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晟国国师?
墨雄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饱受虐待,饿瘦了的黑猩猩。
这是国狮?国猩猩还差不多……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呵。
把所有的下人赶出房间后,国师在轮椅扶手的术式上轻轻摆弄了一番,控制着轮椅移向了墨雄。
他伸出手指在额上轻轻按了按,脸上的皱纹似乎减少了一些。
“稍微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尉迟岐岚,正是这大晟国的国师。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说到这里,国师还轻蔑地一哼,“至于你的主子,琰王。你可知道他负责的是王宫的三环,而我,负责的可是四环。平日里,是我更接近皇上!像你这般聪明的人应该清楚,我的地位,可要比琰王更高上一级。我,才是王宫权利的中心。跟着我,才有前途!”
国师带着一丝高傲的神情看向墨雄。
墨雄心里却直犯嘀咕。
主子?自己什么时候有个主子了?这只猩猩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你并不想与我合作。琰王肯定是非常放心你,才会让你参加这样的任务。他是给你了什么样的许诺?还是抓了你心爱的人?这些都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跟着我,我能给的东西,比他多上百倍!……”
墨雄越听是越听不懂这猩猩的逻辑了。他害怕这国师再继续这么推理下去,会得出个什么不得了的结论,赶忙强过话说:“不不不,我……我觉着我挺想合作的。”
国师一下被墨雄打断了思绪,让他半天缓不过劲来。
想合作?想合作该怎么办?
……
果然演练和实战完全是两码事。
国师略一沉吟,转而问说:“要是你愿意合作,那就和我说说,布袋里的东西都藏哪了?”
墨雄听完,心里一惊,立马就想到了被他吃进肚里那颗“鼻屎”。
难道真是什么仙丹?还是个其他什么法宝?
“哈哈哈,刚才不是还说愿意合作来着?怎么?不愿说了吗?”
“啊不,这个……该怎么和您解释呢?这个……如果我说我吃了,你信吗?”
“哈哈哈,吃了?吃了?16件法宝你都吃了?你是疯子吗?”
“不,额……我,这……我只吃了一件……”
“那剩下的15件呢?”
“……啊……什么15件?”
“啧啧啧,你看看,你看看,是失忆了吗?”
“不……这……我真不知道啊。”
“呵呵。”国师冷冷一笑,就知道想从这死士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没那么简单。这些人嘴里尽是些鬼话。
“你知道,我是当今大晟皇朝的国师,琰王能够许诺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给你。而琰王给不了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死士什么的,不流行啦。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离开这?”
“当然可以,只要你能把法宝都还给我,我可以保证你可以活着从这里出去,不会受到任何形式的追责。”
完蛋了,两人感觉这都不在同一个频道上,聊也是白聊,没有任何意义。
……
要稍微骗骗这死老头吗?
这才刚聊了几句,墨雄就已经觉着谈话的走向貌似是死路一条,开始寻思如何回答才是最优解了。
“都说了,我不是什么死士了。我也真不知道你这法宝到底去哪了。倒是你除了法宝之外,还想要什么?无论是什么,我都能帮你。”
国师听着乐了,“哈哈,你不是死士?你要不是死士的话,难道会愿意跟皇上告发琰王?”
“告发……虽然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但你希望我告发什么,我就告发什么。甚至你希望我在皇上面前说些什么,我就说什么。一句不多,一句不少!”
“……”国师又傻了。
他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好端端的一场“提审”,自己会被囚犯牵着鼻子走。
这是个什么情况?死士会突然就同意告发主人?这是过河拆桥?还是死士被遗弃了,心生怨念?
国师苦思冥想也得到答案。
良久,他才像是在要求保证一般,喃喃重复了一句,“我要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没错。说什么都行。”
墨雄努力让自己表现得真诚一些。
可说完这一句,国师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沉思当中。
他一直眨着眼,不停倒吸着凉气,嘴里念叨着:“不是不是……不对不对……不行不行……”
时而皱着张脸唉声叹气,时而又抬起头看向墨雄,一脸哀求。
那摇头晃脑的模样,快和疯子一般无二了。
果然王宫盛产疯子。
地牢里都是疯子,这当官的也都是疯子。
要不是墨雄被牢牢锁在墙上,他老早就跑掉了,哪里会理会这老疯子。
好不容易,国师总算是拿定了主意,他低沉着声音说:“不行。”
国师自认还没摸清墨雄的底,完全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若是墨雄设局在皇上面前反咬自己一口,甚至找到机会刺杀皇上,那一切就都完了。
“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帮忙就能扳倒琰王。我要的是法宝!法宝!告诉我,我的法宝都被弄到哪去了,我就放了你。”
哎,兜兜转转又转回来了。墨雄感觉这国师又多疯了几分,完全就一副听不懂人话的模样。
这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对国师说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看来,不给你用点刑,怕你是不肯老实了。”
“别啊,国师您明鉴啊。我挺老实的一人,这都被关到牢笼里来了。你希望我说的,我都保证我会说了。你希望我有的,我没有。这我能怎么办?就是我再老实,也没办法给您变出法宝来啊,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国师黑着张脸,控制着扶手上的术式,一声不吭,出了门。
“哎,国师,国师!我真的挺真诚的啊!快回来,我们再聊会儿呗。”
嗙
房门猛地在国师身后关上了。
国师在门后微微叹息着,他太阳穴还在突突地跳着。幸好自己坐在轮椅上,紧张的情绪没那么容易被人看透。
他不擅长争执的人。更不擅长审问的人。
自己学的是法术啊。玩手段什么的,当真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囚犯到底是不是说的实话,他拿不准。
那能怎么办呢?还是先交由擅长审问的人来审审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