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糯软糯的小姑娘靠过来,商北流目光愣怔的盯着她看,内心少不得一番震撼与不可置信。
小少年可说过自己的命由眼前这个小姑娘所救,可这小姑娘看着虽不凡,却不像是能替他解毒的人呐。
商北流从容接过石竹竿子,杵在手边。心底未解的疑惑又多了一层,但心底的认可却是发芽成长得无比的迅速。
阳光并不是特别炽热,温凉的风时不时横扫而过,刮走了疲惫及心头的闷热。
放眼望去山上的大石头少了很多,依旧可辨那黑影在一块有一块大石头之间来回闪现。
脚底下的乱石荒路走起来很不容易,硌得脚底生生抽疼,在炙热的阳光炙烤下脚下的石子发出烫人的热度,压力与高温让人内心生出些许难消的烦闷感。
商北流气息紊乱坐在原地休息,而余卿容与莫殇璃俩人一人一手竹篮和铁铲子忍耐着热度与脚底的痛意,去四周寻找采挖熟悉的药草。
余卿容目光炙热发亮,对今天的成果很是期待,看着眼前一株株晶莹玉透的石铁玉心里别提有多欢实。透骨草有些难寻,毕竟它株型小,翠绿嫩绿均有,稍不注意它便从你的眼底溜了过去。
而莫殇璃脸色则有些难看了,目光所及之处均是石头。偶有几株野草穿插于其中,认识的药草简直可用稀有来形容。
好在刚才的匆匆一眼,让他记住了卿卿所采挖药草的几个特征,嫩绿嫩黄以及晶莹剔透。
于是莫殇璃带着这几个药草特征开始了采挖之旅,别说自从心里有些模糊的印象。这采挖的动作愈发的频繁,原本空空的竹篮子也渐渐的开始堆积药草。
余卿容这边进行的十分顺利,越往山高处搜索而去,石铁玉的出现率也越高,而透骨草则是密集的成群出现。一小片一小片碧绿嫩绿之色让人心动不已。
她原本想着竹篮子已满,回家去算了,毕竟凭她二人之力是无法将众多药草一次拿回家中,而且这边带的竹篮和布袋并不多。
总之有点不太方便就是了。
走到一半的山路拐角回环处,余卿容差点被脚下的石头给磕倒,眼尾余光不经意扫去,却发现差点绊倒自己的“石头”并非简单之物。
余卿容顺势蹲下身子,小铁铲一瞬不瞬的铲挖着泥土和碎石,许久之后那些顽固的石头终于被她所撬动,是以露出了差点绊倒余卿容的那颗“怪异石头”。
“呵,黑噗噗的也不晓得有什么用处,不过总感觉它很重要。算了还是收起来吧。”余卿容继续卖力挖石头。
不料这黑噗噗的石头竟然挖出了五六块之多,余卿容念着它给自己的感觉。还是全数纳入自己的怀里,并没有因为不懂得它的用处而嫌弃它将其丢掉。
故而这下山的步子就走的重了些。
今天就是妖孽美男提到过的第三天,可她到了山上除了捡到几颗怪石头,就没遇见其他的机缘之类的,可以增加修为的灵草灵兽灵石她更是连个影子都没见找……
妖孽如斯的夜冥晗大别扭应该不会没事来骗她这个凡人才是,莫不是这其中有某个环节出了错漏,若真如此也就算了,只不过内心不免有些小失落。
不多时,余卿容就走到了原先商量好的汇合地,将篮子放下,张开双臂舒展舒展筋骨。
让她觉得怪异的是,这山的石头少了很多,小些的石头不明显,可那些大块头的就容易令人发觉。
余卿容不甚在意,望了望头顶的赤阳,有些无可奈何的捂着肚子。
哎,这年纪小总饿的快,这才刚刚中午,肚子就开始唱起了空城计。
“小姑娘!”
“卿卿!”
一老一少,一浑厚低沉、一清亮润泽的声音在背后流泻而出。
莫殇璃提着竹篮子步伐轻缓走在前面,而那白发老爷爷拄着石竹子一步一顿跟在后边。
“你们快些,我饿了。”扁扁嘴,乌亮的双眸水汽氤氲,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莫殇璃见此三步作两步疾驰而来,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咧嘴轻笑出声,“你呀你呀,我们这就回去了,先饿会儿吧。”
莫殇璃也觉得有些饿了,摸了摸余卿容稚嫩的脸颊笑了笑不再说话。
“小姑娘,可需要我帮你们提这竹篮子?看着挺重的,怕累坏你呀。”三人刚启程,商北流就觉得有些不妥的出声询问。
“爷爷吖,不用了,我能行的。”说着回头眨着星星眼秀气一笑,又将手里的竹篮子网上托举,以示这篮子真的不重。
余卿容心里偷笑,殇璃采挖的基本上都是药草,但都是她不曾教识过的种类。想必当时的他很是懵逼,不懂得哪一株是药草,哪一株是野草,就这般瞎猫碰着死耗子,都摘了反而收获颇丰。
不过能在石头山上存活的基本上就几类杂草,而且因土壤贫瘠影响杂草的长势,倒是很容易将其与药草区别开来。
莫殇璃察觉卿卿对着他采挖的那篮子药草一直憋笑,就晓得她定是发觉自己的“愚蠢”行径。羞赧的微垂下脑袋,遮掩性的眨了眨漆黑的瞳眸。
笑归笑,余卿容还是十分认可莫殇璃头脑的机智与灵活,对他的满意度愈发提升。
三人缓缓走在田间小道上,偶尔还传出商北流舒朗的笑声。
不消多时,随着“吱吖”一声轻响,一行三人总算是回到了家里。
商北流刚进了门就见到一个虚弱的小男孩坐在木墩上。他忍着腿处传来的痛感,慢慢挪了过去,放下手中的石竹竿子,坐了下去。
“鹿邑,过来帮我忙。”厨房里传来一声清唤,言鹿邑噔噔噔的跑了过去。于是刚想拍身旁小少年肩膀的手就有些滑稽的停滞在虚空中。
商北流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脑子里僵持了半会。还是将伸出的手给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不消片刻,一阵久违的饭菜香味就从厨房溢了出来,直钩得商北流口水泛滥若河。不顾腿上传来的痛意,拄着石竹竿子一瘸一拐的挪到了厨房。
没办法,自从被逐出宗族,他便没有一天吃过饱饭。饿了就摘野果子充饥,渴了就喝山涧的流泉,过着野人一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