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有话说。”顾明暖冷眼看着这所谓的一家人,真心是什么都冷了。既然此事已尘埃落定,她无为反驳,她便已此事为楔机,为他们小家博一条活路。
本来准备离开的人都回到原地,定定的望着顾明暖,大家都不相信她还能力挽狂澜吗。
“没大没小的东西,谁给你说话的权力了。”顾老太就怕此事多变,暖丫头又是个有主意的,不能给她开口的机会,“走走走,赶紧给我滚,返了天了,什么人都敢大呼小叫的。”
“阿奶,此事已定,我不想多言,但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宁愿一死,也不会如你们意的。”此时顾明暖眼中泛出的狠意让大伙都打了一个冷战。谁都不怀疑她的话真伪。
“什么条件。”没想到平时听话的乖乖女竟关键时候打抖了,顾忠良觉得自己的威严被冒犯了。
“分家。”
“什么,我打死你个臭丫头,竟敢口出狂言。”顾李太大叫着把鞋子脚上拿下,抽向顾明暖,顾来实扑在妻女前面,替她们挡住了顾老太的抽打。
“不答应我就去死。”顾明暖死死盯着顾忠良,闻风不动的站在那冷冷开口,坚定自己的决心。这个家让她太失望了,爹娘都是实诚人,弟妹又太小,她这一走生死未定,但也必须帮爹娘弟妹博出一条活路来。他们都是吸血鬼,只有远离他们才有活路。
“老三,此事你怎么说?”顾忠良相信三儿会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
顾来实挡住母亲的来袭,环顾看了看周围这些所谓的亲人,五年前那种无力悲凉的感觉再次升起,彩霞生惜儿血崩的情景沥沥在目,当时暖儿就说过,只能靠自己,只能相信自己,他们父母跪在李郎中的家门口,承诺慢慢还钱终于拉回了彩霞的命,而家里人却一个子都不出,一家六口靠五年的努力才还清债务,本以为好日子就在眼前,可是一一一谁能想想他,想想他的暖儿。此时顾来实已经绝望了,他相信暖儿,暖儿平常在耳边的叼唠又浮起,“我听暖儿的。”闭了闭眼,狠心说了此生第一次自己的意愿。
这个爹终于开窍了,自己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顾明暖会心的笑了,刚才她多怕父亲又一次妥协听从爷奶的意思,那样哪怕她再多努力也只能付诸东流。
“你也想分家?”顾忠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平日老实木讷的儿子敢违抗他意。
“爹,我听您的,我什么都听您的,求您不要让暖儿去大山里。”
“你威胁我?”
“我,我……”顾老实其实只想保住自己懂事乖巧的女儿。
“行啊,想分家,滚,你们一家给我滚,我一文钱也不会给。”顾老太先于顾老爹大叫了起来:“一群没良心的东西,老娘供你们吃供你们住,帮你娶妻养儿,恩将仇报的白眼狠,想分家,除非我死,不孝的东西。”
“既如此,那就这样吧。”顾明暖知道今天如果不下狠药,分家是不可能达成的。推开爹娘向墙上撞二山,眼明手快在一旁观看的陆家兄弟赶紧拦住了她,让顾明暖撞在了陆大湖肚子上。幸亏陆大江拉住了顾明暖,才让冲击力没有伤到两人。
“让她死,死了尸体都要拉去卖了。”顾老太已经疯狂。
“那就看看尸体是否也能卖到五十两。”顾明暖抱着围上来趴在身上哭喊‘大姐’的弟妹,今儿个无论如何她也要为他们博出一条活路,否则这样的事情有一就有二,他们都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啊。
“你一一一你一一一”顾老太也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暖丫头,你那是不孝,你让你爹娘如何存活于世。”顾来喜帮着插上一脚。
“命都要没有了,孝与不孝还有何意义。”
“你们铁定想分家?”顾忠良问。
“是。”顾明暖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想如何分?”顾忠良盘算着要如何让顾来实打消分家的念头,当然五十两也不会退回去,要知全家一年都难存十两,家里开支又大,这么多年都是吃老本,一年不比一年啊。
“爷,爹有三兄弟,您说怎么分?”
“我们可没说分家,分家别扯上我们。”背靠大树好乘凉,顾来喜可没想分出去。
顾来实一家没在开口,只盯着顾老头等着他的回答。
“你们确定想分家,你们也知道家里开支大,又只能这么点田地,若你们真想分家,就只能净身出户。”
“对,净身出户。还要每年一两银子养老钱。”顾老太附和说。
“嘿,嘿嘿,爷奶这是没得说了,那我们请里正和村长(兼任族长)族老们来说说,该怎么分怎么分。”
“不可能,赔钱货,这是家里的事,为什么要请别人。”顾老太一嘣三尺高。
“那就只能断亲,我们什么都可以不要,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顾明暖不想多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