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和许美达到家的时候,沈初英他们才帮助小丁把小丁大哥下了葬。
说起来,这人也可怜,都被二弟三弟赶出来了,还要去管人家的闲事。
2天前,阿霞家房顶漏水,要补瓦,寡妇门前是非多,不好请别人,只好让小丁大哥帮忙。这小丁大哥补完房顶回去的时候路过赌坊,一群打手打一个人,打完了还要剁手,他本来要走的腿看到那人被打的脸后,连忙阻止打手。
“且慢,他欠了你们多少银子。”小丁大哥抱有希望,如果是几十两,可以找东家借。
“五百两!有就给钱,没有就滚远点!”说完就等着钱了。
“五百两……”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小丁大哥绝望了。
“大哥!救我。”小丁二哥浑身是血,脸上鼻涕眼泪一大堆。
“求求你们不要砍他的手啊!他没有了手,就没法活了呀。”小丁大哥也跪下求打手,小丁二哥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哼!没钱就给老子滚开!反正我今天要么是钱要么是手,你看着办。”打手不耐烦了,砍手也是个体力活,早点干完,他还忙呢。
“……我的,看我的手,他是我弟弟,我不能看他被砍手。”愣了半天,他想出来这样一个办法。
“行!”打手示意,底下打手捉住小丁大哥。
“对,砍他的手,砍他的。”小丁二哥劫后重生,他总算觉得他大哥有用了。
“那不是如意面馆的伙计吗?我见过他。”有围观群众认出了他。
“他要被剁手了,咱们去面馆问问吧。”有几个相伴去了面馆。
“啊!”小丁大哥手被砍去,而小丁二嫂这时才出现。
她没管一直在惨叫的大哥,只把楞楞的小丁二哥扶走。
后来有好心人请了郎中,但此时小丁大哥因剧痛晕了过去,郎中来了后,摇了摇头,已经没救了。
小丁来了以后,他大哥似有感应般睁开了眼睛,只对他说了一句大哥不能看你娶媳妇了,就断了气。
小丁抱着他大哥的尸体,感受着他大哥的体温,血染红了两人,小丁觉得眼前一定在做梦,他已经很努力打工挣钱了,他大哥养大他,他要给大哥养老,他大哥吃了太多苦,他还打算有钱了给他大哥买猪肘子吃,以前家里他大哥打零工得了一块猪肘子,因为很少,所以他大哥偷偷给他吃了,他最小,他大哥到死也不知道猪肘子啥味。
“大哥,你不要离开我,大哥。”小丁悲痛万分,他大哥那么好怎么就死了,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个好人。
“啊!”刘梅她们跟在后面看着小丁满身是血抱着他大哥,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大哥,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们日子越来越好了,我们都有家了,我们每天吃的饱饭,东家还给我们衣服。我们日子越过越好了,大哥,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你跟阎王说,我代替你,你活过来啊,我还没报答你,你把我养大……”小丁悲痛过度晕厥了。
“我去定棺材,你找几个人把他们抬回去。”给朱毛一些铜板,刘梅含着泪就去订棺材了。
如意面馆今天歇业,沈初英他们中午见到眼睛都红着的朱毛,就知道发生事情了。
“小丁大哥死了,被人砍了手。”朱毛说着又哭了。
“那凶手捉住了没?”沈初英感觉太梦幻了,昨天还见到的人,今天就被人杀了。
“他是替他二弟被赌坊砍手的,他自愿的,没有凶手。”朱毛又难受起来,一起共事那么久,他大哥任劳任怨,是个大好人,他妹妹还喜欢人家。
“怎么会替他二弟?他都不出面馆的。”李明远也震惊了。
“阿霞婶子喊他补房顶,他遇到了他小丁二哥被砍手,他代替被砍了手。”朱毛又哭。
“我去请假。”沈初英让李明远和朱毛回去先忙,她稍后就来。
“区区500两竟然让一个人丧命。”李明时当时不在跟前,要不然就救他了。
“我们穷苦人别说500两,就是5两,也有卖命的。”刘梅解释。
“哎!”李明时叹气。
“都怪我,我连累了丁大哥,我就不该喊他补房顶。”阿霞婶子神情恍惚,脸色苍白。这句话已经是她说的第10遍了。
“婶子,咱们难道就这样算了?”李明远气不过,小丁大哥为人虽然沉默寡言,但是每次见他都喊小少爷,他还爱跟他开玩笑。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