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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卢学成眼疾手快,一下将她揽过来捂住。
“是我,不是说好暗号了!你喊什么?”
“你,你……少爷?”
幼金还以为是个贼:“少爷,你怎么一身泥?”
卢学成也懒得多说,直接拽起她就去天井。“未时快到了,你来给我泼水,换个衣服!”
因为未时一刻,丽源公府就会鸣钟开饭。
“快,快!”
谁知这日,两个人竟然在天井被卢姑爷抓了一遭。
事缘是卢姑爷也很闲,也成日里无所事事,拿了友人的几条斗鱼,玩到滑落入碧莲湾。
卢姑爷心有不甘,就命人来捣腾,捞鱼,弄到莲池都不成样了,又觉得是不是该舀天井的水过来,补救一下?
于是他就带一堆人来天井,正好撞见。
本来丫鬟,尤其是贴身丫头,给少爷换洗也没什么。
坏就坏在,卢学成心性未定,玩心太重,洗两下又一瓢子水泼了幼金。
“来,你也洗洗哈!”
“少爷……”
幼金拉开前襟一瞅,全湿了,还被卢姑爷逮个正着。
“哼,光天化日!”
那年代,就算是两小孩子家家,也有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卢姑爷成日被大舅子管教,敢怒不敢言,这一回,难得给他添个堵了。
结果,自然还是幼金被罚,罪状还不轻。
啪!
呜呜……
啪!
呜呜,我以后不敢了……
稀里糊涂地,幼金就被人发落,挨马鞭。前头被泼了一身,后头又莫名被打,心里是说不出的委屈,眼泪汪汪。
“蓉姑姑,不关她的事……”卢学成也是愕然。
从前怎么闹,也不至于,也不至于这么严重?还不是罚他这一个始作俑者。
蓉姑没敢回应,卢镇齐不在家,冯淑宜是硬着头皮罚给人看。
啪!
啪!
蓉姑没喊停,阿财手软了也不敢停。
姑爷使人召了半个府的主仆,齐齐来看,奶奶还能一口咬定成教唆少爷,玩物丧志,事情没被闹大到色诱少爷,拉去浸猪笼,就算她走运,不是也得打。
丫鬟的命,从来如泥一般贱。
“继续给我打!看谁以后敢说大话,教唆少爷去玩不温书!”
啪!
啪!
啪!
卢学成简直看懵。从前,他都是趁乱闪人,又去哪里玩。
这次他没有走,却原来,下人要受的惩罚,是这么这么恐怖!
阿彩是怎么“走”的,没人敢言论,他也没亲眼见过,甚至没去关心。
可是爷爷留下的黑马鞭,又粗又长,就在他眼前一下下打落在幼金背脊,一鞭一条血痕即见。
“……不要,不要!”
幼金昏过去前一秒,突然被人紧紧地抱住。
少爷?
阿财吓得滑手掉了鞭子。
“阿大,我不去玩了!不关她的事,不关她的事,你们别这样打她!我不玩了不玩了!”
“蓉姑,带谦武回房。”
……
是夜,幼金又起了高烧。迷蒙中,一袭青衫绛褂入梦。
“凤姑姑,这是我从书房抄来的药方子,你给厨房里煮一煲。我会和蓉姑姑交待。”
卢学轩来到下人房,站在门槛外,远远地看她。
阿大又买来一个丫头阿满,来伺候他。
阿满比她大两岁,做事容易熟手。
……却和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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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大话:即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