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哥哥!”之惜风风火火冲进竹苑,看见一个人背着她站着,一下子跳起来就抱住他的脖子,爬到他背上去了,那个人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人突然来这么一出,被之惜压弯了腰,然后之惜就看见秋子言正坐在她面前的屋里,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同时还有两个面容俊俏的哥哥面面相觑。
愣了半晌,之惜手忙脚乱地下来,正脸红着想跟这个人道个歉,没想这个人转过身,两个人一看见对方的脸,同时把眼睛瞪大了十倍。“你你你不是那个……”之惜记得见过他一面,就在阿婆的院子里,却又实在想不起来他叫什么了。
“淩尘。”东方淩尘自己补充说。“哦!对!我是听那个无赖那么叫你的。”之惜一拍脑门,“不对!是不是少了两个字!”
秋子言一听,连忙把她拉进屋里来,“祖宗,咱说话还是小心点。说起来,他们也不算坏人……”
秋以菥也走了进来,看见桌边还坐了两个人,东方淩风是看着面熟,另外一个看着倒和姨父的气质有些相似。
“以菥,你自己坐,别见外啊。”子言看见以菥来了,一边把之惜拉进来,一边说。
“哼!他怎么就是好人了?”秋之惜并不服气,也挨着秋以菥坐下,气鼓鼓地说:“我上次还看他和那谁谁一伙,要抓我们来着。”
东方淩尘也走进来挨着东方淩风坐下了,辩解道:“你要这么想,那我要冤枉死了。明明是那个东方淩彧要抓你们邀功,我和二哥是救你们的好不好?你知不知道,那个东方淩彧后来都快被我二哥打死了,还是我劝着的呢!”
秋以菥和秋之惜脸上都写着大大的问号。
“在下江景行。”江景行这时候得出来说话了。
“对,我得介绍一下,这是江景行,江南江家的大公子,也是我的堂哥。”秋子言给秋以菥和秋之惜介绍,“本来这次是只邀请了他来。另外两个是跟来的。”
“我是江景行的挚友,他才是硬要跟来的。”东方淩风指了指东方淩尘。
“我?”东方淩尘自己手指着鼻子,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那你要来,为什么我不能来?”
“你确实能来。”江景行笑着打了个圆场,然后把东方淩风和东方淩尘的事情讲了一下,也算了为他们两个洗脱了冤屈。
“原来如此。原是举手之劳,况且如今我们在冰谷的记忆都没有了,公子也不必挂心相救之事。”以菥听完讲述,不冷不淡地说。
“既然你们都到我菁竹林来了,来者是客,我作为东道主,自然得请你们在竹苑吃一顿饭。”秋子言一挥手,来了一个侍仆,“把我们菁竹林的好酒好菜都准备好,大家今天中午就在竹苑用餐。”
之惜一听,故意打趣他说:“子言哥哥,你今天真大方!”
“必须大方。”秋子言没听出来之惜打趣他,洋洋得意地说,“可不能丢了我们菁竹林的面子,说我们扣扣搜搜连好饭都不给你们招待。”
“哈哈哈!”东方淩尘笑起来,“那我们可是不会客气的!”
其实秋子言虽然节俭小气,但是确确实实也是懂得分寸的。
“离吃中饭还有些时辰,干坐在这里也甚是无趣,不若去九曲池流觞赋诗如何?”江景行提议道。
“江景行,我这里有什么你都这么清楚了?”秋子言听见江景行仿佛他才是东道主的话,感觉自己刚刚的气势都没了一半。
江景行从小就经常到菁竹林来,一住就是一月两月的,尊主又希望秋子言多跟着江景行学点,也就吩咐他住在竹苑,所以江景行在竹苑一点不拘束,而且对菁竹林的事也比外面的人了解得多得多。
“好歹我也在竹苑住过几回,晓得点这些不是很正常吗?”江景行一脸的理所当然。
“子言哥哥,那九曲池是什么?”秋之惜这时来问。
“茱萸山上有天然的山涧,于是利用这个在竹苑后面修了一个九曲池,顾名思义,就是弯弯曲曲的窄窄的水池。”
“那九曲池是谁修的?”
“很早之前就有了。我们菁竹林一直和南国皇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有一位幻女曾经嫁给了当时的南国君主,要回菁竹林的时候,君主十分不舍,于是就干脆投入大量的物资人力,大力改修菁竹林,硬生生把我们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寨修成了他们南国皇家的离宫御苑,时不时地和幻女一起过来住个一年半载的。”
“竟然如此,菁竹林占地如此之大,风景布置如此秀丽,让人震撼,不知竟是皇家御苑。”东方淩风一听,也感叹道。
“那流觞赋诗又是什么?”秋之惜像个好奇宝宝。
“有一种特质的酒杯可以漂浮在水面上,名为觞,流觞赋诗就是把觞放在九曲池里,众人列坐在九曲池旁,觞顺流而下,停在谁的面前谁就即兴吟诗,若吟不出来或吟了重复的,就要罚酒。”子言很耐心地跟秋之惜讲,但是秋之惜听完马上表示不同意了。
“不干不干!我不会吟诗!岂不是要一直喝酒?而且我又不会喝酒。”秋之惜气鼓鼓地说。
“那你和我一起吧?保证不会输,要是输了就我喝酒,你看着就成。”东方淩尘这时候跑出来贱兮兮地问,谁知秋之惜怀疑地看着他:“你也会吟诗?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的呢。”
东方淩尘突然神秘兮兮地附在秋之惜耳朵旁边悄悄讲:“会不会吟诗不要紧,会用脑子就行。”听得秋之惜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要搞什么把戏。
“那好,既然之惜不会吟诗,就让他跟着淩尘,其他的人都没有异议吧?”江景行问了一下,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秋以菥。秋以菥这时自我感觉是读过很多诗的,而且她也喜欢喝酒,所以并不怕。
大家都没有异议,就一起起身往竹苑后面的九曲池走去,但是秋子言还没踏出房间门,就看见秋子叶黑着一张脸向他走过来。
“哥,你要去哪儿?”
“啊……来了几位客人,我们打算到九曲池去……”
“客人?”秋子叶死气沉沉的语气顿时消失不见,兴奋地问:“是景行哥哥来了吗?”
不用秋子言回答,江景行已经从房间里走出来了,对秋子叶礼貌性的微笑,秋子叶马上春风满面,心里高兴得紧,假装埋怨道:“景行哥哥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事多健忘。”江景行一本正经地胡扯,其实他一天不是看书喝茶就是下棋写字,闲的很。
这时秋子叶看见院子里还站着几个人。
两个少年,长得倒是十分引人注目,一个面无表情,像没看见她的打量一般,另一个则对她笑得十分灿烂。
“哦,这是凌风,这是凌尘,都是我的朋友。”秋子言忙给秋子叶介绍。他们互相打了招呼后,秋子言就犯难了。秋子叶不待见秋以菥和秋之惜,还为此被罚了禁闭。这三个祖宗碰上了,可拿他怎么办啊?
秋子叶一看到她们两个,不自觉地就生起气来,眉毛都拧到一块去了。
“秋以菥,秋之惜,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注意到江景行还在这站着,她说话也稍微收了点。
“干嘛?我是来找子言哥哥,不然我还会来找你不成?”秋之惜道是毫不掩饰,她同样对这个秋子叶十分厌恶,连面子功夫都不肯做。
秋子叶脸色很难看:“你这么厌恶我,为什么还要到我竹苑来自找不快呢?”
“被禁足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为什么不能来?”秋之惜晃着脑袋得意洋洋地说。
秋子叶气得咬着牙不说话。
秋以菥拉了拉秋之惜的袖子,示意她适可而止。
“哥,你们是不是要去流觞赋诗?我也要去!”
“那个……子叶,你还在禁足……像你说的一样,你不喜欢她们,为什么还非得待在一块自找不痛快呢,是吧?”秋子言苦口婆心地劝着,可是秋子叶的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哪是秋子言能劝住的。
“九曲池就在竹苑后面,粗略来说也属于竹苑,那我禁足在竹苑,怎么不能去了?”
秋子言一时语塞,江景行出来说:“既然子叶想去,那便去吧。”顺便转头看子言,“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是是!”子言没好气地说,“好人都让你做尽了!”
召集了几个侍仆准备好了酒水茶点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就都前往九曲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