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时,其中半数便被召上来献舞其中自然包括了慕悦笙,倒是南柯仍在拨弄琵琶。
水榭中点燃了熏香飘过缕缕青烟,仿佛真有天上的仙子袅娜起舞,于朦胧的烟雾中抬手,扬眉,舞动,眉目婉转,神色恬淡,真如李白咏赞仙女诗:“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清。霓裳曳广带,飘浮升天行”描写的诗情画意。慕悦笙出众的容貌和身段自然更是引人注目,哪怕是女眷们也都移不开眼。
一舞落幕,在座之人仿佛都痴了似的,一时间水榭中只余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倒是楚溪最先回过神来,拊掌向魏钊笑道:“真真是从壁画中飞出来的了,这哪是红尘中的人儿啊。“这下众人才都回过神来,纷纷跟着附和。魏钊身侧的晏清泠淡淡地看了一眼楚溪,心中不由得嗤笑:不就是想找个自己的人入宫好分掉自己的恩宠,何必呢。
舞姬们都纷纷在各个王公大臣面前敬酒,最为出众的慕悦笙自然款款来到了身为皇帝的魏钊身前,魏远肆万万没想到少女也会有这么娇媚的时候,看人的眼神真真是媚眼如丝把人的魂儿都要勾跑了。坐在魏钊身边的时候,魏远肆不禁心头一紧,手中的瓷杯险些都要捏碎。
魏远肆的紧张可不只是心爱的女子将要坐在父皇的旁边,慕悦笙绝不会让自己吃亏。所以比起这个,他更害怕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女那把长刀就从哪冒出来横在自己父皇脖子上。魏钊虽然身手不差,但毕竟人到中年,加上这十几年养尊处优定是不如打江山时那般敏捷了。
想到这,立即就让侍卫将剑拿来放到身侧,手不由得抚上了剑柄。
就在慕悦笙准备落座的一瞬间,一直死盯着她的魏远肆立刻就看到了她宽大裤管上印出了长刀的形状。也就在看到的下一刻,慕悦笙已经长刀出鞘,黑漆漆的刀刃横在了魏钊的脖颈上。到底是从前朝手中夺得江山的,魏钊倒是神色如常,淡淡开口道:“何人?如此不顾性命也要刺杀朕。”
就看南柯拿起放下琵琶站了起来,右臂猛地一甩,只见一柄弯刀直奔魏钊而去。侍立在侧的宫娥被吓得花容失色,满堂都是瓷器摔碎和女眷们哭喊的声音。魏钊再没先前的冷静,大惊之余就拉了个宫娥想要以身挡刀。
情急之下,魏远肆和魏远铭来不及上前,两把剑分别从两边甩向弯刀。谁也没想到南柯方才那一下的劲道竟如此之大,被两把剑打到后弯刀仍不泄劲直直向前。宫娥早都被吓得昏了过去,千钧一发之际,慕悦笙用刀背在宫娥背上一击将人推向侧边,自己头一低。只见弯刀穿透魏钊头顶的通天冠直戳进红漆柱子,刀身颤抖嗡鸣声半晌才停止。
南柯声音压低,张口时已经是少年清朗的声线,声音中毫不掩饰的烦躁:“闭嘴“一时间只有水榭外水声潺潺,和些女眷压抑的抽泣声。几位妃嫔颤颤巍巍想要去触碰魏钊都被慕悦笙警告的眼神吓退不敢有所动作。南柯缓缓走上前,从柱上拔下自己的弯刀,取下上面的通天冠又给魏钊稳稳带上,只是通天冠多了道缝看着颇有些滑稽。
魏远铭有些恼怒地看了看慕悦笙和南柯,自己让她打断就好,怎么差点连父皇都伤了,带的人下手怎得如此不知轻重。南柯仿佛没看到魏远铭的眼神似的,今儿既然有南柯,那么她只要保证魏钊在自己手上就好。
毕竟稍微了解南柯的都知道,这位头牌跟个爷一样,规矩命令对她来说都不存在。一向奉行计划赶不上变化,向来语出惊人行为也是令人难以理解慕。氏族人私底下半数人都觉得这女人有些疯病,脾气暴躁平日里所作也完全不像个女子。在和于小侯爷有点什么之前,简直是“万花丛中过”,韩邈还曾打趣说这小侯爷可给南柯这朵妖艳的花儿做了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