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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海外传奇

整容杀机

把妻子整成情人的模样

亚历山大是摩尔曼斯克著名的整容专家,在他成功地为第一百位美女整容成功后,他在酒店开了一个庆功会,全市的知名人物都到了,亚历山大领着妻子拉伊莎,和每个来宾碰杯,感谢大家的捧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喝干了杯中的伏尔加,笑着对亚历山大说:“我觉得你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做。这件事的重要性足矣掩盖你三分之一的成绩。”大家都看着那个人,不知道他想说什么。那人环视四周,然后目光落到拉伊莎脸上。

“大家不认为,一个著名的整容专家,他的爱妻脸上却有鱼尾纹,这难道不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扫向拉伊莎。虽然是在灯光下,拉伊莎也打了厚厚的粉底,但依稀可见四条皱纹从眼角向外伸展。

女人最忌讳别人说自己年龄大,拉伊莎虽然没有表示不满,但脸色却暗了下来,敷衍了几句,就独自去了后花园。

宴会结束后,亚历山大看到拉伊莎独自对着镜子发呆,就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她,深情地说:“别听无聊人的话,皱纹是自然现象,我不会因为皱纹不爱你的。”拉伊莎回过身,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我要整容,你明天给我安排一下!”看着拉伊莎忧郁的眼神,亚历山大只好点点头,答应给她做手术。

第二天,拉伊莎来到丈夫工作的医院,办好了手续,等待手术。亚历山大试探着问:“亲爱的,你真的决定要整容吗?”拉伊莎不耐烦地说:“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我从来不婆婆妈妈。”亚历山大点点头,请示了院长后,亲自主刀给妻子做手术。

经过一系列的手术整容后,对着镜子,拉伊莎惊呆了,活了四十多年,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变得这样美。

从此,拉伊莎变得喜欢交际了。她频频出入各种社交场合,听着人们对自己的赞叹,竟感到了初恋时的感觉。

这天,拉伊莎到一个会馆打牌,刚进门,就被一个年轻人拉住了,不等拉伊莎询问,小伙子竟跪了下来,流着眼泪说:“达利娅,我终于找到你了。回家吧,我们的孩子才一岁,你就忍心抛下他不管吗?”拉伊莎甩开那人的手,生气地说:“你神经病啊?谁是达利娅?”那人站起身,疑惑地看着拉伊莎,自言自语地说:“不是达利娅?不会吧?哪你是谁,怎么和我老婆长得一模一样?”

那人说,他叫伊万,是一名火车司机。因为长期在外,新婚才一年多的妻子达利娅不甘寂寞,竟红杏出墙,和一个医生勾搭成奸。伊万知道后,打了达利娅一巴掌,谁知,她竟撇下才一岁的孩子离家出走。说着,伊万拿出一张照片,让拉伊莎看。只看了一眼,拉伊莎就差点晕倒。因为照片上那个男人竟是自己的丈夫,而那个女人虽然看上去和现在的自己很相像,但绝对不是自己。因为那张雕花大床她很陌生。

诡异的杀妻事件

再说亚历山大,自从他给妻子整容后,发现拉伊莎变得喜欢交际了。晚上总是打电话回来说通宵打牌,不回家了。亚历山每次接完电话,都像热锅里的蚂蚁,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这天,加班回到家时已是半夜,亚历山大老远就看到家里有灯光。他蹑手蹑脚地开了门,见拉伊莎今晚不仅在家,还睡着了。亚历山大脱掉皮鞋,轻手轻脚走到卧室里。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亲吻妻子的脸颊,也没有迅速脱光自己的衣服,钻进被子里和拉伊莎嬉戏,而是在床前紧咬嘴唇站了一会,然后狠狠点了点头,好像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亚历山大拿过旁边的被子,迅速捂到拉伊莎头上。拉伊莎被惊醒了,拼命地挣扎,嘴里发出含糊不清地声音。亚历山大骑在拉伊莎身上,腾出一只手,照着拉伊莎的头狠命地击打,直到拉伊莎两腿一蹬,一命归西了。

亚历山大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汗流浃背。他下了床,用被单将拉伊莎的尸体包起来,埋到后花园的一棵大树下。又费力地将一个废弃的浴缸用木棍撬过去,正好盖住埋尸体的新土。

回到客厅,亚历山大点燃一支香烟,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第二天下午,亚历山大下班后开车回家,一进门,就看到拉伊莎正微笑着在厨房里炒菜。他禁不住“啊”了一声。厨房里的拉伊莎回头一笑,温柔地说:“怎么了,亲爱的?”亚历山大透过客厅的窗户,扭头看看后花园,那个浴缸纹丝没动。也就是说,眼前这个满脸微笑的女人,就是鬼魂了?但这立即又被他自己否定了。如果这真是拉伊莎的鬼魂,那么她应该找自己复仇才对,而现在,拉伊莎的脸上像开了花,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亚历山大脸色铁青,慢慢退到门边,打开门,飞奔下楼,然后钻进自己的汽车,一溜烟驶出小区。半个小时后,亚历山大的车停在城郊一个小区的一幢楼下。这里住着他的情人达利娅。

亚历山大飞奔上楼,打开门,但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没有找到达利娅。正在他沮丧地不知所措时,门口进来两个人,亚历山大一看,除了达利娅,还有一个男人。

“你是谁?你们要干什么?”亚历山大用手指指着那个男人,声音显得苍白无力。

“哦,对了,我忘了自我介绍了。”那个男人双手一摊,耸耸肩,微笑着说,“我叫伊万。达利娅的丈夫。”

亚历山大就是一惊,一个不祥的念头冒了出来。莫非自己上了伊万夫妻的当?现在自己杀了人,还不认他俩摆布?

伊万好像猜到了他的心思,笑着说:“今天我是来领我媳妇回家的。”亚历山大双手一摊,无奈地说:“只要达利娅愿意跟你回去,我没有意见。”伊万摇摇头,说:“可是,达利娅不会说话了,你是不是已经杀了她?”

亚历山大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眼巴巴地看着伊万身后的女人,语无伦次地说,“达利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冷笑着说:“尊敬的亚历山大医生,你看仔细了,我不是你的达利娅。”亚历山大这才看清,站在自己眼前的,是拉伊莎。

亚历山大查点昏厥。原来,昨晚他杀死的竟是自己的情人达利娅。但达利娅怎么会从藏匿的地点,跑到他们家里的床上睡觉呢?

残酷真相

拉伊莎说,当她知道自己被丈夫整成情人的模样后,除了感到屈辱就是不解。开始她认为,丈夫把自己整成情人的样子,可能是喜欢那张面容。但随后她就否定了自己。因为丈夫这段时间根本就不太回家,更别说仔细看这张他精心整容的脸了。这样的话,丈夫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拉伊莎花钱请了一个黑客,查看了亚历山大和达利娅的聊天记录,才发现,亚历山大早在一年前就和达利娅鬼混在一起,开始,他只想玩玩,因为这是大部分男人最理想的泡妞目的。不过,达利娅却爱上了他,并不惜为了他抛下不满一岁的孩子,藏匿在亚历山大给她租的房子内,不让伊万找到。这时,亚历山大才感到事情已经向自己不能掌握的方向发展。达利娅给了亚历山大一年的时间,让他离婚,不然,她就去亚历山大工作的医院去闹,让大家都知道她的存在。

亚历山大有点害怕了。他不想自己的前途毁在这件事上,思前想后,他决定杀死拉伊莎。因为拉伊莎父亲的的资助,亚历山大才得以去美国进修,进而取得硕士学位。而拉伊莎常常念叨这件事,让亚历山大不胜其烦。经过一个多月的思索,亚历山大终于想到了这个天衣无缝的方法:先把拉伊莎整容成达利娅的样子,再杀死拉伊莎,让达利娅堂而皇之地成为这里的女主人。亚历山大先安排一个人在宴会上刺激拉伊莎,让她自己提出整容。果然,拉伊莎上当了,让亚历山大不费吹灰之力完成了计划的第一步。

“当我从你的聊天记录上知道了这些,真想一刀杀了你!”拉伊莎紧咬牙关说,“可是我不甘心。我想让你一辈子活在自责的煎熬中。”

从此以后,拉伊莎经常在黑客的帮助下查看亚历山大的聊天记录,终于找到了报复情敌的机会。因为,亚历山大许诺给达利娅一年的时间到期了,达利娅给亚历山大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圣诞节之前,拉伊莎还不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她就让亚历山大从整容界消失。

为了确保报复成功,拉伊莎在圣诞节前几天玩开了消失,只告诉亚历山大自己在朋友家打牌,圣诞节晚上再回去和他一起过节。

圣诞节这天傍晚,拉伊莎敲开了达利娅的门,告诉她自己就是亚历山大的妻子。她爱自己的丈夫,但她更知道,爱一个人就要给他幸福,所以,她决定退出,以成全亚历山大和达利娅的爱情。本来,这样拙劣的表演,明眼人一看就是破绽百出,但处在爱情中的达利娅昏了头,为了感谢拉伊莎的大度,她取出一瓶红酒,和拉伊莎干杯。拉伊莎沉着冷静,在达利娅去卫生间的时候,偷偷在她酒杯里放了安眠药,然后,和等在外面的伊万一起,把昏睡的达利娅抬到自己卧室的床上。那天,为了让亚历山大晚回家,伊万雇了一个人,说亚历山大把他老婆的脸整成残废了,在亚历山大的办公室里大喊大叫。一直拖到半夜,亚历山大忍无可忍,报了警,那人才赶紧跑了。心情烦躁的亚历山大回到家,看到睡在床上的达利娅,以为是自己的妻子,惊喜上帝给自己创造了机会,再加上那个人的无理取闹,满腹的愤懑全发泄到达利娅身上。可怜达利娅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了人世。

听到这里,亚历山大面如死灰。他没有想到,自己精心设置的杀人计划,竟然这样落幕了。现在,亚历山大知道一切全完了。拉伊莎和达利娅就像双胞胎,现在除了他和伊万,没人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谁。

拉伊莎也不无讽刺地说:“现在我倒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把我整成你情人的模样,我还不能认识年轻英俊的伊万。对了,以后我们在大街上见到,请你叫我达利娅。”

【发表于《百花·悬念故事》】

鲸鱼墓地的神秘“骨偶”

摇篮山的诡异“骨偶”

2007年夏天,素有“世界的尽头”的塔斯马尼亚岛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这就是来自俄罗斯摩尔曼斯克的亚历山大科研小组。从遥远的北冰洋来到离南极洲最近的地方,他们不是来游山玩水,而是有一项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研究鲸鱼集体自杀的原因。塔斯马尼亚被称为“鲸鱼墓地”,几乎每年这里都会发生大批鲸鱼搁浅死亡的事情。据统计,过去80年间,此地共发生过100余起鲸鱼“集体自杀”悲剧。用澳洲媒体的话说,塔斯马尼亚就像是鲸鱼群公认的墓地。但科学家们至今不能确定,为什么鲸鱼选择这里作为生命的归宿?世代栖息在大海里的鲸群为什么会突然之间一反常态冲向海滩,它们真的在上演“集体自杀”的悲剧吗?

在这支科研小组里,有一位特殊的人员,那就是已经出版了几十部畅销小说的专业作家伊万。

休息了一天后,队长亚历山大就催促着大家去海边。分头寻找鲸鱼遗留的尸骨。几天后,大量的鲸鱼骨头堆积在房间里。伊万提议大家放天假,去国家公园摇篮山游玩,立即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第二天,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摇篮山,这里有溪流,有松涛,凌空架起的一座离地100米高的钢索结构的桥体,可以将全部美景尽揽眼底。但这些人生性爱好探险,没有上桥,而是自劈道路,顺着一条隐隐约约的小径,向山里走去。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走在前边的队员彼得惊喜地说:“大家快看,水帘洞!”大家顺着彼得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一个洞口隐在瀑布后面,显得隐蔽而诱人。亚历山大提议进去看看,得到大家的热烈响应。几个人喊着号子冲了进去,虽然都成了“落汤鸡”,但都兴奋不已。

洞很深,大家手拉着手,打开手电,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偶尔有蝙蝠从脸边飞过,引起一阵惊叫。亚历山大提醒大家注意脚下,以免被毒蛇咬伤。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一个相对开阔的地方。这里有三间屋大小,四周布满了石柱。彼得是个奇石爱好者,平时总爱收集世界各地的奇石,见大家坐下休息,他打着手电四处查看,希望得到一块梦寐以求的石头。突然,彼得大声喊道:“天哪,这是谁干的?”人们赶紧跑过去一看,也都惊呆了。在一块岩石的壁上,不知是人工还是天然形成的一个小洞里,并排着八个黑色的小棺材,每个有一尺多长,表面涂着黑漆。

胆小的赶紧往后退,好像小棺材里会突然窜出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一样。

还是亚历山大老成练达。他接过彼得手的手电筒,在小洞的四周照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慢慢走近小洞,伸手拿起一个小棺材,在手上掂了掂,自言自语地说:“还挺重的。”他把手电筒递给身边的人,然后在手电筒的光亮下,轻轻去掀小棺材的盖子。大家探头一看,里面躺着一个小人模型,虽然雕刻技术不是很精湛,但人身体上所有的器官,尤其是面部的器官,都雕刻得栩栩如生。亚历山大依次打开其余的七个小棺材,里面都躺着一个雕刻的小人模型。

洞里本来气温就低,看到眼前八个诡异的小棺材,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大家首先想到了巫术。因为在澳大利亚,人们对巫术的运用很矛盾,一方面十分害怕巫术,另一方面又采用巫术。所以,搞巫术不敢公开进行,而且搞巫术的人是极少数。最常见的巫术有两大类,一类是用兽骨或人骨作工具,指向施术对象的所在方向,念一些咒语,以使工具仿佛飞向仇人,并打中他,这人便会因此生病或死去。第二种是复杂的方式,用一根带尖的小骨头或小棍子念咒语,把这带有咒语的术具放到僻静处插入土中,低声对仇敌念这样的咒语:“让你的心碎裂,让你的脊骨架、肋骨折断,让你的头和喉咙被刺穿”,几天后在一个晚上,他们会在黑暗中摸到敌人的背后,向仇人挥动巫术工具,重念咒语,接着再次藏起术具,以待他的仇敌生病或死去。还有一种不太流行的巫术,是画一个敌人的人像,然后诅咒他,民族学家称这类巫术为“模拟式巫术”。但像现在大家看到的把雕刻的小人装在小棺材里,还是头一次见到。

就在人们商议怎么处理这些小棺材时,亚历山大把小人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皱着眉头说:“这些小人都是用动物的骨头刻制的。”

监狱遗址的神秘清洁工

有人提议,把“骨偶”带回去研究一下,但更多的人反对,说带回这么个吓人的东西,晚上会做恶梦的。一直没有说话的伊万伸手把亚历山大手里的“骨偶”接过去,往背包里一放,大大咧咧地说:“这些巫术只对他们族人有用,对于我们,一点作用也没有。不过,我觉得,把这么神秘的东西放在这么隐秘的地方,背后一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这个小东西我先带回去,或许能发现一些秘密。说不定又一部畅销书就此出炉。”众人都不再说什么,也无心再往里走了,都转回身,向洞口走去。

回到住处,伊万拿出那个骨偶翻来覆去的看,然后问大家这是不是人骨头,见大家面露恐惧之色,伊万嘿嘿一笑,自嘲说:“我这是写小说写多了,职业病,大家莫怪。”然后,拿出相机,从多个角度给骨偶拍了不少照片。

这时,一个服务员进来送水,一眼就看到了伊万手里拿的骨偶,笑着说:“你也会雕刻这样的小人啊?”伊万一听赶紧问这里是不是有人会雕刻这样的小人,服务员说,监狱遗址有个清扫卫生的老头,没事就拿个木头刻小人。但他不想让人看到,总是关紧房门自己在屋里雕刻。服务员之所以知道,是听看门人说的。看门人是这个服务员的爷爷。看门人有一天晚上经过老头的房间,下意识地往里看了一眼,就看到老头正在眯着眼雕刻一个小人。平时老头的窗帘都是捂得很严,但那天却被风吹开了一条缝。

伊万听完心头一喜,立即往不远处的监狱遗址走去。

其实,来这里以前,伊万就从网上知道,虽然这是一个堪称世外桃源的美丽岛屿,但以前,只有恶名昭彰的罪犯才会被遣送到岛上来,几乎50年期间,这里成为英国监狱制度的有效的典范。直到1856年这个岛才被命名为塔斯马尼亚岛,这个遗址也就随之成为塔斯马尼亚旅游的一大热点。

伊万首先拜访了看门人。这是一位看上去精神很好的老者,也很健谈。伊万问起这里是不是有雕刻技术很好的人,看门人说:“我这里打扫卫生的老头会这项手艺,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我问过,他不承认。”伊万亮明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是为了写一部介绍美丽海岛的作品才来的,希望晚上能住在监狱遗址里面,亲身体验一下当年关押罪犯的房间。说着,伊万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自己写的书递给看门人,还故意让他看到露在外面的几张美元大钞。看门人愣了几秒,笑着接过去放进抽屉说:“作为我们的客人,又是为了向世界介绍美丽的海岛,我想,任何人都没有拒绝的理由。我给你安排个房间吧,原来我住过的,就是小了点。”伊万谢跟着看门人来到不远处的一间小厢房,还好,里面有一张桌子可以放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一切安排妥当,伊万出去买了牛肉和酒,和看门人喝得不亦乐乎。期间,一个老头拿着扫把在院子里清扫落叶,门人说,老头是八年前来到岛上的,具体是哪里人也不知道,也没有名字,就在岛上捡吃别人扔的剩菜剩饭,看门人见他可怜,就让他在监狱遗址里打扫卫生。老头平时不爱说话,干完活有时就到海边的小酒馆喝几盅,喝醉了就在沙滩上睡,倒也逍遥自在。

就这样过了几天,伊万已经和看门人成了好朋友,平时在监狱遗址里可以随便走动。这天晚上,老头又要出去喝酒了,伊万悄悄潜进他屋里,在床下的一个木头箱子里,找到了雕刻用的工具,更让伊万吃惊地是,箱子的最低处,竟然有一个已经干枯的人脚骨架。联想到山洞里的八个骨偶,伊万吃了一惊,莫非那些骨偶都是人骨雕刻的?

这一惊可不小,伊万觉得脊背直冒凉气。直觉告诉他,那些骨偶一定和这个神秘的老头有关。

为了慎重起见,伊万走访了岛上的一些土著居民和外国侨民,他们都说没人拿动物的骨头雕刻小人,因为人和动物的骨头都是神圣的,用它来雕刻实在是对神灵的大不敬。也就是说,如果真有这件事,那这个人肯定不是这里的常住居民。

伊万又来到当地的警察局,说出了自己的疑虑。警察局的档案显示,近十年来,确实有人在岛上神秘失踪,至于准确数字,他们也不知道,因为有些偷渡客根本没有档案资料。当伊万问起监狱遗址打扫卫生的老头时,警察告诉他,这个人是8年前在岛上出现的,当时有一个货轮在附近海域失事,这个老头是唯一的幸存人。可能因为受到惊吓,老头经常沉默寡言,问他什么也不说,他的国籍、身份等都是谜。

伊万问清了那是一艘英国的货轮,就打电话给英国的朋友,让他去海事局查一下8年前在塔斯马尼亚岛附近失事的货轮上,有没有搞雕刻的艺术家。

一星期后,朋友从网上给伊万传来了当时所有人的资料和照片,果然,有一个叫巴赫的雕塑家在那次海难中失踪。

令人扼腕的残酷真相

这天早上,伊万来到老头的房间。老头刚起床,双眼浑浊,好像一只饿了几天的野猫。伊万开门见山地说,他是警察,是来岛上调查几起失踪案的。老头的嘴角蠕动了几下,但没有说话。伊万接着说:“我之所以锁定了你,是因为这个。”说着,伊万变魔术似地从身后拿出那个骨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人骨雕刻的,而这个岛上,会这门技艺的,只有你。”老头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听不清是笑还是哭。过了一会儿,老头说:“其实你不来我也想去投案的。我活不了几天了,但这件事我必须说出来。”

老头说,他叫巴赫,是英国人。他虽然是个艺术家,但也是保护海洋动物的志愿者,经常跟着轮船去世界各地做宣传。8年前的那个夏天,当他和同伴们随一艘货轮就要靠近塔斯马尼亚岛时,轮船却出事了。他在海里漂了三天三夜,被冲到沙滩上。等他清醒过来听人说,是一头小鲸鱼把他送上岸的。他觉得,自己漂流到这个岛上,是命中注定,所以就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留了下来。他每天都到海边去看,希望能见到救他的小鲸鱼,但他失望了。每到晚上,他都跪在海边默默祈祷,希望小鲸鱼和它的父母及兄弟姐妹都能健康快乐地生活在蔚蓝的大海中。

谁知,后来的一件事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那天,他刚到海边,一艘大船停到港口,从上边下来很多人,走进了不远处的一家酒馆。那些人边走边说,没有注意到旁边衣服褴褛的巴赫。巴赫听到他们说,这次捕捉到的鲸鱼,可以买个好价钱。

巴赫心里一紧,知道这艘船是一艘捕鲸船。虽然很多国家严禁捕杀鲸鱼,但还是有人为了钱财偷偷猎鲸。如果是以前,他最多谴责一下,但现在不同了,海里的鲸鱼就是他的兄弟姐妹,他要为他们报仇!

晚上,这伙人酒足饭饱,摇摇晃晃地向船上走去。巴赫看到一个人走在最后,就跟上去,悄悄问道:“我有宝石,你要不要?”那个人停下来,看了一眼巴赫。巴赫赶紧说,他是英国商人,轮船失事后流落到岛上,但他希望快点回到祖国,所以,希望用自己的宝石让这个人带自己上船。那人听后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跟随巴赫向远处走去。半个小时后,他们钻进了山林,又进了一个山洞。一进洞口,那个人就看到远处有东西发光,以为是宝石,就高兴地奔过去,到跟前才发现,那只是一个装着一些萤火虫的玻璃瓶子。那人知道被耍了,气愤地回过头想找巴赫算帐,但一块石头准确地砸在他的面门上。那人鼻子发出沉闷的“哼哼”声,一头栽到地上。巴赫又在他后脑上狠狠地砸了几下,这才把他拽到一丛乱草中,藏了起来。

从洞里出来,巴赫忽然打了一个激灵。虽然这些人捕杀了鲸鱼,但自己没权判他们死刑。巴赫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思前想后,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了。回到住处,巴赫一夜没合眼,既有对这些捕鲸者的仇恨,又有自己残害生命的忏悔。矛盾中,他忽然灵机一动。何不用自己的手艺,刻一个小人装殓起来,也算是最死者的一种尊敬。但在用什么材料上,他又犯了难。就在这时,半睡半醒的巴赫忽然看到一条鲸鱼对着自己哭。刚刚有的一丝忏悔,又被仇恨湮灭。他抓起一把菜刀藏在身上,趁天没亮来到洞里,用力砍下了死者的一条小腿,埋在乱石中,然后将尸体推入一条暗河。

第二天,巴赫就找到监狱遗址的看门人,希望能找个活干。看门人见他可怜,就到主管那里给他说情,让他做了这里的清洁员。几个月后,巴赫拿着辛辛苦苦换来的几张钞票,在商店买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又在石头上日夜研磨,制成了一把雕刻刀。就这样,第一个用死者腿骨雕刻成的小人,用巴赫自制的小棺材装好,放在洞里一个隐蔽的角落。干完了这件事,巴赫觉得心里好多了,起初的罪恶感也慢慢消失。

“然后你就又杀了七个人?”伊万好像在听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

巴赫点点头:“如果我不是身患重疾,没有力气了,我还会继续杀死他们!谁让他们捕杀鲸鱼……”巴赫说着,眼露凶光,而后嘴唇哆嗦了几下,头一歪,没了气息……

一年后,一本叫《鲸鱼墓地的“骨偶”》的书摆到了英国和俄罗斯的书店里,并引起了一轮抢购风潮。在首发式上,伊万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高兴。他在想,从捕鲸到被杀,从艺术家到杀人犯,我们每个人所扮演的角色产生了变异,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什么?

【发表于《民间传奇故事》,被多家报刊转载】

歪打正着

离奇死亡

帕维尔是一个“彩迷”,家住罗马尼亚的阿尔巴尤利亚市。从四年前,帕维尔就喜欢上了购买各种各样的福利彩票。别人都是抱着玩的心态,他却孤注一掷,把每月的工资都买成彩票,梦想一觉醒来,自己就变成了世界首富。前妻佩西娅在苦劝未果后,毅然和他离婚。谁知,离婚后的帕维尔反倒来了财运,不仅很快和一名小他很多的女孩子结婚,还购买了一栋独体别墅。虽然帕维尔对别人的询问保持缄默,但人们还是猜到了,这小子彩票中奖了,并且还是大奖。

这天,邻居去他家借剪草机,叫了很久没人出来开门,打手机也没人接。邻居忽然想到,已有好几天没见到帕维尔了,就报了警。警察用专用工具打开房门,见帕维尔和他年轻漂亮的妻子死在客厅里。经法医鉴定,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全身血液凝固,四肢僵硬,与传说中的“吸血鬼杀人”很相似。警官保罗立即命令封锁现场,展开调查。

在这里,流传着世界上最早的“血族”传说。传说中,拥有不死之身的吸血鬼常常会用獠牙刺穿人类的颈项,吸取人类的鲜血,同时还抽离他们身上的灵魂,让死者堕入地狱。保罗虽然也不止一次地听到别人讲这样的传说,但他一直半信半疑。他带上白手套,仔细检查了所有的门窗,发现都完好无损,尤其是抽屉里的巨额现金和金银首饰没人动过,由此基本排除了凶手入室杀人的可能。从客厅的摆放物分析,两人当时或许正在一起看一样什么东西,桌子上摆着几个稀奇古怪的老式钟表。这就说明,自杀的可能性也被排除了。

不是他杀,也不是自杀,似乎就剩下一种可能——可怕的“吸血鬼”。但这样结案肯定不行,不能令人信服不说,还可能引起整个城市的恐慌,造成严重的后果。

警方只好从邻居开始调查,希望能找到一个突破口。邻居们被集中到警局的一间会议室里,显得都很紧张。保罗先简单地把案情讲了一遍,然后让他们说说帕维尔平日有什么仇人,或者与什么人经常聚会。一个人说:“吸血鬼!我敢肯定,一定是吸血鬼!”保罗问:“说说你的理由。”那人说,帕维尔平时除了买彩票时和一些彩友交流外,平时不爱说话,也很少出门,只是有时出去旅游,一走就是十天半月,回家后又很少出门了。

“就因为这些,也不能证实是吸血鬼在作怪吧?”

“当然。”那个人喝了一口茶水,“刚才在路上我们几个邻居认为,帕维尔中彩票一定在离婚前,所以他才抛弃了前妻佩西娅。我们觉得,他的行为激怒了吸血鬼,所以才遭到了报应。”

保罗见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让他们回去了。这时,出去寻找佩西娅的女警官回来了,一个体态丰满的中年女人被带下车,他就是帕维尔的前妻佩西娅。佩西娅对于邻居的猜想不屑一顾:“他们都是瞎猜。如果离婚前他就中了奖,我们就不会离婚了。因为我实在忍无可忍了:他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还到处借债。离婚前因为内裤被猫抓烂了,他有接近一周的时间没有内裤换。你说,他要重了大奖,能窘到那种地步吗?”

“那你对他们说的吸血鬼杀人有什么看法?”

听到吸血鬼三个字,佩西娅本能地抓紧了手里的水杯:“这个确实有点像。不过,我不敢肯定,我也只是听说过吸血鬼。”

“刚才你说帕维尔生前借了很多债,你能说出几个债主的名字吗?”

佩西娅想了想,在一张纸上写下几个名字。他还告诉保罗,这些债主很够朋友,帕维尔借钱不还,他们也不恼,还经常带着他出去旅游。

一种叫‘硬蜱’的昆虫

送走了佩西娅,保罗正想整理一下询问记录,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一个年轻警官跑进来,喘着气说:“不好了,刚才接到解剖室电话,负责解剖帕维尔的法医死在手术台前!”保罗一愣,立即赶往解剖室。见那个法医面色惨白地倒在地板上,四肢僵硬,皮肤下的脉络与血管显得格外清晰。他的助手面露惊恐之色说:“太诡异了!本来解剖进展得非常顺利,他不知发现了什么,让我去那一个小瓶子来,我刚走到放瓶子的架子旁边,就听到他在这边说‘真奇怪,跑哪里去了……坏了,我怎么有点眩晕……’,等我回来,他就倒在地上死了。”

“那尸体解剖到什么程度了?”

“我们发现,死者是由于体内血液流动不畅,血液大量减少并凝结,导致心脏梗阻死亡的。没有高血压和心脏病史的,突发心脏梗阻导致猝死的可能微乎其微。所以,我们就寻找他杀的创口,就在我们找到一个红色伤痕剖开后,医生才让我去拿瓶子的。我猜想,他一定看到了什么。”

死者死亡原因没有找到,解剖者竟也以几乎相同的症状死去。保罗只好先让人看好现场,请上级派专家来处理这件棘手的案子。

第二天,神探彼得赶到阿尔巴尤利亚。他是罗马尼亚唯一一位既会解剖又会破案的警察。彼得简单地询问了案件调查的经过,又查看了帕维尔和法医的尸体,胸有成竹地说:“开始我也认为这是一起谋杀案,因为要让一个人血液凝固而死,不是太难的事,只要在人的细小血管里注射大量稀释后的凝血药物,就足以让人全身的血液凝固,梗阻血管导致死亡。但法医的死让我推翻了这一结论,他的助手不可能在解剖室里用这种方法杀死他。因为他是医生。现在,我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但还需要时间来证实。我现在就接着解剖,如果顺利的话,明天这件事就真相大白了。”

果然,第二天傍晚,神情疲惫的彼得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开始为大家揭秘。彼得说,通过x光照射,他清晰地看到,死亡法医手掌皮层内有一只圆形的昆虫,伸出八只脚钩在了肌肉中。而怪虫头部的两只触角探入毛细血管。

说着,彼得取出一个小瓶子让大家看,瓶子底部有一个快速爬行的虫子。

“这个小东西叫‘硬蜱’,体内的体液有着强效的凝血作用,如果人或动物发现它的存在感到不适时,通常会想办法将它取出来。而硬蜱体表的保护壳相当脆弱,一旦被捏破,体液流入扎透的血管中,随血液循环流遍全身,在三五分钟内就会造成血液的凝固。硬蜱正是中世纪时代‘血族’传说的原型,因为缺乏对它的了解,当时的人们只能将这种离奇死亡,当成吸血鬼或者血族魔虫的杰作。我以前因为见过这种昆虫的标本,并了解一些它的习性,所以,才顺利取出了潜伏在法医皮肤内的这个小东西。”

小虫子破大案

回到办公室,保罗立即上网查询这方面的资料,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打电话给彼得。

“我想请教一下,网上说,在中世纪时期的欧洲,潮湿的气候很适宜它的生存,从而使‘硬蜱’大量繁衍生息,靠寄生在恒温动物的身上吸取血液为生。它能穿入人或者动物的表皮层内吸血繁殖,导致被攻击者眩晕、消瘦。但资料还显示,如今罗马尼亚的环境已经不再适合‘硬蜱’的生长,它们会藏在潮湿的土壤里或墓穴里,当有老鼠等恒温动物靠近时,就会附上去寻找生存空间。”彼得顿了顿,“这使我忽然想到,帕维尔会不会是在墓穴里遭遇的这种虫子。当时在现场,帕维尔家客厅的桌子上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老式钟表,这些虫子会不会是藏在钟表里,被帕维尔带回家的?”

一听这些,彼得立即让保罗带把那些钟表送到化验室。果然,那些钟表都是中世纪的古董,是刚从地下取出不久的。

保罗点点头,说:“我曾经到彩票公司调查,并没有帕维尔得巨奖的资料,当时我就怀疑他巨额财产的来源,现在逐步清晰了。他根本不是买彩票挣了钱,而是参加了一个盗墓集团。这和邻居说的隔段时间他就出去旅游一次正好吻合。”说着,他拿出一张纸,指着佩西娅写给他的几个名字说,“应该会会这几个豪爽义气的债主了。”

几个债主被请到警局,保罗很客气地询问了他们的住址和家庭情况,然后让他们看了帕维尔死后的幻灯片。随后,他严肃地说:“你们知道帕维尔是怎么死的吗?”一个人支支吾吾地说:“听说……是吸血鬼……”“对,就是吸血鬼!”保罗说着,拿出那个小瓶子,指着里面快速爬动的小虫子说,“凶手就是他!不过,专家说了,这种虫子是帕维尔从墓穴里带出来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的原型。我今天之所以请你们过来,是想问一下,帕维尔曾经借了你们不少钱,他有没有拿盗墓得来的东西抵债?如果有,赶紧交出来。因为这些东西上都有吸血鬼的虫卵,不定哪一天就会孵化,然后袭击身边的人。接着,会发生什么,我不说大家也应该明白。”

因为看了刚才的幻灯片,这些人对幻灯片上帕维尔的死相极度恐惧,一听这话,全都吓傻了。保罗见时机差不多了,接着说:“还有就是,你们可能认识帕维尔的不少朋友,如果知道谁参与了盗墓,还请提醒他到医院检查一下,因为这种毒虫的幼虫很小,肉眼几乎看不到,他们会潜伏在盗墓者的体内,几周或者几个月后,就会慢慢长大,然后……”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冷汗直冒。一个人脱口而出:“在哪里检查啊?”保罗说:“你不用检查,只有走进过墓穴的人才需要检查。”

那人使劲闭着眼,想了一会,大声说:“我他妈还是说了吧,我可不想死!警察先生,我参与了盗墓……我……”

另外一个人也站起来,沮丧地说:“真倒霉,第一次跟你们干,就碰上这种事!”

录完口供,保罗长舒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瓶子里的硬蜱,笑着说:“想不到你既是凶手又是提供线索,帮助破案的小虫子。如果没有你帮忙,不知这件盗墓案何时才能告破。”

【发表于《民间传奇故事》】

戈壁滩上的“死亡之虫”

1

克里斯蒂安是意大利房产业巨头,拥有上亿资产。但他还有个特殊的嗜好,就是每年抽出一个月的时间,到世界各地去寻找千奇百怪的动物,然后制成影像资料,放进自己在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里。这年5月,又一宗房地产生意谈成后,他把后续工作交给副手处理,自己专心准备6月份的蒙古之行。他的妻子斯蒂芬妮很是不满,这几天都在跟丈夫怄气。

“你有时间为什么不陪陪我?你曾经答应带我去澳大利亚旅游,难道要到你八十岁时,走不动了才能兑现吗?”斯蒂芬妮使劲摔打着手里的一份杂志,眼里含着泪。

克里斯蒂安走过去,将妻子抱在怀里,柔声说:“亲爱的,我也想陪你,可是这种神奇的虫子太让我向往了,这可是我几年前就决定要做的事。”停了一下,克里斯蒂安又说,“明年吧。我发誓,明年夏天一定陪你去澳大利亚。”斯蒂芬妮苦笑着摇摇头,说:“既然这样,我想是没有什么能阻止你的。不过,我听说这种蒙古戈壁上的血红色虫子十分可怕,不仅能喷射出强腐蚀性的剧毒液体,还能从眼睛中放射出一股强电流,让数米之外的人或动物顷刻毙命,然后,将猎物慢慢地吞噬……”克里斯蒂安笑着说:“传说是这样的,但没有多少人亲眼看到。我想,我这次去一定能见到这位神秘的朋友,并且和它合影留念。说不定我还会带回来几条,卖给意大利国家动物园,发一笔小财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斯蒂芬妮知道再劝也不起作用了,就让他找个好搭档,最好身手矫健的退役军人,万一遇到盗贼或者凶恶的动物,也好有个帮手。克里斯蒂安答应了,让妻子帮着物色一位助手。

几天后,斯蒂芬妮带着一个身材魁伟的年轻人来到克里斯蒂安的办公室。年轻人说他叫詹姆斯,曾经获得过意大利散打锦标赛的季军。克里斯蒂安看了看,点点头表示满意。然后拿出一份合同书,让詹姆斯签字。合同上说,因为蒙古沙漠上的死亡之虫有很强的杀伤力,如果詹姆斯出了意外,他的家人将得到一百万美元的补偿。

很快到了出发的时间。这期间,詹姆斯把克里斯蒂安需要的所有材料,存在一部笔记本电脑里。克里斯蒂安看后很满意,当场预付詹姆斯一万美元,让他安抚好家里人的生活。因为这种虫子很难寻找,他们或许要在蒙古呆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

几天后,克里斯蒂安带着詹姆斯飞抵蒙古首都乌兰巴托,然后找了一个翻译,租了一辆汽车,来到据说发现过“死亡之虫”的一个小镇。他们先访问了当地的牧民,得到了同样的信息。那就是,几十公里外的大沙漠里,就有这种诡异的虫子。

“真的很可怕!”一位胳膊上伤痕累累的老年人通过翻译告诉他们,“三十年前,我还是像你们一样的年轻人。那年夏天,我为了讨心爱的姑娘欢心,去戈壁滩寻找一种有着心形条纹的石头。那一天,干旱的沙漠突然下了一场大雨,好像迎接我的到来。经过几天的寻找,我也没有找到想要的石头。正在我沮丧地往回走时,突然,我看到沙子里长出一种奇怪的暗红色植物,有人胳膊这么粗,我好奇地跑过去看,当离那个东西十几米远的地方,我突然想起了人们传说的‘死亡之虫’,赶紧转身往回跑,但胳膊还是被他喷出的毒液灼伤……”说着,老人伸出胳膊,让克里斯蒂安看他如硫酸侵蚀过的胳膊。

这么说来,“死亡之虫”的确不是传说。因为许多牧民对它的描述都惊人地一致:生活在戈壁沙漠的沙丘之下,长5英尺左右,通体红色,身上有暗斑,头部和尾部呈穗状,头部器官模糊,从外形上很像寄居在牛肠子中的虫子。

克里斯蒂安听完很兴奋,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沙漠里寻找。但那个本地翻译说什么也不敢跟着去,克里斯蒂安只好让他留在小镇上,看着那些笨重的行李。

2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克里斯蒂安就带着詹姆斯租了一辆车,往几十公里外的沙漠赶去。为了保险,他们穿上了消防员的制服,带着头盔,詹姆斯还带着一个电警棍,以防不测。沙漠里昼夜温差大,等他们走到沙漠边缘的时候,气温骤然上升,这身裹在身上的消防服显得闷热无比。但他们又不敢脱下来,生怕脚下的沙里,就藏着骇人的“死亡之虫”。

一个小时后,两人觉得快要窒息了。他们只好退出来,沮丧地望着茫茫隔壁,慢慢转身,上车,然后回到小镇。

克里斯蒂安甩掉身上的消防服,打开笔记本电脑,试图上网查些资料,但没有信号。他问翻译附近有没有租轻型飞机的,翻译想了想说:“附近不知道。如果价格合适,我可以联系我的朋友,他有一架超轻型飞机。”克里斯蒂安喜出望外,让翻译赶紧联系。第二天,一个叫乌力罕的敦实的蒙古汉子,驾驶着一架超轻型飞机来到小镇。因为飞机驾驶舱很小,只能带一个人飞行,当天,乌力罕就带着克里斯蒂安开始了寻找“死亡之虫”的工作。飞机尽可能地飞得很低,坐在乌力罕身后的克里斯蒂安拿着望远镜,仔细搜寻着热浪滚滚的地面。

“你寻找它干什么?我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种虫子。”乌力罕用英语说。

“应该有吧。不然,为什么这里人对虫子的描述这么一致。”

“如果只是以讹传讹呢?”乌力罕看到前面一个高高的沙丘,把飞机提升一点,“已经有很多人来过了。但我还是不确定这里是不是真的有‘死亡之虫’。二十年前,捷克探险家麦克勒就曾多次来考察,还写了不少资料。但他是不是真的见到了活着的虫子,真的很难说。”

其实,乌力罕的这种观点,在网上已经很多了。但克里斯蒂安是很自信的人,不会轻易被别人的观点所左右。

飞机飞了几圈,油少了,只好回去加油。詹姆斯走上前,对乌力罕说:“伙计,你歇会,还是我来吧。”乌力罕看了一眼詹姆斯,那意思是你行吗?克里斯蒂安说:“他行。以前在军队里开过直升飞机。”乌力罕看看毒辣辣的太阳,咽了口唾沫,又看了看自己的小飞机,点点头,说:“好吧。兄弟你可注意这点,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我还要靠他攒足下半辈子的钱呢。”大家都笑了。

以后的几天,詹姆斯开着小飞机,带着克里斯蒂安深入戈壁滩,寻找着诡异的虫子。克里斯蒂安相信,让当地人胆战心惊的“死亡之虫”,一定会出现。

3

也许是克里斯蒂安的精神感动了上天,来到小镇第二十一天的时候,突然下了一场大雨。这样潮湿的沙漠里,正是“死亡之虫”出来放风的好时候。雨一停,克里斯蒂安叫上詹姆斯,开着小飞机,兴奋地往沙漠里赶去。来到一个大沙丘旁,克里斯蒂安让詹姆斯将飞机降落在一片平坦的沙地上,拿着工具小心翼翼地找寻着可能出现的目标。詹姆斯跟在后面,手里拿着电警棍,默默地跟着,也许是因为紧张,他紧绷着嘴唇,汗从脸上淌下来,滴到脚下的沙地里。

突然,詹姆斯叫到:“看,这里有一个!”克里斯蒂安惊回头,只见詹姆斯的脚边真有一个暗红色的香肠一样的东西,只是没有传说中的喷毒液和放电,而是静静地躺着,死了一般。

克里斯蒂安惊喜地奔过去,他想,哪怕是一条死的虫子,拿回去也不枉来此一遭。

克里斯蒂安跑过来,小心翼翼地低下头,然后惊愕地看着詹姆斯。

“是个木头的?假的?”克里斯蒂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的,克里斯蒂安先生,这是我根据网上的图片找人做的。”

“你这是为什么?”克里斯蒂安很是不解。

“让你体会一下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然后我就送你去见上帝!”詹姆斯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喷雾器,“这里面装的是硫酸,一会你就会变成被‘死亡之虫’杀死的不幸的探险者。”

“慢!”克里斯蒂安毕竟在商场闯荡多年,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我知道今天难逃一死,但我想知道是谁派你干的。我不想不明不白地去见上帝。”

詹姆斯哈哈大笑。

“这是我的小宝贝斯蒂芬妮的主意。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背着你已经好了三年了。”看到克里斯蒂安惊讶的表情,詹姆斯感到无比惬意,“我们每天都在咒你死,但你却越活越硬朗。要不是你说来这里找什么‘死亡之虫’,我们可能还是没有机会让你‘自然死亡’。你知道,我们都是守法公民,可不想图财害命。顺便告诉你,我手里的电棍和硫酸都是斯蒂芬妮给我准备好的,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家相信,你是在探险中,被‘死亡之虫’先喷毒液,然后电死的。哈哈哈哈……”

詹姆斯说着,往前迈了一步,手里的电棍猛地戳向克里斯蒂安的面部。克里斯蒂安向后一仰,躲过了这一击,但詹姆斯手里的小喷雾器接着射出来一束液体。克里斯蒂安连忙抬起胳膊,挡住脸部。随即,他觉得胳膊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烧灼了一样。他想,这回是死定了,因为即使詹姆斯手里没有电棍和硫酸,他也不是詹姆斯的对手。他们差了将近二十岁。

正在克里斯蒂安等死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詹姆斯惊恐的叫声,接着,传来物体倒地的声音。克里斯蒂安拿开火烧火燎的胳膊一看,惊地目瞪口呆。在詹姆斯躺到的地方,一条胳膊粗细、体长为0.5米、外形像香肠的家伙,正以十分古怪的爬行方式,滚动着身体,向詹姆斯还在颤抖的身体靠近。

“是‘死亡之虫’!”克里斯蒂安惊叫一声,顾不得身上疼痛,赶紧跑到几十米远的地方。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4

一星期后,躺在意大利医院里的克里斯蒂安对来调查的警察说:“真的很不幸,詹姆斯是一位多么优秀的年轻人。可是,‘死亡之虫’的毒液和放电太恐怖,我离得远一点,所以只伤到了胳膊。”警察取走了所有的物证,让克里斯蒂安好好养伤。斯蒂芬妮看起来很伤心,但他还是祝贺丈夫能平安回来。

克里斯蒂安拿出一个微星录音机交给斯蒂芬妮,说:“为了取得第一手资料,这个录音机在我工作时都是开着的。我无意中录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我看到了另一种‘死亡之虫’。”斯蒂芬妮吃惊地接过来,听了一会,脸变得煞白。

“我们离婚吧。当然由你来提,我会给你一百万美元作为补偿。”克里斯蒂安虽然恨妻子,但他还是采取了这样一种方式。

斯蒂芬妮点点头,又摇摇头。她说:“随你。但我要等你伤好出院。”

一个月后,克里斯蒂安出院了,回到家,没有斯蒂芬妮的影子。他在他们的床上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对不起,我走了,不要找我。”

【发表于《民间传奇故事》】

荒岛魔咒

货轮失事

2009年7月的一天,一艘英国货轮从米尔福德港出发,驶入茫茫的大西洋。船上共有船员三十多人,其中,船长亚伯拉罕的女儿萨丽也随船出发。萨丽是一名在校就读的大学生,这次是想跟着货轮到北美洲,沿途拍摄一些的照片,参加一年一度的摄影比赛。萨丽是船上唯一的女性,时尚性感,她的随行,给海员们枯燥乏味的海上旅行带来了清新的空气。

这天,本来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巨浪翻滚,货船失去控制,剧烈地摇晃起来。

“船长,船底进水了!”一个海员慌慌张张地跑进驾驶舱,对着亚伯拉罕大声喊道。亚伯拉罕跟着船员来到底舱一看,一些货物已经浸在水中。

“快,留下几个人封堵漏水口,其他人赶紧穿好救生衣!”

船长一声令下,船上乱作一团。亚伯拉罕有近三十年的航海经验,如果不是重大事故,他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果然,底舱的船员浑身是水地跑上来,对着亚伯拉罕大声喊道:“船长,堵不住!”亚伯拉罕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小岛,弯腰捡起一条手腕粗系的绳子,大声命令道:“我跳下去后,大家都紧跟上,然后抓住这根绳子,快速往小岛游!”亚伯拉罕说完,正想跳进海中,身后传来哭喊声:“爸爸,我呢?”亚伯拉罕回头一看,萨丽眼里含着泪,双手抱肩,正浑身颤抖。这也难怪,虽然萨丽一生下来,父亲就是优秀的船长,但她毕竟第一次随船远航,哪见过这场面?亚伯拉罕走过去,双手抓住女儿的双肩,用力摇了摇,一字一句地说:“你是船长的女儿,应该知道怎么做!”说完,转身跳进大海中。因为货轮马上就要沉了,如果不快点远离货轮,它下沉时巨大的旋涡,会让所有人丧身鱼腹。

大家见船长跳下去了,都相互鼓励,然后跳进海中。萨丽虽然害怕,但眼见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只好一闭眼,跳进大海中。幸好,萨丽刚入水,亚伯拉罕就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托出水面,然后和大家一起,握着那根绳子,奋力向远处游去。

这时,船已经倾斜了,船头先沉入水中,接着船尾慢慢下沉,然后整条船消失在海水中。船体下沉引发的旋涡,将绳子最后面的两个船员裹进水中,随即没了影踪。其他的船员看见船长在前面大喊,但他们什么也听不到,只有紧紧抓着绳子,向远处的小岛奋力游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亚伯拉罕的脚触到了沙滩,他松开抓着绳子的右手,抱起女儿往岛上走去。

虽然亚伯拉罕一只手紧紧抓着萨丽,但因为她从没经过专业训练,慌乱中喝进好几大口又咸又苦的海水,这时候已经瘫在父亲怀里了。亚伯拉罕找片柔软的沙滩放下女儿,这才回头清点船员。还好,除了被漩涡带进海水的两个船员,其余的都安全到了小岛上。这些死里逃生的人,横七竖八地倒在沙滩上,除了咆哮的海水,小岛上死一般地沉静。

许久,亚伯拉罕才对大家说:“现在我们处在大西洋的腹地,即使公司发现失事,一时半会救援的船也不会找到我们。现在,大家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去找吃的东西。”一个船员坐起来,看了看不大的小岛,叹着气说:“我看,在这鬼地方,除了找点鱼虾吃,没别的办法。”“那好,大家分头去找,注意安全。”亚伯拉罕说完,嘱咐了萨丽几句,向远处走去。他先来到一块伸向海里的岩石边,在一条石缝里找到了五六只小虾和扇贝,拿着回到萨丽身边,萨丽用手在沙滩上挖了一个坑,灌上海水,把小虾和扇贝放进去,然后趴在沙滩上看着小虾在水中嬉戏。这时的萨丽已经从刚才的惊恐中解脱出来,好像现在就是在家乡的沙滩上玩耍。

诡异的失忆

货轮失事的当天,公司就发现出事了。货轮突然从卫星定位系统示意图上消失。公司立即派出快艇去搜寻,但因为风浪太大,都无功而返。没办法,公司总经理约翰只好请求海军帮忙。正好,有一艘海军舰艇正在出事海域演习,接到命令立即出动直升机搜寻。但因为小岛太小,几次都没有发现目标。就在大家认为没有寻找的必要了,准备放弃时,一架直升飞机发现了那个小岛。

几天后,在一家医院里,很多专家愁眉不展地看着病床上的几十个海员。因为除了不是海员的萨丽外,其他人,包括船长,都失忆了。

“莫非是‘公主魔咒’?”院长戴西忧心忡忡地说。

“公主魔咒”大家都听说过,但没有一个人真正见过中了魔咒的人怎么样。

传说很早以前,大西国国王有一个漂亮的女儿,但就在小公主15岁那年,一伙海盗劫杀了一个国家派来的使者,然后,海盗化装成使者来到大西国的都城。国王不知有诈,盛情款待了远方来的“客人”。就在那天晚上,这伙海盗杀了公主门外的侍卫,将公主掠到海盗船上,然后逃之夭夭。可怜的公主一下子从万人之上的宠儿,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在船上遭受着海盗非人的凌辱。后来,海盗把公主折磨的奄奄一息,就扔到了一个海岛上。临走时,海盗头看到公主的嘴一张一翕的,就好奇地凑过去听,却听到一句诅咒:凡是从这个岛上离开的人,都将万劫不复!海盗头子不以为然,扔下公主开船走了。但不到半天的工夫,海盗船莫名奇妙地翻了过来,几十名海盗全部丧身海底。

一个医生听完摇摇头说:“这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不足为信。”戴西说:“我也希望是一个传说,可是,你怎么看这些奇怪的病人?同样是一个海岛上,为什么作为女人的萨丽没有失忆?”

大家都沉默了。

几天后,萨丽的精神好多了,戴西带着几个主治医生来到病房。

“萨丽,你是唯一没有失忆的人,你能给我们提供一点信息吗?比如,你们在岛上见没见到奇怪的东西?”

萨丽摇摇头:“岛很小,除了石头和沙子,几乎没有别的东西。”

“那你告诉我们,这些人是不是同一时间变成这样的?”

“不是。”萨丽歪着头想了一会,“开始只是一个人,当时他睡了一觉,醒来时连我们是谁都不认识了。后来,我父亲,还有其他船员都这样了。有一个船员还自己走进海里去了。”萨丽说到这里,突然咬住袖口,脸上出现很痛苦的表情。

戴西又问了几个问题,但萨丽只是摇头。她说,如果医生不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她会疯的。

“你相信‘公主魔咒’吗?”戴西试探着问萨丽。

“我不知道。”萨丽说着哽咽起来,“爸爸在见到几个船员失忆后,曾给大家讲这个传说,大部分人都认为是‘公主魔咒’。爸爸也在讲那个传说的第二天失忆了……。可是,爸爸是个好人,‘公主魔咒’对对应坏人的啊?”

戴西安慰萨丽说,他一定会尽快揭开真相。

揭开失忆之谜

回到办公室,戴西思索了一下午,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要亲自去一趟那个荒岛,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线索。大家都劝他不要去,因为即使没有“公主魔咒”,那片海域也是非常危险的。

“没什么。”戴西笑着说,“我已经写好了一份遗体捐献协议,如果我也不幸失忆,就证明真的有‘公主魔咒’,我的身体就作为研究这种诡异咒语的试验品。”说完,戴西将这份捐献协议交给赶来的律师。

几天后,戴西带着助手布鲁莫,租了一艘大船,来到那个出事的小岛。

果然如萨丽所言,这个小岛不大,岛上几乎没有植物。他们取了岛上的土样和植物的叶片,想拿回去化验一下。这时,走到远处的布鲁莫喊道:“院长,你过来一下。”戴西连忙走过去一看,在离他们几百英尺的地方,一大群鸟挤在一起,或蹲或俯,好像睡着的样子。戴西一挥手,两人慢慢走近那群鸟,但平时都很机灵的小鸟,此时好像没有觉察到有人到来,依然蹲在地上,连眼都不愿睁一下。

“他们会不会是饿的?”

戴西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们再走近些,看看它们什么反应。”两人又走近些,直到戴西的手已经触到小鸟的身体了,那只小鸟只是微微睁了一下眼睛,又继续它的“瞌睡”。戴西立即拿出摄像机,记录下这一奇怪现象。然后,若有所思地说:“莫非这些鸟也中了‘公主魔咒’?”他们一直等到很多鸟倒地死亡,这才捡起几只死鸟放进工具包里,又去别处寻找线索了。

几天后,从岛上回来的戴西让布鲁莫将带回的东西化验一下。很快,化验结果出来了。戴西边看结论边在网上查找相关的资料,终于,他高兴地说:“我找到原因了!”他喜不自禁地跑到萨丽的病房,激动地问道:“萨丽。你回答我,是不是你没有吃岛上的鱼虾?”萨丽点点头说:“那些腥味让我呕吐,我宁可饿死也吃不下去。幸好,爸爸口袋里装有几颗巧克力,他就偷偷交给我,让我一点一点吃……”

“这就对了!”戴西对赶来的医生说,“根本没有什么‘公主魔咒’,完全是这些鱼虾惹得祸。”

戴西说,当他在岛上看到那些等死的鸟时,他就想到这些鸟之所以如此,一定不只是饥饿。回来后,经过解剖,果然见到死鸟肚子里有很多小鱼虾。戴西马上在网上寻找类似的记载,果然,有一项科学研究表明,这是死亡链在作崇。原来,由于这个岛附近经常有货船失事,船上携带的有毒物品倾泻在小岛周围,致使海岛附近的一种藻类吸收了这些毒性。而一些虾蟹,常年食用这种藻类,身体内也就聚集了这种毒素。接着,这些虾蟹又被软体动物或者小虾吃掉,后两者又成为迁徙经过海岛的鸟类的食物。而这种毒素不是一般的毒素,他首先伤害神经系统,中毒后的动物就会出现丧失理智,行为失常和在空间迷失方向等表现。

“当我看到这里时,我就赶紧跑过来证实这件事。果然萨丽没有吃那些有毒素的鱼虾。”戴西激动地说,“现在就好办了,这些船员之所以出现失忆,不是‘公主魔咒’,而是小鱼虾中的毒素伤害了他们的圣经系统。”

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萨丽更是热泪盈眶。

戴西站起来,像个将军一样命令道:“布鲁莫,你最熟悉当时的情景,赶紧制定出一套有效的治疗方案。”接着,戴西转身握住萨丽的手说,“谢谢你美丽的天使,如果不是你一切正常,或许现在还不敢下这个结论。等你父亲的病好了,我们要重返那个荒岛,然后在那里立一块石碑,告诉不慎来到荒岛的后人,以免更多的悲剧发生。”

【发表于《民间传奇故事》】

天堂的诱惑

乞丐撞大运

吉布森是一个乞丐,但他从当乞丐的第一天起,就相信自己不是一般的乞丐,所以,他总是在富人区行乞,从不到贫民窟附近。他觉得,如果去贫民窟行乞,简直是奇耻大辱。这种想法在圣诞夜得到了证实,一个叫杰弗里的富人看到了他。

当时,千家万户都沉浸在圣诞夜的节日气氛中,没有人注意到缩在墙角的吉布森。他已经一天没吃一点东西了,如果今晚没有人给点吃的,他可能就会被饿死,就像安徒生童话里那个可怜的卖火柴的小女孩。但就在这时,神志有点恍惚的吉布森听到一个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我的朋友,这么美好的夜晚,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吉布森使劲睁开眼,看到一辆轿车停在自己跟前,一个略显富态的男人,正弯下腰给自己说话。

“没什么。”吉布森把身子坐直,“因为在这里可以看到很多家圣诞树发出的光亮。”

“你真幽默,我的朋友。”那人伸出手,“交个朋友吧。我叫杰弗里。”

吉布森低头看看自己脏兮兮的手,终于还是没有伸出去,只是尴尬地笑笑说:“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把我当成你的朋友?”

杰弗里笑着说:“这事说来话长。如果你愿意听,请跟我回家吧。我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但没有人陪我吃。”

吉布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扶着墙不假思索地站起来,上了杰弗里的车。汽车拐了几个弯,停在一个独栋别墅的大门前。杰弗里停好车,领着吉布森进了屋。他先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让吉布森洗个澡换上,这才来到餐厅。果然,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鸡鸭鱼肉。

看着吉布森狼吞虎咽地吃下一盘牛排,杰弗里拿过一瓶葡萄酒,说:“慢点吃,这样会吃坏你的胃的。”吉布森接过葡萄酒一饮而尽,这才满足地咂咂嘴,停了刀叉,看着杰弗里说:“难道仅仅是因为没人陪你吃饭。你才请我过来吗?”杰弗里摇摇头说:“当然不是。因为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我年轻时的影子。那时,我也像你一样,过着沿街乞讨的生活。”

“那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吉布森皱着眉头问。

“也像今晚,我碰上了一个富人,他帮了我。”

“这么说,我也可以变成你这样的富人?”吉布森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杰弗里点点头,然后又给吉布森倒了一杯酒,“为了庆祝这个爱心接力活动能够继续下去,干杯!”

吉布森端着酒杯没有喝,他想,这件事绝没有这么简单。一个富人把一个乞丐也变成富人,这说不通啊?杰弗里看出了他的疑惑,说:“并不是从今天起,你就是和我一样的富人了,这需要一个过程。比如说,你要做事,而不是整天就知道吃喝。当然,这里只是我在人间的临时住所,我的家在天堂里。在人世,你这辈子都逃不脱乞丐的命运。”

吉布森吓了一跳。天堂再好,不都是死人吗?难道这个杰弗里是鬼魂?

杰弗里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扔在那里喋喋不休:“当然,你可以拒绝我的邀请,再回到那个墙角里。”

吉布森想,不管是人是鬼,只要有饭吃,就行。想到这里,吉布森拍拍胸脯说:“既然杰弗里先生看得起我,就是下地狱我也跟着!”

杰弗里点点头,说:“为了让你相信我说的是真的,我将带你去天堂走一遭。”说着,杰弗里一指旁边的一个镶着金边的大箱子,“你只需躺进去,就能穿越到天堂里。请吧。”

既然自己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吉布森心一横,躺了进去。随着箱子盖盖上,里面变得漆黑一片。吉布森好久没有吃这么饱了,一躺进去就开始迷糊,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真的是天堂

第二天早上,吉布森一睁眼,吓了一跳。一个半裸的美丽少女,正托着一个盘子跪在他床前。盘子上是一条散发着花香的湿毛巾。

“这是哪里?”吉布森惊地坐起来,四下张望,“谁把我弄这里来了?”

“这本来就是你的家啊,先生。我是您的侍女凯莉,难道一觉醒来您就不认识我了吗?”

吉布森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很疼,不是在做梦。他这才想起杰弗里说过的话,忙不迭地问:“难道这里是天堂?”凯莉笑了:“先生您真逗,这里本来就是天堂嘛。”

天哪!果真来到天堂了?吉布森稳稳狂跳不止的心,用湿毛巾擦了脸,跟着凯莉来到餐厅用了早餐。这时,外面传来了歌声。吉布森往外一看,外面就是大海,歌声是从沙滩上传来的。

他走出屋,顺着歌声传来的地方走去。绕过一片小树林,吉布森惊呆了。沙滩上,四五个赤身裸体的少女,正在嬉笑追逐。他们看到吉布森,并没有害羞地跑开,而是跑过来,拉着吉布森的手撒娇。吉布森哪见过这场面,吓得赶紧闭上眼。前几天,他因为看了一眼身边走过的漂亮女人雪白的小腿,被女人的丈夫一顿暴打。现在,不知道这些如花似玉的美少女,是谁的女儿,如果让她们的家人看到,还不得把自己打死?

“先生,您怎么了,难道你讨厌我们了吗?”一个少女摇着吉布森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

“哦,不。”吉布森忽然明白了,这里是天堂啊,而自己也不是那个任人打骂的乞丐了。想到这里,还没沾过女人边的吉布森忽然觉得浑身燥热,一下就把说话的少女搂在怀里,狠命地亲吻她,其他少女似乎不愿意了,推开那个少女,争着往吉布森怀里钻。吉布森只感到一阵眩晕,身子一歪,和一群少女在沙滩上滚在一起。

从这以后,吉布森天天生活在美女美食堆里,烦了就去海滩上玩。

这天傍晚,玩累了的吉布森回到家,凯莉正在把水果放进彩色的玻璃盘里。看到那个美丽的背影,吉布森忽然有了一种冲动。他轻轻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凯莉,吻着她的头发,喃喃地说:“凯莉,你太美了!我能吻你一下吗?”凯莉转过身,用迷人的眼睛望着他。温柔地说:“当然可以,先生,在你的天堂里,所有的动物和植物都是你的。你就是这里的王。”说完,凯莉滚烫的唇已经凑了上来。

吉布森弯腰抱起凯莉,往卧室走去。今天,他就拥有所有所有的少女了。

凯莉就像一条美女蛇,让吉布森在如痴如醉中慢慢进入甜蜜的梦乡。

常住天堂的条件

第二天早上,吉布森从梦中醒来,叫了几声凯莉,但走到他床边的却是杰弗里。他这才发现,自己竟又回到了杰弗里的家。

“这是怎么回事?我是做了一个梦吧?”吉布森坐起来,用手捶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歪着头想。杰弗里不说话,把他领到一面大镜子前,吉布森这才相信天堂里的一切不是梦境。因为他看到了自己肩头的一个深深的牙印,那是昨晚凯莉给他留下的。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吉布森求助地望着杰弗里,“为什么我不能常住在天堂里?”

“因为常驻天堂是有条件的。”杰弗里点燃一支香烟,“好了,起来吃饭吧。”

坐在饭桌前。吉布森一点没有食欲,那些美丽少女的影子,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子里浮动。他急不可耐地说:“杰弗里先生,请你告诉我常驻天堂的条件,我可不想呆在这个没有女人的家里。”杰弗里说:“你现在只是一个乞丐,还不配住在天堂里。现在,你要听我的,努力把自己打造成一个英雄。英雄,懂吗?”

吉布森点点头。

饭后,杰弗里把吉布森带到另一幢别墅里。开始按照杰弗里的要求打造英雄的自己。杰弗里给他配备了散打教练、射击教练等不下十几人,他们每天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计划,教给吉布森各种技能。即过几个月的魔鬼训练,吉布森已经成为一个瞬间掏枪击中目标的人。这一切,连那些教官都感到奇怪,因为一般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不可能达到这个程度的。但这一切,吉布森自己心里清楚,是那个美丽的天堂,激发了自己无穷的潜力。

杰弗里看完吉布森的表演很高兴,他拿出一张照片,说:“下面就是入住天堂的考试了。看到这个人了吗?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击毙这个人。然后,你就取得了天堂的永久居住权。”

“让我去杀人?”吉布森退了一步。

“这不是杀人,是考试。居住天堂必需的考试。”杰弗里说着,翻过照片给他看,照片的背面写着一个地址。

吉布森点点头。若是以前,他宁肯去要饭,也不会去杀人的。但现在不同了,他是一个即将拥有天堂生活的英雄,他没有理由前功尽弃。

吉布森确实很优秀,虽然目标藏在深宅大院里,但他还是在第五天击毙了那个人。不过,手枪的消声器出了毛病,枪声引来了院里的保镖。

梦幻天堂的秘密

警察局里,吉布森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很痛快地就说出了杀人的目的。警察局长帕奎因让人把他带下去,在屋里来回踱步。他不相信真的有天堂,如果真如吉布森所说,那这个所谓的天堂应该是一个私人承包的岛屿。他立即拨打了海洋管理局的电话,让他们查一下全国到底有多少私人岛屿。这一查不要紧,帕奎因吓了一跳。整个澳大利亚,竟然有数千个私人承包的岛屿。他又打电话给地产管理局,查找拥有两幢以上别墅的人。很快,布兰切特进入了警方的视线。因为这个人虽然经营房地产,但他曾经有过贩毒的前科,因为上边有人,才没有被判刑。而被打死的人,就是澳大利亚臭名昭著的毒贩拉塞尔。连警方都不能会找到的毒贩子,被人打死,其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内讧。

为了确保准确无误,警方搜集到了布兰切特及其下属的照片,让吉布森辨认,虽然吉布森没有指证,但从吉布森的眼神就可以看出,那个叫杰弗里的人,应该就是布兰切特的助手。

警方迅速出动,在一个度假村里,将布兰切特和杰弗里逮捕。

警察局里,当帕奎因说出了自己的推理。布兰切特笑了:“我亲爱的局长,你太有意思了。难道我曾经贩过毒,毒贩子死了就是我杀的?这牵强的理由,连三岁小孩子都不能说服!”

“当然,光有这些还不够。”说着,帕奎因打了个响指,门一开,五六个少女被推了进来。

“其实,有两幢别墅的人不少,有私人岛屿的人更多。但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却很少。所以,我们就派出了几支小分队,对包括你在内的嫌疑岛屿,进行了搜查。当然,为了更快捷地完成这个任务,我们请空军的直升飞机编队提供了帮助。”帕奎因停了停,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当然,你可以继续否认这件事给你有关,但这几个少女可不想坐牢,他们已经把什么都说出来了。还有那个乞丐,也跟我们合作愉快,他能准确地说出几个少女身上,甚至是隐私部位的标记……”

至此,布兰切特知道再抵赖也无济于事了,只好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

其实,所谓的天堂,只是布兰切特花巨资,在租赁的小岛上做的装饰,目的就是让人迷恋其中、不能自拔,进而听从自己的安排。吉布森躺进去的那个箱子里,有很浓的气体迷药,人一进去就会昏迷,然后被秘密送到小岛上。岛上那些少女更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给每一个被送上岛的人提供“天堂”般的服务。他们这次之所以选择吉布森来完成这件除掉对手的工作,就是因为吉布森特殊的身份。他是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乞丐,死后警方无论怎么调查,都不好推测是谁指派的。在计划里,吉布森去刺杀,生还的可能几乎为零,因为布兰切特事先换掉了吉布森的消声器,只要吉布森枪声一响,他就会被那些保镖打成漏勺。但谁也没想到,那些保镖是为活着的雇主服务的,当他们看到雇主已死,就没有击毙吉布森,而只是打伤了他的双腿,又电话报警后,各奔东西。因为他们知道雇主是做什么的,谁也不想裹紧这件案子。

茶色玻璃的后面,传来一声怪叫。是吉布森的声音。他这才知道,他的天堂梦彻底破灭了,他甚至怀念起做乞丐的日子,原来,那才是自己的天堂。而现在,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他的下一个站是:地狱!

【发表于《百家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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