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能够慑人魂魄,画圣立刻受到影响,不禁心神一震,竟然忘记了躲闪。
三生石瞬间没入了画圣的眉心,再从他的后脑激射而出!
画圣死!天幕破!
李玄脱困而出,急向三生石追去。
三生石如一道流光,击穿画圣后仍然余势不减,继续在空中高速飞行。
没人知道李玄使的是什么法宝,但人人都知道,那件法宝绝对是一件逆天的法宝。只是碍于书院的威名,没人敢出手抢夺。
或者说,没人敢抢先出手。
宝物动人心!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忍不住抢先动手了!
琴圣激飞而出,率先追向三生石!
琴圣暗道:“画圣被李玄当众击杀,到了此时此刻,中州书院和仁义书院已再无和解的可能,抢他一件宝物又能如何?”
几乎和琴圣同时冲出去的是棋圣,但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得到那件宝物,而是想引起混乱。
棋圣精通博弈之道,自然深谙人类的心理。
棋圣非常清楚,人人都有从众心理,只要有人起头,必定会引起众人效仿。
所以,棋圣以身为引,打算引动众人哄抢,无论谁抢到那件宝物都好,就是不能让那件宝物再次回到李玄手中。
琴圣和棋圣一动,顿时引出了数十条身影,一窝蜂同时追向了三生石,从身法来看,这些出手之人,没一个是弱者!
人群中的左攻,身形一晃又硬生生地挺住,骂道:“我擦!这帮孙子,出手简直是太快了,老子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赶不上趟了。”
李玄施展跬步,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越过了众人。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闪现出一道流光,流光一闪之际,一人斜刺里冲出。
此人背生双翅,速度极快,抢先李玄一步,伸手把三生石抓入手中。
“多宝!”李玄立刻认出多宝,高声怒喝。
只是多宝身负寒蝉翼,瞬间远去,想要追他那是浪费时间,所以李玄并没有追出。
“暴殄天物!李玄!教你一个乖,这件宝贝可不是你那种用法!哈哈哈哈……”大笑声中,多宝羽翼一挥,早已去的远了。
李玄凝视着多宝远去的背影,半响之后,身形一晃来到了地面之上。
大树之下,鹤舞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
“是谁?!”李玄大吃一惊,怒发冲冠。
“是谁抢走了鹤舞的尸体?他想干什么?难道是多宝?”李玄满面悲愤之色,眼神如刀,举目四望,扫视着在场的众人。
众人只关注李玄与画圣两人的决斗,没人在意鹤舞的尸体,所以谁都没有发现是谁出手。
究竟是谁出手盗走了鹤舞的尸体?有什么用处?
众人全都摸不到头脑,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扫视了一圈,李玄没有任何发现,于是收回目光,低头看着地面,久久不语。
一粒粉色的珍珠出现在李玄手中,这时鹤舞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
这颗珍珠是小仙鹤所化,李玄猜测,它应该就是鹤顶红的解药,只是自始至终,鹤舞都没有机会向自己说明。
因为自从鹤舞和多宝达成协议之后,多宝的手下就一直监视着鹤舞。
……
与此同时,在人之初的小屋内,多宝坐在一张简陋之极的椅子上,手中同样在把玩着一件宝物,那件宝物正是他刚刚抢到的三生石。
“李玄没死?”人之初随意问道。
“没死,不过,无论如何,我的目的却是达到了,三生石最终还是到了我的手中。”
“你的目的不是杀死李玄?”
多宝微微一笑,道:“能杀死他最好,杀不死也无所谓,正好可以拿他练练手,其实我倒不希望他死的太早,否则就不好玩了。”
人之初问道:“看出他的底牌了吗?”
多宝颇为感慨,道:“他用三生石脱困,到目前为止,他自己的底牌还没有使出来,他的运气似乎也是好的不得了啊。”
“运气?”人之初重复着多宝的话,眼睛微眯,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过了半响,人之初仍然没有丝毫反应,多宝忍不住问道:“运气……怎么了?”
人之初睁开了眼,缓缓道:“运气一说,虚无缥缈,似有非有,但有些人的运气又的的确确好的让人惊讶,所以,运气一说,没人能够说的明白……”
多宝道:“你担心他运气太好,我杀不死他?”
人之初道:“不是,我说的是吴明哲。”
“怎么又扯到吴明哲身上了?”多宝更加不解。
人之初道:“不管李玄有多厉害,能杀死他的人比比皆是。要知道,书院的仇家比别人只多不少,可是自李玄出道以来,书院不仅没有派人保护他,连一句话都没有发出,此举实在是令人费解。”
多宝还是不解,皱眉道:“你怀疑什么?”
人之初道:“我怀疑吴明哲是不是参透了运气的奥妙,笃定李玄就是好运之人。”
多宝沉吟道:“运气一说关乎天道,吴明哲有这么厉害?”
“呵呵呵呵……”人之初深吸了一口气,颓然道:“天下的高手有无数,我最怕的几人当中,吴明哲排第一!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多宝愕然道:“吴明哲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名候级高手而已,怎么能排第一?”
人之初呵呵笑道:“这跟实力无关,我只知道,只要是被吴明哲盯上的人,必死无疑!哪怕对手是王级高手!所以,吴明哲行事,必有深意,不得不防啊。”
多宝正色道:“老师既然这么推崇吴明哲,想必事出有因,多宝愿闻其详!”
人之初慢慢喝了一口茶,半响之后,悠然道:“
三十年前,书院老院长死于魔窟,无数书院仇家无不对书院虎视眈眈,只是大部分人不清楚书院的虚实究竟如何,所以没人敢擅自出手。
再加上,天明宫因老院长之死,对书院褒奖有加,宠幸无比。
所以,那些了解书院虚实的名门正派,未免有些犹豫,一时又找不到出手的借口,所以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出手。
我们三字经派,门派被灭,师父被杀,候级高手无一幸存,如此大仇,不共戴天。
所以我们一众师兄弟可不管什么天明宫,经过十年不懈努力,联合了数百名与书院有仇的高手,准备对书院下手。
那时,我们大部分人都是将级高手,吴明哲也才刚刚成为将级高手不久,正当我们就要出手时,却发现另外一方势力已经忍不住出手了。
那方势力就是鼎鼎有名的`七七八八`!
之所以叫七七八八,是因为他们有七名候级高手暗中主持,有七名半步候级高手负责具体事务,还有八十八名顶级将级高手作为中坚力量。
这样的势力已经比得上一些豪门大派,更难得的就是他们的同心协力,因为他们都是亡命之徒,只能向前不能后退,因此他们的战斗力极强。
所以,他们杀掠抢劫横向一时,无人敢掠其锋芒。
由于他们的声势太大,又劣迹斑斑,没过多久就引起了书院老院长的注意。
在一次分赃密会上,七名候级高手和七名半步候级高手齐聚,老院长找上门来,将他们十四个人一网打尽,杀了个干干净净。
所以,老院长死后,`七七八八`剩下来的成员立刻集合起来,又不知从哪里找来四名候级高手,一同找上了仁义书院。
那一战,他们一共出动了两百多名将级高手,四名候级高手。
面对强敌,书院院长吴明哲亲自出马,而且就仅仅是他一个人应战,一人单挑两百多人。
那一战历时仅仅三天,最终的结果就是:吴明哲毫发无损,那方势力被斩杀殆尽,只有一名候级高手侥幸逃脱,却也重伤难治,元气尽毁。
自此之后二十年,直到现在,再也无人敢打书院的主意。
所以,书院虽然没有王级高手,却依然位列五大门派,无人敢轻易提出挑战。”
说完,人之初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神色惆怅无比。
多宝道:“真的只有吴明哲一人出手吗?是不是还有其他高手在暗中帮忙?”
人之初摇了摇头,道:“据隐风楼密探观察的结果,出面的人的确只有吴明哲一人,没有其他人出手。”
多宝啧啧称赞道:“吴明哲一方面展示自己的实力,另一方面,又隐藏了书院的真正实力,让窥视者不辨虚实,不敢轻易动手。此举是一妙手,吴明哲果然了得!”
人之初听了,微叹一声,神色更加暗淡。
多宝好奇道:“书院究竟有哪些高手?他们的实力究竟如何?”
人之初道:“围剿化魔老人一战时,不仅老院长死了,书院的候级高手总共死了二十八名,剩下的几人也全都身受重伤,所以七七八八那帮人才敢对书院下手。”
多宝道:“这么惨,不可能吧?”
人之初道笑道:“如果有人针对书院的话,那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多宝摇头不信:“他们一定还有隐藏起来的高手!”
人之初沉思片刻,道:“书院一直有王级高手坐镇,其他高手有没有都无所谓,所以平时也没人去注意。一般人知道的书院高手,就只有‘书院三驼‘了。”
“张驼,李驼,赵驼,世上无直人!有意思!这三人的实力如何?”听到书院三驼之名,多宝忍不住面露微笑。
“不清楚,”人之初摇了摇头,“这三人从未与人交手,也从未出过书院一步,所以没人知道他们的实力如何,只知道他们的年龄大概有两百多岁。”
“不清楚?”多宝喃喃自语,“不清楚怎么会说他们是高手呢?”
人之初道:“‘七七八八‘在行动时,特意凑齐了四名候级高手,其中三人就是要用来对付书院三驼的,另外一人专门对付吴明哲。”
多宝道:“那你们呢?有没有趁机动手?”
“我们?呵呵……”人之初苦笑一声,神色显得尴尬无比。
“我们那时候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与七七八八那方势力比,我们只是一帮临时联合起来的乌合之众。我们原本的算盘打得挺好,打算等七七八八跟书院干过一仗之后再加入进去,这样既省时又省力,哪知战端一起,我们这帮人就被吓破了胆,立刻就一哄而散了。”
多宝道:“四名候级高手都被吴明哲一个人干掉?不知道吴明哲都使用了哪些手段?是如何对付那些候级高手的?”
人之初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不清楚,不是当事人谁都说不清楚。如果清楚的话,说不定我就不会那么怕他了。我说怕他,其实就是对未知的恐惧。因为没人知道,吴明哲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手段。”
多宝道:“那一战应该很出名,之前我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
人之初道:“那一战只有吴明哲一人出手,声势不大,而且书院也没有任何损失,所以表面上的影响并不大。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只是大家都闭口不谈而已。”
多宝道:“这么说,书院的仇家果真是不少啊!”
人之初道:“仇家再多也都是一些乌合之众,真正能够威胁书院的另有其人。”
多宝笑笑道:“不错!中州书院!呵呵,我随便骗他们一下让他们对付李玄,他们连真假都不问,就实打实地使出了十分力气,很是卖力啊。”
人之初微微一笑,道:“谁都不是傻瓜,他们想当老大很久了,正愁没有借口,你递了把刀过去,他们还不赶紧抓住?那还管它是真是假!”
多宝道:“画圣死了,中州书院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李玄这次真的玄了,不知道书院会怎么做?”
人之初沉思良久,道:“明知李玄有危险,书院却选择沉默,吴明哲此举究竟有何深意,实在是令人费解,这一次,刚好可以看一看,吴明哲会不会无动于衷?”
“很期待啊!”多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对李玄的兴趣似乎也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