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热好了哦！”
女孩从后门伸出一个小脑袋，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启东。
刚才老蛇头说到话她都听见了，好像老头对这个艾欧尼亚人很关心的样子。
张启东闻言“唰”地从凳子上站起，在老蛇头点头同意后连忙往后门走去；他身上的味道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更何况还有漂亮的小女孩在场呢，他都不好意思继续坐别人的凳子了。
“喔！”走进后门的张启东被吓了一跳。
他原以为所谓的烧水洗澡是劈柴来烧水，结果他在门后面看到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浴缸”。
通往后面的门在隔墙的最左边，店铺只有一百平不到，而门后的空间大约只有三十多平。
进了后门，往前看就是屋子的“厕所”，厕所的隔壁就是上楼的小木梯，小木梯旁是一个十分简陋的“厨房”，它们之间只用了一层薄薄的木板隔开。
一个看起来与石木建筑格格不入的铁“浴缸”非常显眼的摆在了厕所的蹲坑外，其边缘巧妙地嵌在砖墙里，有两条从墙上延伸而出的水管挂在上面。
浴缸里的水冒着滚滚热气，底部写着四个显眼的大字，“祖安科技”。
“浴缸？看来祖安的科技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禁魔。”张启东说着看了一眼小女孩，小女孩也看了一眼他。
“你确定要看着我洗吗？”对视五六遍的他忍不住开口。
让他想不到的是，小鱼瞪大了眼睛反问他：“不可以吗？”
“这…也不是不行…”张启东结结巴巴，“只不过……”
他很想问，这个发展速度是不是有点快了，谁顶得住啊！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老蛇头在门外发起了怒吼：
“你个白痴，滚出来！”
“来了来了！”
张启东刚想麻溜地跑出去，就看到小鱼对他吐了吐舌头，然后门一开一关，出去了。
“原来白痴是在叫她！”反应过来的张启东看了看浴缸，又看了看摆在一旁的干净衣服，脸上不由地露出几分笑容。
找回生活是什么感觉了！
紧接着他还洗上了在瓦罗兰的第一个热水澡，那种感觉，仿佛置身于天堂里，被一个温暖的天使抱入怀中。
不知不觉中，他差点睡着……
“又帅了！”
整整大半个小时后，斑驳的半身镜前，整理完毕的张启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竖起大拇指。
这个方法脱胎于精神鼓励法之“你真的很不错”。不得不说，偶尔对自己来一个不算太尴尬的自我鼓励，还是有点用的。
因为被系统强化过，所以他的身高长到了一米八出头，浑身的肌肉不多不少，看起来十分匀称；一头板寸短发是他自己在垃圾场里剪的，至于那硬朗的五官，系统说是按照他内心的标准给他“整”的。
“放在原世界，恐怕吃软饭能吃到撑！”张启东捏着自己的脸，只能隐约看到过去的轮廓。
瓦罗兰，我来了！
真的来了！
……
在刚才洗澡时，他粗略整理了自己和系统的对话，大概了解了目前的处境。
宇宙和世界是分档次的。
多元宇宙海、无限宇宙、高等宇宙、低等宇宙、大世界、小世界、砂砾世界……每个宇宙或世界的规则未必相同，系统简单的举了一些极端例子。
一种是前世他看过的动漫力量，比如圣衣、斩魄刀这种体系在绝大多数世界无法体现，因为这是个别小世界的规则。
还有一种是重力、时间、空间这种超强法则，贯穿百分之九十九的宇宙和世界。
轮回者有什么样的天赋就能去什么样的地方，去不同的地方会接到不同的任务，得到不同的资源，也就是道具。
像一些存在神灵的宇宙，轮回系统会提前把道具备在子系统中。
比如张启东身上的道具。
在预设好的剧本里，应该是做任务发一部分，攻略世界得一部分，用信仰值换一部分。
随着他和符文之地的“因果”关系越来越深，道具才会越用越强。
而兑换在系统的引导下进行，当事先储备好的道具用光，八成已经到了神灵亲自下场攻略这个世界的时候。
结果意外发生了！
符文之地在探测中是一个特殊类型的中等世界，按理说不存在创世神，所以系统的神力屏障不足以对抗创世神力。
所以当彩色眼眸睁开那一瞬间，神力屏障连着道具和系统的大部分，直接被蒸发掉了。
还剩下一点，也在坠落的过程中凭空消失。在系统的估算中，张启东能活下来都是个概率极低的事情……
按系统说的，他现在能做的事情有三件：
一、每天定时祈祷，祈祷主宇宙的神灵发现他这只遗落的轮回者，然后不远万里…不对，是不远无数个世界来救他。
二、努力多挣资源，收集各种能源，用系统反向凝聚神力，重新沟通主宇宙。
而且凝聚出来的神力还可以让张启东安全地使用手上的道具。
三、自杀！
让系统再找一个宿主。
第一点太真实，第三点不可能，所以张启东只能无奈地选择了第四个，苟发育。
反向凝聚神力很困难，按系统的说法，他要吃一百万吨海蛇，才能使用一个一星道具。
虽然所谓的信仰之力凝聚神力会更快更好，可他上哪去弄？
而且这个符文之地，和游戏里的符文之地并不一样，人们没有想象中的孱弱。
张启东了解过，在主宇宙有关符文之地的背景故事中，乌鸦帮是真实存在的。
但他们的老大哈克爵士，是被人从阳台推下去活活摔死的，推他的人还占据了哈克的身份与财产——这就非常离谱。
就踢他一脚的那个彪形大汉，刺哥，其身体素质是一个蓝星运动员的五倍左右，而刺哥只是一个普通的黑帮精锐。
在整个比尔吉沃特里，像刺哥这样的人数不胜数。
精锐上面有顶级黑帮打手和船员，再往上还有猎杀他们的赏金猎人，再往上是船长和黑帮之主，最后才是海盗王普朗克。
而普朗克，在原著背景故事中，是一个弱鸡英雄，被厄运小姐一炮就打残废了！
若是把原著里的英雄做一个排名，最弱的就是赏金猎人和普朗克这一类凡人，仅有枪炮。
在他们之上还有高端人类英雄，如圣枪游侠、暗夜猎手之流。
在高端英雄之上还有顶级英雄，如诺克萨斯之手、德玛西亚之力、影流之主这一档次。
在顶级强者之上还有超凡强者，像无极剑圣、武器大师之类的。
而且皮城不可能只有凯特琳这一个女警，德玛西亚也不会只有盖伦这一位将军。
艾欧尼亚的土地上有着上百个隐世不出的流派，瑞兹的能力如果仅有半神级，那他也镇压不了世界各地的纷乱……
还有许多即使是在原著故事里都能毁天灭地的强者。
比如恕瑞玛的飞升者、被虚空之力感染的暗裔、弗雷尔卓德的半神冰裔、虚空中的监视者，高高在上的星灵和龙……
等一下！
张启东忽然想到，按照他看到过的说法，符文之地是一个诞生在无垠宇宙的特殊星球。
即使是铸星龙王也无法探明符文之地的奇异，所以浩瀚星海中的永恒星灵和伟大的天界生物才将目光投来符文之地。
“把我投放来这儿的神灵很可能也是如此，祂只看到了符文之地，却没看到符文之地外的无尽星空和永恒生命！”
张启东一拍脑门，破案了！
但是他现在严重怀疑，这张地图没有通关的可能性！
只能靠自己了！
……
“喂，好了没？”
就在张启东失神之时，门外传来老蛇头不耐烦的声音。
“好了，好了！”
张启东再次捏了捏自己的脸，理了理他身上的布袍，挺胸抬头地走了出去。
果然，坐在一旁扭捏不安的女孩眼睛直瞪着他，仿佛看到一个陌生的珍稀动物。
老蛇头敲了敲桌子，示意张启东坐下。
“从今往后，你就管理这家店吧。”老蛇头指着小鱼说到，“还有，你不准过分地欺负她。”
“这家店是她老爹，也就是我的上一任搭档留下的，就连你身上的衣服都是他的，真怀念啊。”
“这里虽然赚的不多，但也足够支撑你们的日常生活了，平日里你就让小鱼教教你处理海兽的技巧，一旦屠宰码头有需要，我就让人过来联系你。”
“还有，过段时间我们要去祖安，这颗球你先自己带着吧。”
老头说完，丢出那颗绿色的空气进化球给张启东，张启东耸了耸肩，收下了。
他根本不在乎，系统已经把毒素吸收了。把弄着小球的张启东忽然开口问道：“老蛇头，出海捕鱼是不是很赚？”
发育的基础是什么？
当然是财富啊！不补兵，撑三十分钟也是条咸鱼。
一点实际资料都没有的情况下，他只能优先考虑赚钱这种简单粗暴的发育方案。
老蛇头难得地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就站了起来。
“这些事情你问小鱼吧，刚好她对外面的世界也很感兴趣，老头那点故事都跟她说过无数遍了，你们晚上相互交流吧。”
说着，老蛇头已经走出店铺。
他不住这，只是专程带张启东过来而已。眼光毒辣的他断定，张启东是个非常稚嫩的人。
这很符合他印象中的艾欧尼亚人。那片初生之土上的人单纯的要死，而除了威逼利诱，还有什么能锁住一个男人？
答案有很多，女人、美食、财富之类的。
恰好这些在这里都有。
小鱼很会做吃的，还很漂亮，而且十几年都没出过比尔吉沃特，单纯地要死。
两个单纯、稚嫩的年青人呆在一起，久而久之，估计自己赶他都赶不走。
“老头子也活不长了，一个艾欧尼亚人，也挺好的。”独自嘟囔着的老蛇头消失在门口。
此时，店里只剩下张启东和小鱼两人在大眼瞪小眼，一种莫名的气氛开始发酵。
对张启东兴致勃勃的小鱼率先开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