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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三寸饼郎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风霜雨雪,日晒雨淋,经年累月,垫脚石虽然劣迹斑斑,苔痕深深,却落地生根,默默承载,历经千年不变。马蹄得得,过客匆匆,两侧,红砖绿瓦红纸黑字。高门大宅有之,夫人绫罗绸缎,官宦出入车马,奴婢成群;农家小院有之,养家糊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随处可见谷桑农事。尽管门第参差不齐,却物以类聚,错落有致,以寻常百姓家为多。市井中,可见丝绸、陶瓷、乐器、肉菜等等,商品门类繁多,琳琅满目。顾客评头品足,讨价还价,掺杂贩夫走卒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一柳树下,人头涌动,水泄不通。络绎不绝的人流里,炊烟袅袅而起,香味扑鼻而来,令人禁不住食指大动,花花公子驻足观望:“什么东西,竟然这么香?”

拨开拥挤的人群,香气萦绕处,只见一货郎身高三寸,膀大腰圆,相貌平平,正满脸傻笑,踮起脚尖,把筐子里香喷喷的烧饼一个一个往外送,分文不取。

这人一身布衣打扮,邋遢粗鄙,脏兮兮的,看样子别说大学中庸,或许连三岁小孩都会念的《三字经》也未曾读过,却在这儿挥金如土,开仓放粮,这一箩筐,一箩筐的烧饼免费送出去,连眼睛也不眨一下!难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人被我看走眼了,其实是腰缠万贯下扬州,乐善好施的一个大富翁?这烧饼比盘子还大,比鲍鱼燕窝还香,机不可失,不要白不要,花花公子暗中盘算,眼珠子溜了一圈后,加入清仓大减价抢饼行列:“急什么急,三天没吃饭的乞丐似的!这种干巴巴的东西,味同嚼蜡,还容易上火,送我也不要!你,还有你,你这小蝌蚪不去找妈妈吃奶到这来买垃圾食品,发育不良四条腿三缺一看你咋办?都到后面排队去!老板,给我来一个!”

“盛惠三文钱,谢谢!”圆盘似的烧饼送上,香气四溢,路人垂涎欲滴,一手交货一手交钱,买卖跟前,三寸货郎毫不含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架势摆出,气势十足,意图不言而喻: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不是免费?”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想到舍己为人的大善人说变就变,眨眼间形同劫匪,心狠手辣,坐地起价,风过留痕,雁过拔毛,霸王餐看来是吃不成了,说不定还要被宰,别以为本学霸十指不沾阳春水就不懂行情,资本经济学杠杠的,三文钱够买一个鸡蛋了,然后,蛋生鸡,鸡再生蛋,循环往复,钱生钱,利滚利,一个烧饼挣回一个养鸡场,小作坊主成为大农场主后,雇佣工人为其生产,压榨剩余价值完成资本原始积累,扩大产业规模,转型升级啃得鸡,进军第三世界,环球倾销垃圾食品,最后发行股票融资上市,纳斯达克指数跳水蹦极之中,笑看风云,联手大炒家做空股票市场,瞬间蒸发的钱财不知去向,流入谁家腰包是个谜,上流社会更下流,贫民窟越挖越深,欲壑难填,至此,资本主义形成,封建社会瓦解,烧饼郎摇身一变彻底脱胎换骨资本家,获利回吐,九牛一毛投身慈善事业,明送暗赚,名利双收,浑身上下摸索数十遍,一毛钱也没找到,囊中羞涩,表情尴尬,身无分文的花花公子俨然无产阶级,一下子身陷旧社会三座大山包围,只好弱弱问了一句。

“免费?看公子相貌应该已近不惑,为何说话还如此天真。不过,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待会再向公子细说。其实,本店付款方式多种多样,优惠甚多。如果公子嫌贵,办理会员卡,买饼不但可打折,还能随叫随到,送货上门。你看,那边那辆车。四轮驱动,双发动机,新能源青草燃料,既省钱,又环保,享受低碳生活同时,风雨无阻,使命必达!”如何才能让顾客心甘情愿掏钱买垃圾食品?思密达韩剧洗脑促销活动进行中。

“四个轮子倒是四个轮子!可拉车的是两头牛啊,牛车?”自己明明年方十八,却被说成了三十加,本青年长得有那么成熟吗?而且,想不到这样一个卖饼的小店,还提供豪车外卖服务,惊心动魄之下慕然回首,新能源轿车前,风吹草低现牛羊,双发动机细嚼慢咽吃喝拉撒忙。设想,这两拖拉机跑路上,悠哉游哉的,还漏油,一群苍蝇趴牛粪上津津有味,仿佛20世纪末傻瓜摄影机慢动作回放,慢上加慢,21世纪初名牌山寨手机内存过低看某颜色片卡壳:职业摔角加柔道再加乐器似的起因在外环都堵车一小时了,还进入不了内环过程,在电脑J盘点击过某隐藏图标外号和狗是近亲读音和郎是谐音比喻出自犬科的朋友都明白,内环运动就算不堵,也可以如同某足足球比赛摆大巴堆砌铁桶阵死守,极有可能正赛加时赛120分钟不射门,如此一来,各种奇葩射门包括空门打飞机不进绝技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高潮啊?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啊?急死人了!

就这车的速度,极限100毫米每秒,比《龟兔赛跑》第一名的成绩要稍好一些,这刚出土的铁饼送到,千年等一回,不变成金刚石已经算超长保质期,质量不错了!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他的烧饼在路上,一直在路上,少爷变老爷,媳妇熬成婆,因偷吃仙丹无钱交罚款,被判了五百年有期徒刑的齐天大圣都从五行山下刑满出狱,和公费自驾游的唐三藏师徒几人潇潇洒洒策马奔腾,青春年华人生精彩徒步西天出国购书打折送外快去了。

冬去春来,四季轮转,五百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五行山纹丝不动,分毫无损,简直六月飞霜,比窦娥还冤那!为什么会这样?诸位有所不知,暂且离题说说这可怜的猴子。传闻这种产自天堂,可延年益寿滋阴补肾的丸子补品炼制难度极高,要煽风点火非常小心炒作九九八十一天,过程艰苦骇人听闻,号称动辄千万绯闻丹,常常有价无市,被囤积居奇,漫天要价,有价也是天价,据说三百两银子一粒已经是特价中的特价,比那些吃了快活似神仙用来锤炼颈部肌肉的摇头晃脑丸还贵!许多人或许禁不住又要插嘴,如此说来,那不相信人生自古谁无死的秦始皇,所一直苦苦追寻的长生不老药,不就是三百年前闻名天下循环利用了三个月还舍不得报废的地沟油吗!制作过程一模一样?问得好,说得对,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是如此。所以,生不逢时,死不瞑目啊!刚吃了一口油炸金蝉子,前两个字略去就是唐僧的笔名,此人金蝉脱壳功夫出神入化不着痕迹,女儿国过桥抽板,无底洞落井下石均是其代表作,三急齐发,说白了也就是拉肚子拉了三次还只是飞流直下耐力马拉松运动的开端,茅坑内外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排队半小时后依旧城门紧闭高挂免战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门后,白洋淀电闪雷鸣大雨滂沱黄河泛滥江水滔滔,门前,望洋兴叹痛哭流涕感慨万分,想不到上个厕所这么难,这动物世界垂延三尺的唐僧肉看来可不是谁都能吃的,妖怪都是动物变的嘛!警戒水位不断上升,泥石流随时爆发,门内还是流水潺潺,雨疏风骤,银瓶乍破水浆迸,大珠小珠落玉盘,盖上MP3000耳麦,拔出防二氧化碳中毒如厕专用消防灭火器,稍安勿躁,忙中偷闲,程门立雪聚众打牌转移注意力。

这种高价药这不懂怜香惜玉的弼马温居然当作劈酒后的醒酒丸,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俺老孙官这么大,天庭公车部的总裁,先尝尝鲜再说,撵走炼丹的葫芦娃,拿起葫芦形的瓶子,一瓶接一瓶,一瓶三百粒,气吞山河,一口气灌了一冰柜,哦你托福,一柜子约三百瓶啊!猴嚼牡丹,这猴子大快朵颐,比吃一文钱三包的QQ糖还潇洒,比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QQ哥还风流!不过,这一顿公款吃喝下来,秋后算账,水立方计算公式:300×300×300。非官方保守估计,总金额两位数后面加六个零,南海观音菩萨包邮,就算大慈大悲四舍五入凑个整数,接近三千万两雪花银的赔款,天文数字,即便这出身地主阶级的美猴王退耕还林,树倒猢狲散,把整座花果山卖了,杯水车薪他也赔不起呀?后来,念在这猴子无父无母,身世可怜靠山硬,石头里蹦出来的嘛,经鉴定还属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品种金丝猴,减刑六万倍,30000000÷60000,眼花缭乱,计算器瘫痪,约去四个零,3000÷6,伍佰《挪威森林》,天昏地暗,指南针失灵。花开数朵,各表一枝,言归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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