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就算你不追究。左相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李明哲私心里觉得,恐怕这次秦玉清真的要以废后结局了。
太后怒气攻心,本就没好利索的身体一下晕了过去。李明哲大惊失色,扶着太后,急忙喊太医。
谷瑶依和秦玉清得到消息,都立刻赶到慈安宫。太后虚弱的躺在床上,看到秦玉清来了,对她招招手。
秦玉清忍着眼泪,半跪在太后床边。“母后,都是我不好,让您受累了!”
太后拉着秦玉清的手,叹息一声,“你何错之有,错的是那些生了坏心,诬赖你的人!”
“皇上,你给哀家一个准话。皇后的事情,到底能不能到此为止?”
李明哲的心里也充满了无奈和不忍,但是他不能为了秦玉清一个人而不顾朝堂。所以,他只能回道,“母后,这件事朕也无能为力。”
秦玉清微微扬起一抹笑,看着太后憔悴的脸庞,说道,“这是我的命,母后不必为此忧心。您和皇上能够相信我,我已经知足了。”
谷瑶依站在一边看着,心里也为秦玉清感到惋惜。她会想办法查出真相,可眼下秦玉清现在的处境俨然没有时间等待。
李明哲不忍心看这场面,找了个借口回了养心殿。坐在龙椅上,李明哲有些迷茫的对站在一边的陈文说道,“你说朕是不是信错德妃了?”
经过秦玉清的事,李明哲终于开始反思他对德妃是不是太过信任,而被她的真面目蒙骗了。
陈文当然知道李明哲只是朝他说说话,并不是想要他的回答。因此,也只是沉默的站在一边,一动不动。
虽然这件事让李明哲对德妃产生了怀疑,但是却阻拦不了秦玉清被废。
在又一次的早朝上,左相带着人再一次跪下来,逼迫李明哲废后。“皇上!秦氏暗害当朝太后,证据确凿,请皇上废除皇后,以清后宫!”
“请皇上废除皇后,以清后宫!”
右相一派看着左相如此做派,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是无奈秦玉清的事证据确凿,他们只能憋屈的静默不出声。等着李明哲的决断。
李明哲坐在龙椅上,也知道这件事今天必须有个了断。因此,虽然心里不忍。但他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今中宫秦氏,暗害太后,证据确凿。为清后宫,朕决定今废除皇后,打入冷宫!”
“陛下圣明!”一时之间,左相派人人喜笑颜开!
右相心里气愤,跪下高喊,“皇后娘娘冤枉啊!”右相派众人,紧随右相跪下来高喊,“皇后娘娘冤枉!”
消息传到后宫,妃嫔们个个心思各异。有的心里开心,如德妃,这皇后终于如她所算计得那样,被废了,她当然开心。有的如太后、谷瑶依那样心生叹息,却无能为力。
千华宫里,除了秦玉清还稳得住,其他宫女个个哭成一片。“娘娘冤枉啊……”
秦玉清握着微微颤抖的手,伸手接过陈文宣读的圣旨,冷静的说道,“臣妾接旨!”
陈文看着千华宫如今的样子,心里叹息,对着秦玉清和气的说道,“娘娘,您保重!”
秦玉清下意识的轻笑了一下,点点头。在陈嬷嬷等人心疼的目光中,坚强的站起身。笔直的身体,看着泪眼朦胧的宫人们,她说道,“都别哭了,让人看笑话。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只要问心无愧,冷宫又怎样!”
秦玉清此时终于不再收敛自身的锋芒,小小的身子却让人看着心安。
陈嬷嬷等人听了秦玉清的话,擦擦眼泪,决定不能给自家主子丢脸。“娘娘说的是!再苦再累,奴婢们也一定对您不离不弃!”
宫女们表完忠心,都立刻行动起来去收拾衣物,准备去冷宫。
陈文听了李明哲的吩咐,就静静的站在一边等候。李明哲怕有人不长眼来欺负秦玉清,特意让陈文亲自送秦玉清去冷宫。
而恰巧太后和谷瑶依也是同样的想法,太后派了桂嬷嬷,而谷瑶依则派了婉碧过来。
秦玉清转身看到这三人并排站在一起,心下温暖。至少还有人信任自己,这就够了!
她心里再无畏惧,带着宫人们。在后宫众人的目光中,一步一步昂首挺胸的走到冷宫。
德妃在人群中看着秦玉清仍然坚挺的身影,心下嫉恨。冷哼一声,带人转身回了长丽宫。
“娘娘何必如此,反正如今她秦氏已经是废后。您又何必再跟她一般计较,平白给自己添堵。”王嬷嬷对于德妃的心里看的一清二楚,故此特意端杯茶,安慰道。
德妃听了这话,心里果然舒坦了不少。“世家贵女,除了清高,还有什么!还不是被我踩在脚底下!皇后之位,只能是我的!”
“只是这次没能连太后一起解决,魏丰也真是没用!”德妃说起魏丰,言语间带着些许不屑。完全忘了当初她是如何哭的莲花带雨求魏丰帮她。
李明哲此时正站起远处,看着秦玉清的背影,心下觉得愧疚。
是他没保护好自己的皇后,元后他没保护好,现在秦玉清他还是没有保护好。李明哲的心里再这一刻产生了极其的无力感,他甚至不敢面对秦玉清信任的目光。
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停留。转眼距离秦玉清被废已经过去三天。谷瑶依一直都在私下调查,企图为秦玉清平反。
功夫不负有心人,倒真是让她查出了蛛丝马迹。当初李明哲查出秦府给魏丰贿赂了一大笔银子。而如果这笔钱跟秦府没关系,那就只能是德妃派人给的。但是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是秦府想要拿出来都要费一番功夫,而德妃又是从哪得到的这么大笔银子。
左相可不像是能为德妃出这笔银子的人。这样看来,这笔银子就成了突破点。她有预感,只要能找到这笔银子的出处。给秦玉清平反的日子,就到了。
“婉碧,你私下里去查一查。这笔银子到底是从哪来的?”谷瑶依对婉碧秘密吩咐。
婉碧知道任务艰巨,也明白谷瑶依对她的信任。她坚定的点点头,“主子放心!坚决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