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朝历经两朝明君,勤政贤明、政通人和,国力之强盛,王朝之繁荣一日更胜一日。
而当今汉王朝在位的是第三位帝王,年号为天汉,在混沌初开近万年时,改年制为天汉一年。
天汉帝改年号,修旧制,意为辞旧迎新,以汉王朝的建制作为这天地间的新元始。
天汉一年初,白玉京中。
白玉京的城墙洁白如玉,是一种特制的玉石,坚硬而有韧性,更是浑然一体,仿佛天然就存在于此,没有任何人工修葺的痕迹,建成一百余年来白玉京也从未被外部攻陷过。
即使是那位用兵如神的汉王朝奠基者之一,也不是从外部攻陷白玉京的。
这一天,白玉京中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的色彩在白墙之内更显得鲜艳,在万家烟火中自是美不胜收,迎接这新元年的到来似乎比春节过年还喜庆。白玉京里的公子哥小姐们都端着温好的酒,行起了酒令,酒席菜肴之丰盛、仪仗随行之奢华令人目不暇接。寻常人家也是做好了鱼肉,吃起了精细的口粮,为了这太平盛世,也为了这天汉一年始,十二州所属减徭役赋税的事儿开始了庆祝。
特别是在那宫城之内,大大的红灯笼挂在亭台楼阁上,那红灯笼的流苏却不是缎子制成,是一种轻质的金属脆片,风一吹过,就叮叮当当的响,一派子生气勃勃,欢天喜地的样子。宫人们身上都带着一缕红丝带,随着婀娜多姿的漫步,红丝飘摇,那等韵味在深宫中也唯有太监和风能看见了,惜的是无人知花香。
值此普天同庆之时,最应该庆祝的人却沉默的端坐在御书房中,三人微躬身立于台阶下,眼观口口观鼻鼻观心,自是不敢直视椅上所坐之人。
椅子上坐着的自然是汉王朝第三位皇帝,天汉年制为之命名的皇帝——天汉帝了。
天汉帝生得是虎口日角、耳大厚而眉高、天庭饱满、隆准(鼻子高挺)而龙颜(两颊端正)、一双眼睛不怒自威,端的是一派帝王之相!
此时他手中翻阅着奏折,这一奏折不过数页,他却看了足足半个时辰,阶下三人倒是颇有静气,就在下方躬着身子半个时辰。
“皇祖登基之时,欲与皇叔祖共治天下,皇叔祖三拒之。皇祖遂封叔祖为齐王,叔祖不再推辞,其间有齐享天下、共治太平之意。又言世袭罔替,天子堂前坐,王侯见之低三分,见官大一级,邢不犯身,儿孙永殊荣……以梁州、雍州为封地,天下十二州去其二……天子守国门,白玉京与梁州相隔千里呐,叔祖去了梁州,天下自此永享太平。”
天汉帝毫无感情色彩的说着话,似乎真的只是在描述着一段史实,三人在阶下依然不敢言语动弹,心中却各自有了思量。
“说起来那位齐王弟弟,朕却一次没见过。先皇在世时他倒是进过白玉京,那会儿朕却在扬州查盐商,也就错开了,但齐王仁厚礼贤、政治宽和、爱恤民命、睦邻安边、勤政爱民,还有修德洁身之名可是不断传到朕的耳朵里。叔祖一脉虽然皆是单传,倒是了不起,叔祖骁勇善战,这凡地十二州哪个州没有被叔祖座下的铁骑踏过?白玉京再是无敌的城池,不也是叔祖囊中之物?朕那齐王弟弟更是有皇祖之风,好一位贤王!”
阶下三人“扑通”跪地,听到这无甚感情的话语,后背腋间早已经湿透,这等帝王家事,哪里是能听的?
天汉帝却不理会,倒是嘴角勾扯出了一些幅度,似乎有些许笑意。
“倒是朕那位侄子,体虚神轻,儿时也到白玉京在朕膝下长过段日子。那小子好生顽劣,贪玩好动又吃不得苦,偏偏又是个身子骨虚,多愁多病的身,当年要回去了还舍不得走,扯着朕的衣襟要留在白玉京里面。说起来,朕众多皇子中,竟是没有一个与朕如此亲近的。”
“没想到回了梁州,成天惹乱子,梁州多少颂扬齐王的奏折,就要多几倍声讨这小子的折子。”
“李厚山,你见过朕的侄儿吧?”天汉帝看着阶下说。
“说起来他的小名还是朕取的”
“就唤作杨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