概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茶后饭,几乎都是林时归问一大堆,然后漓烟就惜字如金点头闷‘嗯’一声。
不过林时归却是愈说愈涌,激昂澎湃得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有多八卦。
中途林时归倏然想起自己还有件大事要办,便告辞离去。
漓烟也没拦,随他去。
—
入夜,月垂天穹。
漓烟坐在床榻上,床沿边的两条腿垂着,时不时晃动两下,手指微曲,随意搭在身侧。
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房外,恰巧此时突兀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声音已经放得很轻很轻,但还是被漓烟敏锐的捕捉到了。
漓烟:“……”踏马的又来搞刺杀?!!
这四皇子,真是好样的……
漓烟心底阴森森的打着小算盘,怎样才一次性搞死这个四皇子。
最好能背负上弑君之罪,让他不得好死。
想着,欣然起身,抄起茶几旁放置着的茶盏。
临近门窗,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发清晰,黑影逐渐扩散,笼罩窗门,试探性的就推门而入。
“砰——”
迎面兜头飞来一个东西,直接砸在了那人的面门上,微凉的茶水更是溅了一脸,茶盏碎裂的的瓷片噼里啪啦落地。
推门的那人脑子似宕机了下,两秒后才反应过来,看着漓烟,眼神愣愣的,似不敢置信。
偏巧砸到的还是之前肿起的那个包,温热的血液直线流落。
黑衣人忍不住轻嘶了声,赶紧双手并用捂起额头,“你砸我干嘛?!”知不知道他这包肿了还没消啊。
黑衣人抗奋。
漓烟一点也没有身为罪人的自觉,眉眼不冷不淡,耸耸肩。
“哦。”谁叫你特么有病大半夜来窜门。
不砸你砸谁?!!
黑衣人委屈,但他不敢说。
性命还被人家拿捏在手里呢,他可不敢轻举妄动。
要知难而退,退一步海阔天空,他忍了。
愤愤的一咬牙,憋住这口气,决定先交代正事。
冲漓烟道:“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给四皇子下了你给的那东西,”黑衣人伸手,“现在,解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