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若惊鸿这一词,说的便是此刻从天而降的少女了。
是慕悦笙。
魏远肆几乎不能呼吸,哪怕只分别了五日,这五日对他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鬼才知道他那整整一年是怎么熬过去的。
慕悦笙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楚雨墨,从身旁慕氏族人的手中托盘上取过折扇,骨节分明而又纤长的手“啪”的一声将折扇合上,仗着自己的身高俯视着少女,用折扇挑起下巴,面无表情地道:“是谁把谜底卖给这位姑娘的?”
刹时间,整片风月堂前的空地都鸦雀无声。
楚雨墨面具下姣好的面容血色褪尽,还好有面具遮挡,旁人都看不清神情。
身旁的侍女倒是个伶牙俐齿的,立刻扶住自家小姐的手臂,向慕悦笙道:“这位娘子,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家小姐学识渊博猜出来理所应当,有何不可?”
瞥了一眼侍女,慕悦笙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向楚雨墨附耳轻声道:“背这么多挺不容易的,我可没有这么好的记忆力。楚小姐可别给自己父亲丢脸啊,”转而又放大声音朝众人道,“继续继续。”
挥挥折扇示意无事发生,便缓缓地从楼梯朝三楼的雅间去了。
瞧见慕悦笙的风月堂众人全部弯腰行礼,直到他们的家主大人进入雅间才又直起身子。
魏远肆进了二楼灌了好几口酒才冷静下来,身旁的于默一直注视着三楼紧闭的门,头也不回的道:“这样的地点出现,那么多风月堂的人全部对她恭恭敬敬,刚才给他拿扇子的是长安风月堂的老鸹,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刚刚即位慕氏家主的那位吧。”
“又是上元节,又快是二哥生日的,这慕氏怕别是想闹事吧?”闻言,魏远裕坐直了身子,今日长安城大事颇多,可不是出差池的好时候。
“我去看看。”魏远肆也不戴面具,不管不顾的就出了门。
“二殿!面具戴上,被认出来就麻烦了。”于默见此急忙就要把面具给魏远肆绑上。
可魏远肆的身手本身就好,再加上着急,风风火火的就从外围攀上了楼,追出去就只看到一片衣角进了窗户,留着于默和魏远裕面面相觑。
房间里的慕悦笙正把自己摊平在贵妃榻上,余光就瞥见一个人影翻进了窗户:“禾肆。”
“怎么,看到我在这儿一点都不惊讶?”魏远肆吊儿郎当的坐在了桌旁,笑嘻嘻地看着少女道。
“正月十五上元节,谁不想来长安街转转,你在这也不奇怪。”伸手抓了一把瓜子就嗑了起来,侧身躺着背对魏远肆,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无奈的看着少女:“我不是说要带你在北方玩儿玩儿么,今儿就先带你在这长安城玩儿玩儿如何?”
扣上华美的面具,将手伸向那玩世不恭的少年:“走吧。”
两人一路下了楼,接过于默从窗户扔下来的面具,无视掉两人“等会老实交代”的眼神,扣上了睚眦。
快出风月堂时,恰巧被也准备离开的楚雨墨瞧了个正着,扶着侍女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朝身后的管家道:“去查!那个人的身份,我要看看,是谁这样接近远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