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徐轻鸿眼里闪出兴奋的光芒。原来他不吭不响不是什么忍辱负重,而是悄悄运炁在身体外建立了毒障。只要有人碰到,便是立即毒发无药可解。
他本来还担心这个能力也被封印了。现在看来只是略微有些吃力,不碍事。
城主眼睛微微睁大,踉跄着后退。一步,两步……
徐轻鸿眼睛越睁越大,渐渐屏住呼吸!
然而总是事与愿违。他期待的“毒发必死”并没有发生。城主没有像徐轻鸿想的那样腿儿一蹬口吐白沫七窍流血而死,仅仅是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然后云淡风轻的捻了捻,半点儿事都没有。
徐轻鸿傻眼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城主。这世上他还没听说过能解他的毒的活人。而这位……难不成已经死了?!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啊!
他此刻觉得比起城主一脸纳闷的瞅着他,还是赏他三十大巴掌更好受些。
似乎……太丢人了!。
“带到药室。我要亲自看看这个妖族适合和什么药引搭配!”城主一挥手“吩咐”道。
在他挥手的刹那,数百根傀儡丝斥出,一提一牵就拉着傀儡下人动了起来,架着徐轻鸿走了。
试问偷鸡摸狗哪家强,请去北海府找司白道长。
街前巷末,一抹白色身影闪过。司白一掠窜进城主府,隐在后厢房侧墙。
他现在莫名雀跃。
其实别看他现在一副高人做派,小时候可是熊的很。爬树偷鸟蛋、爬墙进别人家院子撩猫逗狗的事没比别人干的少。后来进了北海府才慢慢藏起这一面,之后又要维持自己的形象。如今憋了几百年,以至于一遇到类似的事就两眼冒光,属于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比如说现在。
书灵耽误了不少事。以他的能力昨晚就可以回来了,然而今天中午才醉醺醺的回到司白身边。那时候窗棂抓都抓不稳,迈了个二五八万六亲不认的步伐,一个单脚转栽倒在司白手里。
司白对此了如指掌,一看就知道这个“沙雕”又“把墨祝东风”去也,一晚上好不快活。
司白却没他那么心大,一晚上的“男女授受不亲”都快把他嘟囔吐了。一把抓住书灵要问个明白。
书灵:“嘎!嘎嘎……嘎!”
司白表示不想听懂醉汉的胡咧咧。
然而妖命关天,没时间插科打诨。
司白一掌把书灵掴进乾坤袋,忙着救人……不妖。
书灵的修为比那个劳什子城主高了不知多少倍,不然不可能悄咪咪的把城主府摸得透透儿的。
然而司白一进来就感知到一股视线黏在身上。任凭他怎样在后厢房上蹿下跳也甩不掉那种如影随形的感觉。
恍惚间觉得身处一方棋盘,黑白子错综复杂,自己不过是千万棋子中的一个。是生是杀,全凭弈者心念一动。
一动。夺生死,逆轮回。
冷汗浸在后脖子上。司白神识有些不稳定。自己可能快逃不出那种感觉了!
不,不能!不能被他人如此轻而易举的掌控!
你是你,为什么要做别人的提线木偶?!
司白凝神,刹那间收拢神识。阖目,一手点于额前,默念经文,稳固魂魄。
他似乎一直有些病症。魂魄极其不稳,心念大动或是他人有意为之便很有可能离体。他没修过阳魂离体的法术,魂魄一旦出窍就是待宰的羔羊。
师父也给他传了不少固魂的法门,又赐了法宝。他的剑似乎就有如此的功效。
片刻后,司白缓过一口气来。那个视线还在,他敏锐的感知到变化。
视线依旧意味不明,但似乎带了些讶异。
司白都能从那个视线中连连读出几个“好”字。
怎么,惊讶于贫道道心坚固吗?司白提起一边的嘴角,脚尖一点掠到苑中。反正这偷窥者是横竖甩不掉了,一直带着他也无所谓。
司白两指并拢在体侧一甩,寒剑斥出,灵炁扩散!
他大踏步直冲正厅袭来。剑影翻飞,到达之前已将厅堂冰封!司白打起来有种不管不顾的气质,只要不是生命他都不会收到影响。
如此,剑再斥,便是数十道冰刃!
“铮!——”
司白微眯起眼睛。正厅前,冰刃尽数被斩为两段!
空中不知何时织起白丝,把正厅挡了个密不透风。冰刃虽锋利,却是薄薄的一小片,被横断拦截很容易断裂。
正是白丝蔓延时击碎了冰刃。
司白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一寒,连忙四下一看。这一看不得了,果真如此!
这白丝单根时不易觉察,聚成一大股才显现出来。此时院落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白丝,蜘蛛网一样,不下万根!
困局!
司白心里一紧,却有个声音不紧不慢道:“道长光临寒府,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随着话音,正厅上方“呼”的落下一个影子!
司白猛的回头,瞳孔刹那间紧缩!
这影子不是别人,竟是走丢的徐轻鸿!
司白两步上前正要伸手,突然一刹,生生停下来。顺便一把抓住就要扑过去的阿临。
司白试着叫了声:“徐轻鸿?”
在他眼前的徐轻鸿手臂上腰腿上也爬上了白丝。他用一种奇异的方式站着,似乎脚都没沾地。
出乎意料的,徐轻鸿居然答应了:“嗯?”
就着冷汗司白把一股子担心咽下去了,抬脚就过来:“你没事儿啊?怎么在这儿啊,这些白丝是什么……”
徐轻鸿却是脸色一变,想往后缩的样子。怎奈身体动不了,大吼一声:“停下!”
司白:“……???”
徐轻鸿的下巴快收到脖子里了。好好的一届妖王给自己弄出个双下巴来,还死撑着不伸回去:“你……你后退!再退!再往后点儿!行了哪儿就行!”
“嘎哈?”司白一脸莫名,走了几步恍然大悟醍醐灌顶:“这个走位能解阵法是吗?”
“解个屁!我是怕你靠太近了,一会儿……”
“见血!”徐轻鸿带着这两个字,突然向司白猛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