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宿舍,看到手机有未接来电3通。
一个是陌生号码,一个是唐兄,还有个是老徐。奔着事件的紧急不紧急重要不重要,夏雪宜先回了唐兄。
唐兄本名唐明,唐家跟夏家只隔一条街道。三岁的差距,让他们一路成长总是错过。他上初中,她才四年级。他上高中,她刚上初一。他读大学,她才高一。一路追来P大,她追的好辛苦。总担心他身边的各色花,时不时的去他的学校刷存在,让大家知道她是他的青梅竹马。
唐夏两家是世交,缘分始于两家老人,夏雪宜的姥姥陈小萍跟唐明的姥姥汤芬是闺蜜。本来想指腹为婚的,结果都是千金。夏雪宜的妈妈林风华跟唐明的妈妈裴晓英也是闺蜜,孩子们各自成家后,孙子辈儿的是一儿一女,两家老人很开心,两个妈妈也很开心。唐夏两家也觉得联姻有望了。
“唐兄,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了。”典型的夏雪宜式撒娇。
“别喊唐兄了,我可是跟你一丁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啊。”唐明无奈,每次看着夏雪宜调皮。
一入大学深似海,从此男友是路人。夏雪宜又不住的感慨,两个都忙碌的人,虽在一个大学,见一面都难,怎么有时间恋爱。恋爱应该是这个摸样吗?夏雪宜看过很多爱情故事:来自金庸、琼瑶、张爱玲,三毛,还有各种革命时期的爱情故事,两个人为了投身革命无暇顾及小爱,心中装着家国大爱。以过往这些爱情做标杆,他们两位实在是很无趣的恋人。既没有家国热血的澎湃,也没有花前月下的亲密。似乎缺了点什么?
两个人是怎么开始的呢?夏雪宜只知道在她五岁的时候,就跟身边所有亲朋好友说,她长大是要嫁给唐明的。唐明是她一个人的。成长的路上,到处都是唐明,每个升学节点两个人的错过都让她好遗憾,为什么妈妈没给她早生三年。
夏雪宜问过老徐,是不是爱情都这样?老徐的回答,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会穿上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来娶我。
老徐是个徐静蕾一样的存在,长相清秀知性,第二眼美女。就是很有味道,越看越好看的宝藏女孩。只知道她有个异地初恋男友,看她总是淡淡的,男孩追的紧每天一通电话打卡。上学期见过一面,匆匆的印象不深。是个比老大高不了多少的清秀男生。也是,谁站在171cm老大身边都显不出多高。那个初恋男生,可能有175cm,老大都不敢穿高跟鞋,清一色的平底儿。
宿舍静悄悄,只有夏雪宜跟唐明电话话家常,问问彼此学业,什么时候回来,絮絮叨叨的,半小时过去了。
第二通电话,回给老徐。
“老大,啥事儿?”夏雪宜讶然,老徐没回宿舍。
“没什么,我刚想起有本参考书落到宿舍,你一会儿去图书馆帮我带上。”夏雪宜寻了一下,找到。
翻翻书,看看有没有什么八卦信息。突然她看到了末页有张照片。再一看,这不是自己?
只见迪厅环境下,他们宿舍几个吊带儿很清凉,灯红酒绿感全出来。应该是上学期她拿学院二等奖的时候宿舍6个女生一起去迪厅通宵庆祝那一次吧。第一次蹦迪,第一次醉酒,短片的记忆,只记得当天很开心。可是老大什么时候拍摄的,全无印象。那时候她在跟小艾掷色子。旁边的人,定睛一看,这有点眼熟。方燃?这个发现让她很吃惊,为什么记忆力没有这个人存在?
心中存疑,当天发生了什么?记忆搜寻无果,方燃不讲,老徐知道?这个念头加速了她收拾东西,忽略了第三个陌生电话,直奔图书馆。楼下自行车就让它继续失踪吧,先不买了,腿着来。P大很大,没有坐骑去哪儿都远。
暑气正盛,临近放假,室外的暴晒,每天都有粘腻的感觉,夏雪宜换了身衣服,短袖小碎花连衣裙,把辫子扎高点,丸子头清爽一些。
“吱”一声刹车,侧身定睛一看,是方燃。
“好巧啊,哈哈,我不用走去图书馆了。”夏雪宜很自觉坐到后座。方燃回头征询,“还去图书馆吗?说话不太方便,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正好讨论报告细节。”
夏雪宜的装束清爽可人,配上弯月一样的眉目,若隐若现的酒窝。方燃有点沉醉其中,这个女孩儿竟然不认识自己,真不记得了?
“去哪儿?外面有点热哦,湖边吗?”P大有个湖,旁边的垂柳已逾百年,很茂盛,像伞。有风的时候,还是很清凉的。今天天气有点闷,难道要等风来?
“喝咖啡吗?校外的街角咖啡店。”方燃的声音磁性而清凉,听起来很舒服。
夏雪宜还在猜测他们可能遇见的种种,唯一的交集是不是迪厅?
“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方燃有点奇怪,爱说爱笑的她有点反常。以往都是默默望着她,从别人那听说她。今天,才算是真正相识。
咖啡馆很近,小而精致。隔离的空间能有私密感,空调刚刚好,音乐也淡淡忧伤,《至少还有你》。
我怕来不及
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
直到失去力气
为了你我愿意
林忆莲婉转忧伤的浅唱低吟,让人有一丝恍惚。昨晚没休息好,夏雪宜一天都在恍惚中。甚至于现在都有一些奇怪。她能答应来,是因为报告?还是寻找什么答案?幸好,她有老徐的照片,可以借机问问,看他怎么说。
”你去年知道我的?“点好咖啡,夏雪宜似笑非笑的看着方燃。
”哦?你想起来了?“,怎么记性突然又好了?”说说看,什么时候?“一丝玩味表情,夏雪宜突然觉得他温和谦逊的外表下是不是有只狐狸。一闪而过的神情,他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他,让夏雪宜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到底会不会说,突然,夏雪宜有一种猫戏弄老鼠的既视感。当然,她才是那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