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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大家从事各种各样的行业,也有发展比较好的,也有不太好的,但是感情还是一样的,谁都不会因此而厚此薄彼,整晚上的聚会基本上是由叶小蝶安排的,安雅没来时,大家就各自扎堆聊天,互相表述这些年的工作生活情个聚会充满了浓浓的校友之情。

叶小蝶就忙着给大家拍照留念,让他她们签通讯录什么的,并通知他她们等改天发到各自的邮箱里,以方便联系,互通有无。

等安雅来的时候,大家才停止交谈,并且鼓起了掌。

“好啦好啦,各位校友,现在安雅童鞋又回到我们的队伍中来了,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安雅童鞋给我们说几句话!”叶小蝶看安雅划过来了,不失时机的对大家说,把大家的视线转过来,并且带头鼓起了掌。

丽园酒店这里是一个小型的聚会厅,有一个讲台和atm机之类的设备,平常有一些产品发布会之类的,也可以在这里展示。

安雅的性格就像湘北一样,比较喜欢独立工作,对于表达不算太在行,所以叶小蝶让她上台讲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但好歹大家都是因为她来的,怎么也得说说。

上得台来,拿上话筒,安雅稍显局促,想了想才说:“各位校友,大家晚上好!很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参加我的活动,我在这里再次表示感谢!”

说到这里,大家又来了一次掌声。

“在这里,我首先要感谢我的挚友叶小蝶和慕容湘北,她们在这次活动中给了我最大的支持和帮助!以及在座支持我的人,谢谢大家!”安雅说完鞠了个躬,叶小蝶和慕容湘北也站了起来,向大家挥手致意。

“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老同学了,毕业以后都在各自的领域里打拼,见面的机会少了,希望每年都能聚一聚,互相交流一下,互相照应一下!在这里,我就不多说了,感谢大家的光临,希望大家以后多多给予支持和帮助!”安雅说。

好像也就这些,很官方的语言,事实上也没说什么,就是这些感谢什么的话,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她觉得自己已经离曾经的校友生活很远了,哪里还能恢复她当初的样子?

聚会本来还要展示一下安雅的工作内容的,但是安雅觉得这样不好,最好是以聚会为主,别整得跟产品发布会一样,所以叶小蝶就没搞。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主要就是用投影机展示了一些照片,回顾一下大学时代的点滴影像。叶小蝶还给每位今天到场的同学拍了照,配发了简介播放出来,让大家感受一下各自这些年来离校后的变化。

秋水恒一直在静静地坐着,即使偶尔和人交谈,也是简短的几句,其他时间就像在思考,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如果不是这次特殊的聚会,他想自己也许不会坐在这里。当校友发出邀请的时候,他多少是有些迟疑的,但又禁不住某种莫名的期待,所以就来了,因为他知道安雅离婚了!他不知道安雅即使现在离婚了,他她们现在又能怎样?

这一次秋水恒的到来,可能大家出于好意,因为很多人知道以前他和安雅之间的事,白羽她们主动把他拽上前来,大概也是希望能给大家在提供一次机会,之后她们就很少再在他和安雅面前提这事,剩下的就看缘分了!安雅因为忙,也没和秋水恒说过几句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有时碰上他还有意回避,这样就让秋水恒显得很尴尬!在叶小蝶播放简介时,安雅不经意的留意了一下秋水恒的简介,大概在**省供职于一家市级医院,做临床的。这几年他她们虽然没有联系过,但是大致上情况她还是了解的,基本上和简介上的差不多。

对于秋水恒的到来,安雅有点猝不及防,事实上她没想到秋水恒会突然出现,也许是因为这么些年情归别处,她对“秋水恒”这个概念,几乎忘得一干二净!

她“嘘”了一口气,暂时不想这些,以后再说吧!她也不清楚秋水恒此次来的目的,也许仅仅是为了叙叙旧吧?不,不是叙叙旧,就是看看!

开饭以后,叶小蝶的节目却没有停,她说既然是聚会就得有节目,助助兴。现场有三十多位女校友,二十多位男校友,她把所有校友的名字写在纸上,然后分成男女两组,然后一边抽出一个来,抽到谁谁表演节目,这也是同学聚会惯常的套路。

安雅苦笑了一下,她很担心叶小蝶她们玩儿什么猫腻,把她再和秋水恒组到一起,到时候不知道该有多尴尬?

好在事情也没有按照她的想象发生,虽然很闹,但还是比较有秩序,也没发生这样让她不堪的事。

这顿晚宴持续到十一点多才算结束。

很大一部分校友当晚就回去了,只有少部分因为远或不方便就留下来。留下来的就安排了客房。之后,安雅和叶小蝶又陪她他们说话什么,竟然聊到了凌晨三点多!这一天下来,把安雅折腾得够呛,本来就喝了不少酒,努力忍住才没有昏睡。伍慧丽和郎微早就回去休息了,留下朗园看门户,最主要是都喝了酒,要好生照看,不要发生什么意外。伍红军也休息了,宾馆的吧台只有一个客服铺着床铺在里面休息,朗园只好坐到客厅沙发上休息。

本来安雅是打算在这里休息的,因为有秋水恒在,也觉得不是很合适,而叶小蝶和湘北又不放心安雅,所以就留下来等她。

因为湘北和她们他不是很熟,聊得又都是大学里的什么什么,她本来也不善于说话,听着就觉得十分无趣,所以就和她们打了招呼,去楼下大厅坐坐,透透气,等她们。那会儿时间不到十二点,几人聊得热闹,就由她自去。

朗园听到声音,以为她们要回去,就睁开眼,一看,却是慕容湘北一个人,于是就站起来打个招呼:“你好!回去啊?”

慕容湘北看到朗园还在,也笑笑说:“啊,不,她们在聊天,我觉得很闷,就下来了,老板还没休息呀,真是太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不麻烦,反正我明天可以休息。”朗园说。他看湘北是打算坐下来,于是就说:“那,你请坐吧!”

湘北点头答应,她和朗园一样觉得意外,没想到朗园这么晚了还会在,但是已经下来了,也不好回去。

一时间,朗园也不知道怎么招呼她,后来想起来了:“你请坐,我去给你拿瓶水。”他和湘北不是很熟,不知道说什么。

“不用客气!”湘北说。当然,她也不介意朗园客气一下。

“没事儿!”朗园很中肯的说。然后去吧台里,拿了两瓶水来,递给湘北一瓶,然后坐下来。湘北浅浅的说了声谢谢!

湘北虽然来过很多次,也认识朗园,但是他她们之间说话的机会不多,她有时候也能看到他和员工们说说话开开玩笑什么的,但办起事来,发号施令却很果断,有时候甚至是冷冰冰的。其他的就说不上来了,不过至少从外表上看,不是那么太令人讨厌。有很多向他这么大年龄的老板看起来就很令人讨厌——他们嚣张跋扈,举止粗鲁,抠门,表情猥琐而又好色!

唉!女人的感觉有时候来的很奇怪。可是她又怎么判断出来朗园没有这些缺点的呢?

“今天这么乱,真是麻烦郎老板了!”慕容湘北浅饮了一口水,以表示对他的尊重,说。

“没有没有,你太客气了!你们都是我爱人很好的朋友,这是应该的,再说我们平时都是这样,都习惯了。”朗园答。他说话声音不大,但很清晰,也很有节奏。

“伍姐回去了吗?”湘北问。她忽然注意到朗园使用了“爱人”这个词,一般老板在其他女性面前是不用这个词称呼老婆的,他们只会在其他女性面前痛述婚姻的不幸,妻子的无情,自己的孤单!这是老板的把戏,一个很简单的原理!

或许因为什么,她觉得这个词儿很温暖!

“是,她明天还要有工作。”朗园温和的笑笑。他一向说话表达都很清晰,庄重而有礼貌。很像是播音员的声音,没有声调,没有情绪。

大概这样,慕容湘北又觉得他语言里有很干净的东西!而且在他淡淡的注视下,湘北甚至觉得他的目光都是很干净的,并没有使她产生不适和不安。

“伍姐也很辛苦!”湘北说。

朗园笑笑表示同意:“你们还满意吧?”“嗯,很好,她们觉得不错,我也觉得很不错。”湘北这样说。跟陌生的异性聊天,有时候也是一种很什么的体验,没有什么,只是有时候你觉得很奇怪。

“这样就好,我就放心了,你们那边也很成功吧?我看气氛满热烈的!”朗园说。“还好,叶小蝶和安雅她们也费了不少的功夫,以后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湘北是如实回答,她是个很诚恳的人。

也许湘北很健谈,只是平常没有人和她说这些,她自己也不想说而已,其实打开话匣子,每个女人都是演讲家。

“刚开始是这样,慢慢就会顺了。”朗园说。

“你家女儿很聪明,我们都特别喜欢!”湘北说。因为不熟悉,也不知道说什么,也只好随便说说,如果这样坐着,肯定是不合适的。

“奥,是吗?”朗园笑笑,也没有什么反应:“随我!”

平心而论,慕容湘北不是一个很爱说笑的人,但听他这么很坦然的说出来,还是大感意外,也有些不禁,抿嘴一笑——还有这么不识夸的人?

“哼哼!”湘北呡嘴轻笑:“有其父必有其女嘛!”她觉得现在气氛好多了,不像开始那么拘谨。

“你呢?有孩子吗?”他估计湘北二十六七,也应该有孩子了。

“有啊,六岁多了,他奶奶在照看。”湘北平静地答。

“也挺好,六岁了,也能放开手了。”朗园说。他坐在沙发上,上身前倾,双肘支在腿上,双手轻轻地交叉,看来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努力地寻找话题,可惜湘北又不会说更好的话题。

“你们几个住在一起吗?”他大概觉得应该离安雅不远。

“差不多,但是我是租房子住的,我不是本地人,我是宁江人。”湘北答。

“宁江?噢,很远呢,离这儿有几百里地呢。”朗园想想答。

“嗯,二百多公里。我原来就是从事美容行业的,后来安雅因为应朋友的邀请到我们那边去做一个美容方案,我们才认识,她后来就让我来这边,我就来了。我来都有两年多了!”湘北解释的很细。

“那照顾小孩也会不方便?”

“还行,我经常也会回去。”湘北答。

“小孩爸也在家吗?”朗园问。“嗯……还好,去外地了。”湘北答。

朗园看她似不好回答的样子,也没再问。之后,大概又说了很多什么什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不觉已到了凌晨三点。

安雅她们下来的时候,神情都显出疲惫来,朗园都不明白,都聊了一天了,还有什么好聊的?

本来朗园是希望大家都在这休息的,安雅都昏昏沉沉了还执意不肯,叶小蝶也表示不在这里休息,大概家里老公催,所以只好作罢。

后来湘北就说你们回家吧,我回店里,明天要早开门安排!安雅想想这样也好,她实在倦,明天不定什么时候能来呢!安排好湘北,朗园说我送你们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们回去也不太方便。安雅有车,估计这会儿也开不了了,她站在大门边上,眼神就奇怪地盯著朗园——她很不明白——我都东摇西晃了,为什么朗园也不来扶我一下呢?朗园就很担心叶小蝶会看出什么来,就极力的躲她。

叶小蝶想想也只有这样了,就说:“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结果安雅却迷迷糊糊地来了一句:“没事儿!”

叶小蝶怕安雅想当然的口气会使朗园不高兴,就更加不好意思地说:“……别介意,郎老板,她喝多了!”

“没有没有,都平平安安的我们就放心了!”朗园赶紧圆场,并且出去发动车子,真怕安雅又说出什么来。

先送的叶小蝶,到了叶小蝶家楼下,安雅钻出车子,给叶小蝶的老公打电话,说让他不用催了,人给他送回来了!叶小蝶的老公就笑嘻嘻地回答:“没事没事,你随便用,我哪有催呀?”

“行了行了,小气鬼,还没催?电话都打爆了!给开下门,我走了。”安雅说完就上了车。她其实是故意下来的,免得他老公万一看到有车送叶小蝶回来瞎起疑。

过神来到了安雅家小区外面,朗园停下车,不再往里去。

“那你回去吧,我在这等一会儿,等你上了楼,我再回去。”朗园说。安雅正觉得迷糊呢,等朗园说话,才回:“到啦?怎么不开过去?”也不知道今天朗园怎么啦?“我还去干嘛?你上去吧!”朗园轻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她才惊觉。

“你上哪儿去?”安雅木然的问。

“我回店里呀。”朗园嗔怪的说。外人可能以为安雅是个很严肃认真的人,可是至少朗园知道她有时候看起来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傻瓜,她能够策划出一个十八岁孩子一样的天真!

“不行,我要你陪我!”安雅不依,神情恍惚地摇晃着他的胳膊,她的酒看来今天是醒不了了。

朗园看着安雅恬淡而安静的面容心里就充满了内疚和心痛——她一个女人,显得那么柔弱和孤单!即使有痛苦,也从来不说。她多么需要安慰和理解,需要只言片语的帮助,她也喜欢过平静地像叶小蝶那样的生活,可是这些谁能给她呢?

“安雅,起来吧,你该去休息了!”朗园轻晃了一下快要睡去的安雅,他希望她可以很听话的回去睡觉,然后明天阳光明媚的醒来,一直坐在这里也不行呀!

“嗯!”安雅答应了一声:“你跟我一块儿上去!”

“我……?你不怕人家说闲话?这是小区,别人看见了不好!”朗园迟疑。他很担心太晚了回去伍红军觉察出什么来。

“你很怕别人看到吗?”安雅有些生气,脸上现出寒意。想不明白,朗园是怎么拒绝她的?这个男人……太可气了,我都喝醉了……

朗园冤死:“这不是你说的吗?怕别人看到?”

“别人看到是别人的事,和你有关吗?”安雅很不耐烦的:“啰嗦!”

朗园怕她真得生气,只有由着她,下了车,跟她上去。他当然不是很怕别人会看到,但是首先他要学会尊重安雅的态度。

安雅这才白了他一眼。

上了楼,安雅放下包,也不洗澡了,劲直走到了卧室里,往床上一躺,就要睡去的样子。朗园给她开开了空调,倒来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又问她还洗澡吗?安雅也没答应,估计是不洗了,于是帮她脱下鞋和袜子。

“你穿衣服睡呀?”朗园又问。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懒得像团泥。

“你帮我脱!”安雅闭着眼说。朗园还是很惊诧的看着她,但又很快镇定下来,拉着她的手说:“那你起来呀。”

安雅就被他拽起来,依旧闭着眼。朗园就笑,心想她八成是在搞怪,故意这样的,看来是累了!

好费劲才脱下裙子,安雅又坐回到床上。朗园就说:“好啦,睡吧!”

“还有!”

“啊?!”朗园又惊诧了一回。看安雅很温柔调皮的神态……什么的,但他也不是装作一点也不心动,而是现在都几点了?伍慧丽很早就会过来,到时候万一……!他是真没有那个心思。

可是安雅的要求他也不能违逆,不然她又会不高兴。所以他也没说什么,就环住她在怀里,给她解开内衣的扣子,再把她放在床上,又轻轻地给她盖上被子。

轻轻地吻了她一下,安雅已经没了声息,像一条冬夜里水中寂静无声的鱼,温柔地躺在水中!

朗园抬起头,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慢慢地睡去,才悄悄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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