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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背后动作

“小白,我从布告栏上看到周四有个关于‘人工智能’的讲座呢!要不要一起去?“易尘霸道地夺走正在奋笔疾书的余白手中的笔。

余白抬起头,“好啊!那我明天早点起来学习,然后就可以有时间去讲座了,是某大学的教授主讲吗?”

“张口闭口不离学习,学习是谁?我好嫉妒他!”易尘装模做样地捂住自己的心口,“我看海报上写的是某知名企业家,好像叫……”易尘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余晖!”

“呃……好像是我爸爸……不过他没告诉我学校邀请他来科普月的讲座。”

“那我们更要去捧场了!”易尘眼睛里却有几分落寞。余白心里五味杂陈,终究是点了点头。

不过,另一件事很快让余白陷入了无尽的难过,班主任老管在全班范围内开启了一波大规模“换座位”的操作,结果就是——易尘和她面临着无情的分离。

“管老师!我能不能不走?余白已经当我一年多的同桌了,突然换个人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易尘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易尘,你和余白都是成绩优异的学生,你们做同桌那叫什么‘资源的不合理配置’!你们应该在学习上多多帮助班上的其他同学!”

“管老师!我现在也经常帮助我前后座的同学!班上其他好多同学也问过我题目的,坐在哪里并不影响我发光发热、服务群众啊!”易尘急红了眼,蹭的一下站起来。

“余白,那你的意见呢?”

“我……我听管老师的。”余白清冷的声音响彻教室,在同学们看戏的眼光中,一切悄然间尘埃落定,易尘无力地缓缓坐下。

易尘一节课都在转动手中的笔,余白知道这说明他的心情异常烦闷。悠长的下课铃还没有结束,易尘便拉起余白就走,一直到没有人的走廊拐角处,他猛地一下子甩开余白的手,“你这个人,为什么永远顺从的像只羔羊呢?为什么不会争取一下呢?你就不能为了我,哪怕一次,勇敢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吗?”易尘撅着嘴,似乎生了很大的气。

余白垂着头,“因为,因为从小到大,我就算争取也是徒劳罢了!就像我鼓起勇气和爸爸说了我们的事,妄想得到他的认可,可是他做了什么?他让我们连同桌也做不成。”

“对不起……余白。我没想到是这样。”易尘愧疚地去拉余白的手。

“应该道歉的是我吧,你说的没错,我不但懦弱,我还很没用……”

“你爸爸,为什么反对我们?是觉得我的家庭,我的出身配不上董事长小姐吗?”

“说什么傻话,我从来不是什么董事长小姐,我只是你的余白!”

余白牵着易尘的手跑向操场,坐在他们往常坐的地方,“易尘,我不是什么董事长千金,也没受到过什么优渥的待遇。我爸爸以前也不是什么知名企业家,他只是一家小企业的普通员工,画画图纸,一直画到夜深人静,画到挺拔的鼻梁上架起眼镜。他每天会忙到很晚回家吃饭,却领着很少的薪水,但他就是不会偷懒、尽职尽责的人啊!”

“我妈妈以前是幼儿园老师,她总是奚落爸爸的工作强度是她的几倍,拿到的工资却不到她的三分之一。我记得自己总是痴痴地守在饭桌前,肚子咕咕地叫着,嘴里一遍遍喊着‘爸爸什么时候才回来呀!’我其实心里一直怨怪他,怪他让我陷入无穷无尽的等待,怪他明明答应带我去游乐场却被公司叫走,怪他把我一个人丢给刻薄的妈妈,怪他明明是我的爸爸却像我人生的过客一样……”

余白哽咽了片刻,继续道,“可是,凭我对爸爸的了解,他是骨子里那么相信努力和奋斗的人啊!他不会肤浅地关注别人的家庭背景,也不会否决任何一个坚持不懈、积极向上的人。相信我好吗?我会试着和爸爸谈谈的。”

“余白,谢谢你告诉我,你的过去。我看起来一直那么骄傲,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但是你知道吗?面对余白时的易尘是如此自卑……”

姗姗来迟的周四,嘈杂的报告厅外。

余白看到门口摆放的印有余晖帅气照片的易拉宝和长蛇般的队伍,感慨着物是人非。

“同学?请出示一下你们的入场券!”

“什么?听讲座还需要入场券吗?”余白震惊地问。

易尘耷拉着脑袋,懊丧地说,“小白,都是我不好。我好像没搞清楚规则,我应该仔细阅读海报上的小字说明的。要不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学习吧……”

“同学,能不能通融一下?”余白上前一步,“我们两个真的对人工智能很感兴趣。”

“哈!来这里的每一位同学都会这么说吧!没有入场券就站旁边好吗?不要挡住后面的同学!”门口的学长据理力争。

“喂,你看清楚!我是主讲人的女儿!我来听我爸爸的讲座,不安排VIP座就算了,还不让进去吗?”排队的人群中开始传出窃窃私语。

“泽言,讲座就快开始了,都准备好了吗?”眼尖的余白望见管老师向这里走来。

“管老师,这里有位同学没有入场券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偏要进报告厅,她居然还说自己是余先生的女儿?”方泽言转向余白,“喂,同学说你呢,叫什么名字?”

余白不回答,扑闪的眼睛望着管老师,做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原来是余白啊!我托你爸爸把前排的票带给你,你没随身带着票吗?”管老师笑眯眯地说。

余白浑身一激灵,“不好意思,我爸爸可能是忙忘了,那么我还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第一排靠右坐哈!”余白闻言,拉着易尘的袖子就要进场。

“那位男同学呢?有入场券吗?”方泽言指着易尘,不依不饶。

“泽言,你磨蹭什么!太不让人省心了!赶紧让后面排队的同学进去啊!”易尘调皮地对着方泽言做个鬼脸,一边被余白拖进报告厅,他对着余白笑,“千年老树会开花,难得余白会发飙!刚刚那一出好戏的主角,可不像我认识的原则至上、行事低调的余白啊!”

余白淡淡地说,“你说过,要为了你,去争取一下的。”

易尘收起笑脸,感动地望向余白,“谢谢你,能够为了我,去争取……”可惜余白没有听见后面的话,主持人的介绍词响起,余白看见身着西装的余晖从容走上台,站在聚光灯下。万众瞩目的他……是我爸爸?

余白觉得,自己很久没有听到爸爸说这么多话了。演讲在滔天的掌声中结束,余晖落落大方地向台下的听众鞠躬,余白没有跟随陆续退场的人流离开,她找机会寻到了后台,易尘诧异地紧随其后。

“爸爸,你的演讲很精彩!我为你……感到骄傲。”

余晖略带疲倦的眼中露出惊喜,“白白,你来听讲座了?”

余白的好感顿时消失,一脸黑线,“我就坐在第一排,你居然无视你女儿!对了。这是我和你说过的……易尘。”

易尘礼貌地上前一步,“余叔叔,您好!我是余白的同桌。啊不!前任……同桌!”余晖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易尘,你先出去一下。我和爸爸单独聊聊。”

“不必了!我公司还有事。白白,你在学校认真点啊!小吴,你去发动车子。”余晖大步流星,留下原地发愣的余白和易尘。

“讲真的,台上的余叔叔让我敬佩,而台下的余叔叔选择无视我。但是小白你放心!我会拼尽全力,得到余叔叔的认可的!”他抱住余白,“此刻,你的心一定很凉吧!我们两颗寒冷的心,只能互相取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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