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欢呼,财迷和色鬼都是面色潮红,暗暗松了口气,看向钟离的眼神,明显跟之前有些不一样。
原来他真的不是吹牛!财迷与色鬼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
好赌是男人的天性,有人赌了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抛出个豹子来,钟离就是赌徒的偶像,赌徒中英雄。
虽然财迷、色鬼是江湖风云榜中的高手,但在赌博界屁也不是,而钟离却是赌博界的帝级高手!
修者可以利用元气控制骰子,想抛出多少个豹子都可以,但那不是赌博。钟离绝对没有作弊,而且他早就知道自己能抛出豹子来,他是怎么做到的?
财迷和色鬼两人满腹疑惑。
钟离收起了银票,没有继续赌下去。
从小他就知道,不能赢别人赢得太狠,应该适可而止,否则别人就不跟你玩了。小赢一把没事,要是赢多了难免赌场要耍赖。
再说钟离从来不缺钱,也没想着要挣多少钱,要不是实在缺钱,他也不会下赌场,他觉得赌博其实没什么意思,因为他总是赢。
要赌就要有输赢,在钟离看来,总是赢就跟欺负别人没什么区别。
一千两肯定不够用,钟离打算找别的赌场再赌两把,两千两变成四千两,四千两变成八千两,就差不多够用了。
只是到了第二家赌场的时候,财迷把自己的那一千两要了回去,死活不借给钟离,所以钟离只好多赌了一场,毫无例外场场都是豹子。
一时间,通吃豹子霸王龙的名号传遍京城的赌场。
色鬼忍不住好奇,惊奇地问钟离:“真是想不到,你小子竟然还有这一手!我估计就是赌棍来了都不是你的对手,你是怎么练出来的?”
钟离的两个家仆喜欢赌,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就带他去过赌场。
刚开始,两个家仆赌,钟离看热闹,后来看明白了就开始下场。一下场就迷上了,不仅在赌场里赌,就是回到家也要跟那些家仆赌。
太复杂的赌法不好玩,钟离最喜欢的就是掷骰子,一拍两瞪眼,刺激又过瘾。
刚开始他输了很多钱,心里很忐忑,但他父亲一个字都没说。后来输的更多,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从小到大,所有的事都能随他的心意,唯独赌博掷骰子这件事由不得他,他想要掷个豹子出来玩玩,可从迷上赌博开始到现在,他不知掷了多少把,没有一次是豹子。
钟离不服气,就开始跟骰子较劲,不分白天黑夜,天天在家掷骰子玩。
吃饭的时候一边吃一边玩,睡觉的时候躺在被窝里玩,直到不知不觉睡着为止,早上醒来,衣服都没穿就开始玩。
就这样,钟离每天迷迷瞪瞪地,连续玩了两个月,有一天晚上,钟离在被窝里玩,半睡半醒之间,竟然真的掷出了豹子来。
钟离愣了一下,一下子清醒过来。
就在那一刻,钟离突然觉得天地仿佛跟以往不同,他自己的心情也跟以为有些不同。
盼望已久的结果终于出现,本应该欢呼雀跃,可是钟离的心情却变得宁静无比。
钟离摇了摇头,不明所以,他抓起三只骰子,随意扔进碗里,又是豹子!
三次,四次,一百次……每一次都是豹子!
钟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想:是不是骰子成精了?
钟离等不到第二天,连夜翻箱倒柜,又找出来两幅骰子来做实验,结果还是豹子,每次都是!
该死的骰子终于遂了自己的心意,钟离满意了,倒头大睡。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还没起床,钟离就来告诉父亲,自己可以挣钱了,吃完早饭就要去赢遍所有保定的赌场,把所有的钱都送给父亲。
钟离的父亲看完钟离的演示,也觉得不可思议,便拿起骰子试了一下。
钟离的父亲是将级高手,用元力操控可以很容易就掷出豹子来,但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成功,总会有一些偏差。
同时操控三只骰子,只要力道、角度、时机任何一个环节有偏差的话,都会失败,除非是候级以上的高手才有把握。
钟离父亲看着钟离发愣:钟离没有元气是肯定得,有也做不到没把都是豹子!会不会钟离天生就有魂力、愿力呢?也不像,即使有也不可能达到候级水平。
钟离的父亲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告诉钟离,如果别人知道他每次都能掷出豹子,那么就不会和他赌了。
钟离是纨绔,但并不笨,反而很聪明,所以从此以后他很少去赌,即使赌也很少玩骰子。
要不是到了天京城缺钱,钟离也不会下赌场。
听了色鬼的问话,钟离得意道:“管他什么赌棍?谁来了都不管用!这招我几岁就学会了,随便练了两天就练成了,哈哈,因为我是天才!”
财迷、色鬼听了,无言以对,无法反驳。
有钱好办事,钟离有保镖保护,事事顺心,痛痛快快的玩了好几天,把京城有名的、豪华热闹的场所全都玩了一个遍。
接下来,钟离决定这两天要看看京城的寺庙。
保定的寺庙钟离倒是经常去,甚至和庙里的几个小和尚都熟悉的很,他想见识一下京城的寺庙,回去好跟那些小和尚吹吹牛。
东禅寺是京城最大的寺庙。
东禅寺地处闹市,所以香火鼎盛。
正对着寺庙的,是一条笔直的马路,马路两旁有如集市一般,各种各样的小贩,贩卖着各种各样的货品,尤以贩卖香火的居多。
从三年前开始,每月一号,钟平都会来到这里,带着一只小马扎和十几捆香火,和其他卖香火的小贩一样,坐在街道的一边贩卖香火。
钟平身穿布衣,混杂在众多摊贩之间,外表很普通,谁都看不出来,他就是保定城的城主!
和其他摊贩有所不同,其他摊贩热情洋溢,大声吆喝,钟平一直默默地坐在那里,手中时不时翻弄一下货品,显得心不在焉,眼睛却一直盯着街道的一头。
钟平旁边的摊位也是卖香火的,与钟平的小货摊相比,规模却要大上十几倍。而且货物种类繁多,包装鲜亮,明显比钟平的货物高了几个档次。
摊位老板姓周,周老板看看钟平直摇头,说道:“我说兄弟,做买卖可不是你这样的,货不咋地咱就不说了,你起码得吆喝吆喝啊!”
钟平摇摇头:“我这儿便宜,手头不宽裕的人总会来买的,不愁卖不掉。”
周老板很忙,摇了摇头,不再理会钟平,开始招呼客人,认真搭理自己的摊位。
一顶轿子,周围跟着一众仆人,不知何时来到了街道的一头。
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出了轿子,由两名丫鬟搀扶着,后面跟着数名家仆,由街道的一头向寺庙慢慢走来。
寺庙周围,这样的夫人有很多,上香许愿的,大都是一些有钱有闲的夫人。
所以,这名贵夫人看起来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只是钟平的眼睛亮了,从看见这名贵夫人的那一刻开始,钟平就一直盯着那名贵夫人。
贵夫人在街道上慢慢走着,神色平静,看见感兴趣的货品就停下来多看两眼。
看见贵夫人对自己的货品感兴趣,摊贩便会更加热情,伺候得更加卖力,贵夫人翻看一番,觉得满意就向丫鬟示意,丫鬟付钱,后面的家仆赶紧接过货品。
来到钟平的摊位前,贵夫人停下来看了看,仿佛没看到有感兴趣的货品,就略过钟平来到钟平旁边的摊位,周老板见生意上门,立刻眉开眼笑。
“夫人,您看这个怎么样?”周老板拿起一捆香,殷勤地招呼。
贵夫人拿起香,仔仔细细的看着,眼角却不时扫向钟平。钟平不敢盯着贵夫人看,时不时偷看两眼,手中拿着香,假装整理货物。
对着种类繁多的香火,贵夫人好像挑花了眼,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好一会儿功夫终于挑选了六捆香。
钟平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贵夫人,他的眼睛早已经湿润,却不敢让人发现,假装神色木然,不住翻弄着货物。
这时,钟离带着财迷从远处走来。
色鬼早已不耐烦跟着钟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钟离经过钟平的摊位之时,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睛直直地盯着正在摆弄香火的钟平,满脸不可置信之色,惊呼道:“爹?!”
钟平一惊,这才发现,站在自己对面竟然是自己的儿子钟离。
钟平一愣,随即一把扯过钟离,把钟离拽到自己身边,眼睛却紧张的四处打量。
那名正在挑选香烛的贵夫人,扭头看着钟离,突然身形一软,瘫倒在地,手中的香烛也掉落在地,散乱开来。
“夫人,夫人!”几名丫鬟大惊,赶紧上前搀扶那名夫人。
夫人的周围还跟着四名护卫,负责保护夫人的安全。
四名护卫一直关注着夫人的周围,此刻见钟离的出现惊扰了夫人,顿时大怒,两名护卫闪身朝钟离奔来。
一名护卫一脚踢翻钟平的摊子,满面怒意道:“知道我们夫人是谁吗?你找死啊,把你儿子看好,我们夫人要是有事,要了你们的脑袋!”
钟离大怒道:“我又没碰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撞到她了?竟敢欺负我老爹,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