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位虽是花府挂名的养女,实际在花府的地位可不低,与大少爷不遑多让,嫡女该有的一切,她都一应俱全。
就连一些奢侈贵重物品都是京城闺阁女子所没有的,但她却有,使之多少旁人艳羡眼红不已。
并且为人和善,从不刻意针对刁难下人,自然大家对她的映像颇深,取决于她平日里塑造的温婉贤淑形象,导致下人对她客客气气和颜悦色的。
加之身为一家之主的花老将军有意待她如亲孩子那般看待,大少爷也待她如掌中娇,心中宝,未因她只不过是区区一枚可有可无的养女,从未成产生半点间隙苛待之意。
甚至可以谈得上,大少爷待她的态度宛如时隔多年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老友。
黎酥深知自己虽只是低等奴仆,理应花容蝶如何她都可选择袖手旁观,置身事外不随意插手管束。
可想起前些天她曾帮过自己一回,哪怕这是一件渺小如尘埃理所应当的小事,但是这份恩情对于她而言,可谓是及时逢凶化吉的及时雨。
再者她可不相信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惹这位小姐啜泣,倘若她选择事不关己置之脑后,事后这告发‘好事’的功劳可揽不到自己身上。
于公于私,都掺杂了她一点贪心的小心思。
“……没有……没谁……是蝶儿自己不小心……”花容蝶眼神躲闪,美眸泪眶,似害怕又似惶恐窘迫。
但都遮掩不住她小家碧玉别具一格的美感。
“小姐,你放心说,奴婢去请将军给你做主。”
黎酥声音都跟着急了,高昂了几个调。
实在不是真的心切,只是不想放过这个‘立功表现’的机会。
花容蝶抽抽噎噎的,听到黎酥的话更是泪眼婆娑,刚止住的泪腺又哗哗的涌出晶莹剔透的泪珠。
“没……是蝶儿自作主张想要讯问烟哥哥被爷爷禁足的缘由,不知为何惹到烟哥哥不快,凶蝶儿呜呜呜……”
黎酥闻言表情怔愣了片刻,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追问:“小姐你说是……大少爷?”
花容蝶睁着那双无辜胆怯的朦胧美眸,导致黎酥质疑的语气都弱了几分,怕有人误以为是她在欺负花容蝶。
似觉得不妥,花容蝶猛地反应,又轻轻摇头否认:“不……不关烟哥哥的事,是蝶儿……蝶儿不巧……触到烟哥哥的霉头,烟哥哥才会……”
她这副越描越黑不知所措的模样,落在黎酥的眼里反倒成了肯定,愈发让人怀疑是漓烟说了什么让她痛不欲生的字眼,从而悲痛交加难以自持之下潸潸落泪。
纵使有花容蝶的证词笃定打包票,可黎酥还是不敢踌躇上前,脸色调变了几个度,似乎在忌惮着些什么。
一时无言以对。
刚才胸腔里填满的那股义愤填膺凌然出头的正义感一扫而空,取之而代的则是想要懊悔莫及,暗骂自己多管什么闲事。
欲言又止的想要缩手旁观,撒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