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后,临夏她们就到了案发现场,一群无关的人围在警戒线外压低着声音好奇的讨论着,头转过去眼神刚看到尸体就马上移开了,脸上都露出同情和害怕的神情。
临夏和祁阳他们穿过人群,站到了警戒线内的空地,方雅提着痕迹检查的工具箱往尸体走去,一旁穿着白大褂的长发女子一把搂住方雅的脖子,“雅,又是我们一起发光发热的时间了,来吧!以神的名义起誓,我将代表正义消灭罪恶。”
方雅面无表情的推开眼前笑得笑得像花儿一样的女子,冷淡的说:“我想消灭你。”
“雅,你真是一个外表冷漠内心火热的妙人儿,让人欲罢不能啊!瞧瞧你这言不由衷的话。”长发女子毫不在意方雅的冷淡,噘着嘴往方雅的脸亲去。
“江乐,你给我滚!”方雅强忍着挥拳打人的欲望,咬紧牙关一个一个字的说。
临夏站在两人身后,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有些好奇,一会儿看看强忍怒气的方雅,一会儿看看满面春风的白衣女子。
祁阳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头疼的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似乎有些无奈,“你们两个够了,每次见面都闹个不停,这儿还有一个新同事呢!”
“临夏,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神经病女人叫江乐,是个法医,”方雅转过头对着临夏,眼神却挑衅的望着江乐。
临夏看着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得更灿烂的江乐,眼里划过惊艳,是的,惊艳。
眼前的女子一双剑眉显得刚毅,未施粉黛却依旧明眸皓齿,明艳的五官有着强烈的侵略感,身高虽然只有一米六五左右,但是身上整洁的白大褂却使得她有一股高高在上的禁欲感,这种奇妙的矛盾在她身上使得她有着别样的魅力。
江乐仿佛没看见方雅眼里的挑衅,双眼盯着临夏,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一言不发。
临夏看着她这样,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正打算往旁边走的时候,江乐一个熊抱把临夏死死的环在怀里,踮起脚把头一个劲的在临夏的脸上蹭,“哎呀!好可爱的小姑娘,抱一抱来个抱一抱,唔,好软!”
临夏被江乐按在怀中,动弹不得,脸上露出了方雅的同款面无表情,像一个没有生气的洋娃娃,任人摆布。
妈呀!这个姑娘力气好大!
一直被抱了好几分钟的临夏发现江乐没有松开的迹象,又看到了方雅眼中的同情与幸灾乐祸,就忍不住推开了一直在自己脸上磨蹭的江乐,语气平淡的说:“这位小姐,在这样蹭下去,你的头发没蹭掉,我的脸皮可能都被蹭薄了!”
江乐听着临夏毫不脸红地胡言乱语,一时之间挂在临夏身上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我想你的脸皮怕是金刚混泥土做的,刀枪不入,幸好我的头发都穿了金蚕丝牌的防护服,一样的刀枪不入。哈哈哈!”
临夏瞬间无语了,没想到有人比自己还不要脸,果然是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修炼还是不到家啊!
“祁阳,方雅,江乐,你们在干嘛?还不赶紧滚过来,愣在那儿等我来请你们吗?”一声怒气冲冲的话打断了江乐的大笑,临夏也顺势从江乐的怀里挣脱。
“来了!肖队。”祁阳对着临夏使了个眼神,示意她跟着来。
临夏急忙跟在祁阳身后,还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江乐,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远离这个可怕的女人。
“肖队,这是临夏,昨天刚从彭城掉来的。”祁阳指着自己身后的临夏,“临夏,这是肖尧肖队,是我们刑侦组的队长。”
看着眼前满脸胡渣的不修边幅沧桑男人,眼睛通红,眼下一片青色,一看就是昨晚熬夜通宵,临夏在他凛厉的打量下不由得站直了身子,“肖队,你好,我是临夏。”
肖尧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慢慢的抽出了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烟后说:“嗯,好好干。”声音平淡却依旧难掩磁性,“走吧,去看看尸体。”
这是一具女尸,穿着一件普通的淡黄色连衣裙,虽然在水中泡的时间有点久,尸体显得有些浮肿,但是却依旧能隐约看出她是一个秀美的女人。
“肖队,这具尸体并不是溺水窒息的,而是被活活掐死的,你们看她的嘴唇是乌黑的,这是被掐死的典型征兆,另外就是她生前被人强奸过。”江乐在临夏她们观察尸体时突然开口,在刚刚她们没来时她就已经大致的检查过尸体了。
临夏听了,仔细的看了看女尸的脖子,在看到脖子上还有没消散的指印时,眼里流露出凝重,“肖队,你们查出这具女尸的身份吗?”
临夏的话一说,祁阳和江乐都转头看着肖队,期待的看着他,因为当时报案时说的就是无名女尸。
肖队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缓缓的点头,“查到了,叫黄静怡,本地人,单身,是个独生子女,在一家普通的商场做销售员,父母都住在离这儿很远的城郊,都是服装厂的工人。”
方雅想了想,眼里露出深思的神色,不确定的说:“肖队,你说这个案子可不可以最近发生的三起强奸杀人案并案处理?”
听了方雅的话,除了临夏露出惊讶的神情,其他人都沉默着一脸慎重的考虑。
“你们怎么看的?”肖队没有急于下定语,反而问了其他人的想法。
江乐脸上也没有了笑意,有些迟疑的说:“我觉得应该可以并案处理,虽然前三起案子的行凶手法不一样,但是受害人都是窒息而死的,并且都是被先奸后杀,这起案子和前三起案子是完全相符的。”
祁阳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却流露出不赞成的神色。
肖队摸了摸手中的烟,看着一言不发的临夏,“你是怎么想的?”
临夏没反应过来,对肖队突然的看中有些诧异,愣了愣说:“我并不赞成把这起案子和之前的并案处理,我认为这起案子的凶手另有其人。”
肖队沉着脸没说话,方雅和江乐不明白的望着临夏,祁阳却高兴的拍了拍临夏的肩,认同的点点头,“太好了,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认为凶手可能是为了故意模仿,从而让自己摆脱嫌疑成功隐藏。”
“为什么怎样说?说说看你们是从那里看出来的。”肖队重新拿出一根烟点燃却拿在手里迟迟没抽。
祁阳朝临夏挑了一下眉,弯下身子做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笑了笑说到:“女士优先。”
临夏点点头,这是一个表现得好机会,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说:“虽然四起案子的受害人都是窒息而亡的,但是不难看出前三起案子的凶手是一个反侦查能力很强的人,所以他选择的杀人方式是勒死或者是闷死之类完全不会暴露自己任何信息的方式。”
“而这个案子的凶手却是用手掐死受害者,这样有很大的可能暴露自己,不信你们看,尸体上留下的指印明显左边比右边更深,这表明凶手是一个左撇子。如果这几起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么他现在突然暴露出不利于自己的证据不是有病就是挑衅。”
在临夏说完之后,看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肖队,抿了抿唇,没在说话。
等了一会儿,祁阳用大拇指狠狠地擦了一下眼角,补充道,“不止如此,前三起案子的受害人在死后被凶手收拾的很体面,还特地为受害者穿上昂贵的裙子,像是一种仪式,这表明凶手其实是有严重的强迫症,但是这起案子的受害者被扔在河里,和之前的受害者的对待完全不一样。”
“这就表明这起案子的真正凶手只是模仿前几起案子,把嫌疑推到那个未知的人身上,好让自己逍遥法外,可惜他没想到他打的主意已经被我们识破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祁阳说完就摇了摇头,一脸颇为惋惜的样子,眼里却是满满的骄傲,眼角残留的淡红使得他又有一股子妖气,缠人得很。
方雅和江乐听了两人的话才恍然明白,“原来是这样,差点我们就被骗了。”
“先把尸体运会警局,我们回去之后问问受害人的父母,走吧。”肖队摆了摆手,本就疲倦的脸上多出几分无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似乎首都不平静的日子就要开始了,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