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本只是抱着一试的态度,没想到冷少背的还真是自己的布袋。
看来社长批发得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多啊。
这下目标是有了,就剩下如何把东西拿回来的问题了。
从安千户的反应来看,文远知道,是没办法跟这群人讲理的。布袋的归属权什么的,不存在的。
该怎么办呢?要一戒指把人都轰飞吗?
文远有些迟疑。
且不说士兵现在不是列队的状态,一拳下去很有可能解决不了问题,还会把云悦衣和云爷爷给牵连进去。
更不要说戒指需要念咒,有如此长的“施法前摇”,在人群当中施法,还会产生“中二魂”这一异常状态,对自身造成精神伤害。
要是自己先学了那么几个法术就好了。
文远感叹着。
有了先前的小插曲,安千户的眼神更为凌厉了。
虽然他依旧拨弄着屋里的火盆,一副“我就想玩玩火,你们不用管我”的姿态,但他眼神放空,眼里根本没有火盆里的木炭,怕不是在用眼角余光“盯着”文远。
冷少则更为直接一些,他直接翘着个二郎腿就缩到了屋子的角落里,翻着布袋担心文远手快,悄悄偷了什么东西。
哼,小题大做。文远知道,现在不好再整什么幺蛾子。若是处理不好,安千户下手不会迟疑。
倒不是说他怕死,既然可以在法术创研社里重生,就没有怕死的理由。
只是自己死了,布袋百分百就归这群人所有了,以后想报仇还不知道去哪找这群人。
此时屋里五个人,只有云悦衣知道文远跑去翻冷少布袋的意思。
她拽着文远的袖子,就把人拉到了里屋,压低了声音说:“你不要命啦?就算那是你的布袋,现在已经到了安大人的手里,你就不要再惦记它了。就当丢了,小命要紧!”
文远听了很不服气。
“凭啥啊?我的东西凭啥他啥也不说,直接就拿走了啊?”
要是对方是个好说话一些的人,说不定一狠心,就当送人了。但文远看这安千户一点都不爽,大咧咧地坐在那,怼天怼地的吓唬谁呢?
在小说里,这种家伙一般都是第一批死的。
“凭啥?凭他是个大官!凭他是个武者!凭他带着兵!凭什么你都凭不过别人啊,你凭啥能拿回来啊?你别连累了我和我爷爷。”
文远白白眼,小声地嘀咕着:“本来我也没想连累你。要不真拼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你?就凭你?”云悦衣上上下下的看着文远,“就你这小胳膊细腿的,你能拼得过我再说。有点自知之明吧!就当我求你,别惹事!”
云悦衣指着文远的鼻尖说完,就走出了里屋。
文远无奈了,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等这只军队出村再说好了。想到这,文远也跟着出了里屋。
刚走出来,文远立即感受到了安千户那阴冷的目光。果然这家伙时刻都在注意着自己。
实际上,冷少和安千户都把文远当成了普通的扒手。
只是冷少和安千户不太一样。
安千户始终把任务放在第一位,其余的东西能不管他都懒得管。
冷少却不是个会把怒意埋在心里的男人。他非常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尤其这个包里的东西,足够让他在任何人面前昂首挺胸,也是他今年仕途的直通证。
若是在家里,文远这样多手的下人可是要被砍手的。
冷少冷冷地看着文远,全然没有几分钟前的笑颜。
恰巧文远刚和安千户对上眼,正把眼睛转向一旁,没有注意到冷少。
这小小的一个误会,让冷少大为愤怒。
他还以为文远这是在故意扭开脸,并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
放眼王都雍曦城,谁敢瞧不起我?连安千户都不敢看不起我,你这乡野村夫居然敢瞧不起我?
冷少咬着牙,强忍心中怒火,招呼文远道:“嘿,臭小子,你不是想跟我学两招吗?跟我出来,我让你见识见识。”
文远还傻愣着,以为这冷少突然好心,正想跟着出门。
幸好安千户还是出声叫停了,“冷少,我们可是来干活的,不是来玩的。”
冷少瞥了安千户一眼,似乎并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家伙不把我放在眼里,不教训一下他,我出不了这口恶气。”
“冷少,不是……我啥时候不把你放眼里了?”
“就刚刚,你从里屋出来后,就给了我一个白眼,还说不是不把我放眼里?”
屋里所有人都惊了,冷少这没事找事的功力果然不同寻常,还和个小孩子一样,说翻脸就翻脸,还弄得他很委屈一样。
云爷爷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下跳了起来,压着文远的背道:“还不快给冷少道歉。嗨,这孩子眼睛没长好,眼白特别多,经常有人觉着他在翻白眼,其实是他无意的,无意的。”
这次文远真就翻了下白眼,谁还是孩子啊,谁眼白特别多啊?
“跪下!给我磕三个头,我就放过你。”
“差不多得了。”
安千户也有些看不惯冷少这副模样,本事没多少,脾气倒挺大。
“安洛卫!你什么意思?连你也看不起我?”
安千户笑了。他站了起来,个子比冷少高了一个头,鄙夷地看着冷少,说:“冷少,虽然国师最后强行让你跟着队伍,但我只保证了带你上路,可没保证过你的安全。冷少万事要多掂量着些啊。”
冷少听了气得浑身发抖,牙都要咬崩了,但他不是傻子。据说这安千户已经是四阶武者,甚至已经突破到五阶了,要真起了冲突怕是不讨好。
“回到城里,你给我小心点。”冷少愤愤说着。
安千户不声不响,重新坐回火盆边。
他早把冷少当傻子,不打算和这富家子弟斤斤计较。
如此又闹了一番,云爷爷哪里还敢放文远和云悦衣两人在外头,直接把人塞回了里屋。
“都说了别惹事。”云悦衣往床上一躺,满脸写着不高兴。
惹事了?我惹啥事了?文远也一肚子的闷气。果然弱者连呼吸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