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梁二両走后,安千户这才从内屋走了出来。
“这事你怎么看?”
“既然寅国愿意先一步把东西交给我们,显然还是有一定诚意的。只是我们同样要防止他们过河拆桥。”
“那是当然,晟国内乱无论怎么看,对于寅国都是有好处的。他们当然会支持我们。估计两败俱伤甚至是他们最为希望看到的结果。同伴什么的,我可不会那么想。最多算是有相同目标,相互利用的人罢了。”
琰王笑了笑,端起一旁已经放凉了的茶水,喝了两口。
“那然后呢?”
“然后?”
“你不是说要防止他们过河拆桥吗?打算怎么防止呢?难不成还为了保存实力,不派所有人进攻吗?”
“这……”
“你知道我最为担心的是什么吗?”
“下官不敢妄自揣测。”
“我前脚刚说完十天内必将出手,他后脚就准备好了符咒,还刚刚好也是十天有效期的符咒。满满三车的符咒,你要说是那么巧,提前准备好的也刚好十天,我是不信的。只能说,很有可能这姓梁的,能在一天之内准备好三车的强化符咒。若真是这样,那就难办了。”
“恕下官愚钝,若真是那样,寅国难道不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已经打过来了吗?”
琰王眉头一抬,笑了,“没想到你还能想到这一层。只不过你还是高估了寅国。寅国始终只是寅国,是个小国。人口连晟国的五分之一都不到。就像姓梁的说的那样,符咒会损伤人体。寅国可没有那么多的棋子供他乱用。就算他倾尽国力把晟国灭了又怎么样?一旦把国内的死士耗光了,打下的城他也守不住。最后得益的,还不就是周边的其他国家?”
“下官受教了。”
“所以啊,他们这样贩卖法器装备才是最好的选择。自己不费一兵一卒,却能消耗其他国家的实力,自己不光拿好处,还能名义上得到同盟关系。完全一举三得。”
琰王笑着,抬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他见安千户立在一旁心神不宁,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说,当即又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安千户一愣,“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个事儿。”
琰王瞅了安千户一眼,“但说无妨。”
“今日尉迟国师的侄儿尉迟冷失踪了。据传他在城中彦香阁和一伙人起了冲突。对方把包括一名一阶武者在内的两名随从打晕后,掠走了冷少。以至于冷少至今未归。
巧的是,落雪村村民今日也进城换取生活物资。更巧的是,他们也在彦香阁吃饭……”
“落雪村……丢就丢了吧,死了最好。”
“我是怕尉迟国师借机发挥……”
“嗯……”琰王又何尝不担心呢?现在国师是没两天就来招惹一番。大本事没多少,牛皮膏药做得挺好。关键晟御皇还特别信任他。
既然已经承诺了十天内发起总攻,没办法再拖了。
只能希望这次国师专注于寻找自己的侄儿,别来找事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顺其自然吧。你明日就去把姓梁说的那商队给带回来。”
“是。”
“……别带到国师找得到的地方。”
“明白。”
……
琰王对于冷少的事还是有些在意,第二天没敢外出,专门守在三环这,担心国师又来借题发挥。
可这果然怕什么来什么。不一会儿国师就已经带着30人的法术护卫,气势汹汹的往三环来了。看那模样,更像是来打群架的。
琰王强行鼓起精神迎了上去。
“国师今日貌似气色不太好,不知……”
“废话少说!”国师一下打断了琰王的话语,“快滚开!”
“我说国师可不要太过分了,这里可是三环,并不是你们的研究所。突然跑来就是一个‘让开’,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我是来找我侄儿的,只要你把我侄儿还来,其他的我没兴趣理会。”
“要找亲戚回家找去,我这没有!”
“卫朽齐!我可警告你,要是我的侄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你侄儿的死活关我屁事?”
琰王心中的怒气一下也被点燃,也顾不上什么繁文缛节,没有直接开骂已经算是有礼貌了。
“我可听人说了,是你的手下干的!这种事没你的指示,我可不相信有人敢对我侄儿出手。如果说,不给好好把他还来,我自当奏明圣上,让他把你贬为庶民!”
整天奏明圣上,奏明圣上的,除了这一招怕是什么都不会了吧?
“哼,国师你这就太过分了。没事我绑架你侄儿干啥呢。又不是说他是什么可造之材。”
“琰王这话意思可是,会绑架可造之材?”
“是否都不重要。重点是我对你的侄儿不感兴趣。”
“多说无益,要是你心中无愧就让出道来,让我们好好搜一搜。”
琰王认为这是对方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意思。但既然对方侄儿都没了,都还不行个方便,似乎在皇上那边也说不过去。
再加上自己也没蠢到真把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藏在三环里……
琰王挥了挥手,示意手下都让开。
国师一声不吭,带着自己的部下就冲入了三环。
三环很大,区区30个人的部队想要在里面找到一个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国师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在里面,却没有任何收获。他阴着张脸看着琰王,完全已经把对方视为罪犯了。
“我侄儿究竟被你抓到哪去了?”
“我说国师,你这就有些耍赖了啊。明明什么证据都没有,偏偏来找我麻烦。是谁抓的人,你就去找谁不就好了。你在我这大吼大叫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浪费了时间最终会有影响的还是你的侄儿。劝你还是清醒一点,真正去找一下那个犯人吧。要真是我手下干的,你把他杀了,我也不会多过问什么。”
对于琰王好声好气的话语,国师一点都不领情,转手掏出一把银白色的法杖,双手蓝光在闪,“我最后问一次,我侄儿呢?”
“我说国师你这就没意思了,那么多手下在呢,要真扭到腰了可就丢人了!”琰王说着也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