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哲从慈安宫出来以后,就直奔千华宫而去。秦玉清此时也恰好在与自己的心腹嬷嬷商议这件事。
“嬷嬷,看皇上现在对待小皇子的态度,看来德嫔封贵妃的日子也不远了。”秦玉清的话里带着一丝惆怅,毕竟她刚刚成为皇后。这后宫的事还没掌握在手里,马上又要面对强势的贵妃和太子。
陈嬷嬷心疼的看着自家主子,对于德嫔是打心眼里厌恶,对皇上也带着一丝嫌恶。“娘娘,您放心!德嫔就算是封了贵妃,也还是在您之下。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花哪有百日红的,您可要放宽心。”
这些道理秦玉清自然比谁都明白,这些话也不过是一时感慨罢了。
“嬷嬷放心!不管皇上心里有谁,宠谁。我是皇后,只要我自己立得住,谁也越不过我去。”
话音刚落,秦玉清就听到外面的小太监高喊着,“皇上驾到!”
她听了一愣,急忙起身带着众宫女在门口迎接。“臣妾恭迎圣上,圣上吉祥!”
李明哲抬眼看到秦玉清半福着身子请安的样子,直接走上前把她扶起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是夫妻,梓童不比与我这般生分。”
虽然知道李明哲对她没有情爱,但是听了这话秦玉清的心里还是暖和了一下。她要的不多,彼此之间互相尊重就够了。
“陛下说的对,我们是夫妻,自然不该如此生分,是臣妾错了。”
李明哲以为秦玉清会像德嫔那样说一句礼不可废,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这让李明哲心里登时一颤,他想要的也不过是这样彼此之间不需要太过拘束的关系。只可惜,元后是贤淑知礼的人,从不肯越线半步。而德嫔对他也是小心翼翼,他也就渐渐不再强求。
却没想到,他的想法如今在秦玉清的身上倒是有实现的可能。李明哲望着秦玉清的眼神,突然柔情了许多。
他拉着秦玉清的手,坐定以后。对要说的话,突然犹豫了起来。
而秦玉清看着李明哲的脸色,自然看出他是有事要说。心里大概也猜的到他想说的事,又看着他一脸为难的样子。便主动开口问道,“看着皇上的脸色,可是有了为难之事?皇上刚才还说我们是夫妻,怎么这会反倒是犹豫了起来?”
李明哲听了释然一笑,是他太过小心了。秦玉清自然不是太后那样的想法,他大可不必这么小心翼翼。“梓童说的是,是这样的。朕刚刚从慈安宫那出来,现在德嫔产下皇子。我与母后商量,看在皇子的份上,德嫔的分位也是该升一升了。”
秦玉清因为事先有了心里准备,所以听了李明哲这番话,脸色也还稳得住。只见她心平气和的说道,“我初来乍到,后宫的事自该是要听从母后的意见。既然皇上与母后已经商议好,那我自然也没有意见。”
李明哲听了这话,就知道秦玉清是误会太后已经同意这件事。面对秦玉清温婉清丽的脸庞,李明哲张了张嘴,虽然心里感觉有一丝尴尬。但还是说了出来,“并不是这样的。母后的意思是现在后宫的事情都已经交给你了,那德嫔是否晋升自然也是要听你的意见,所以母后让我找你商议。”
秦玉清一听这话,自然心里就明白肯定是太后娘娘不同意,才推到了她这,这让她一时犯了难。太后娘娘不同意,如果她同意了,岂不是就要得罪太后!而且太后娘娘对她真心诚意,她又怎么能背后捅刀子。
可是如果她拒绝,看着皇上这架势,只怕是不能饶了她。秦玉清一时陷入了两难之地。
李明哲看着秦玉清脸上的不愉,以为是在吃德嫔的醋。他心里不自觉的泛起了一丝喜意,下意识的开口道,“你不用生气,我想封德嫔为贵妃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后你就明白了。”
李明哲自以为的解释,让秦玉清听了一愣。她想的什么样?虽然没明白李明哲的意思,但是秦玉清轻笑一笑,回道,“皇上也太突然了,我这刚刚进宫。对德嫔自然是没有母后熟悉,让我决定这件事,真是难为我了。这样吧,皇上给我两天的时间,也让我了解一下德嫔再给你答复。可以吗?”
李明哲当然知道这种事情,一时之间肯定无法做出决定,他本来也没打算秦玉清会立刻给他答案。所以他点点头笑着说道,“我知道让你为难了,只是封德嫔为贵妃并不是为了儿女情长。希望你不要、不要误会。”
不知怎么的,李明哲看着秦玉清惊讶的眼色,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说这些干嘛!本来还打算在千华宫待一会的李明哲,现在彻底坐立难安。掩饰着看了秦玉清几眼,最终还是起身走了。“朕想起来,朕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走了。”
秦玉清看着李明哲近似落荒而逃的背影,彻底愣了。她犹豫的看着陈嬷嬷一眼,恍惚的说道,“皇上这是意思?”
什么叫希望她不要误会?她误会什么?误会皇上宠爱德嫔?可……难道不是吗?
秦玉清心里隐隐有种猜测,又觉得很荒唐。怎么可能呢?皇上对她……怎么可能呢?
对比秦玉清的恍惚,陈嬷嬷看的更清楚。皇上这副样子,分明就是怕自家主子吃醋。
她几乎是喜形于色,立刻说道,“主子,皇上这是心里有你啊!不然又怎么会担心你吃醋,特意跟你解释!”陈嬷嬷一直担心自家主子不得皇上欢心,做个有名无实的皇后,那这后半辈子在这深宫里可太难熬了。
这下好了!陈嬷嬷心里美滋滋的想到,这皇上还不算瞎了眼。她就说,自家主子比那德嫔强了不知多少倍!果然皇上心里也有了自家主子的地位,真是可喜可贺!
“别胡说!”秦玉清下意识的否认了陈嬷嬷的话,比起陈嬷嬷的猜测,她更愿意相信是皇上敬重她这个继后,才给她解释。
秦玉清从进宫前就明白,最是无情帝王家,她从没想过要去争皇上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