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陆也一掌推开门来,即刻灰尘四起,眼前都是朦胧一片,
“咳咳咳……”二人给呛得挺狼狈,皆用衣袖驱赶这乱飞的尘埃。
“这间阁楼从未有人进来过,有些灰尘在所难免,没事,我帮你打扫打扫。”陆也拍着身上的灰尘说道,
“不用,我自己能收拾的。”寻尔看了看这一片狼藉,这下可有的忙了。
“反正我也没事,一起吧!这么大间阁楼,可得费些功夫。”陆也说完,便动起手来,这二人,也是利索得很,赶在天黑之前,终于将多余阁收拾个样子出来了。
“嗯,不错!”二人站在院中,看着今日劳动所得,相视一笑。寻尔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日落昏黄时。
几位仙娥各提着精致木盒而来,寻尔闻到一阵阵米饭清香,肚子立马咕噜咕噜起来,几位仙娥将饭菜放在院中的青石桌上后,便退了下去,只是临走之时,皆望了几眼寻尔,几人还在窃窃私语,“这是谁?”,“没见过啊!”……
虽然饥肠辘辘,可寻尔深知,现在可不是吃饭的时候!
“我要回浮海!”寻尔说道,
“回浮海做什么?你不饿吗?要不吃完再去吧!”陆也指着那一桌子饭菜说道,
“不行,现在就得去!”寻尔有些急切地说道,
“那好,我陪你去!走吧!”陆也说道,看着陆也,寻尔刚想对陆也说些什么,长离君走了过来,
“我陪她去。”长离君依然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陆也吃惊的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是……”陆也看了一眼寻尔,又看了一眼长离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还不走?”见二人皆是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长离君转身欲先行,寻尔立马走到长离君身旁,一眨眼,二人便来到了浮海,陆也茫茫然一个人看着那一桌子饭菜……
长离君看着眼前有些残破的草屋,还有草屋前的小菜园子,仿佛看到了他忙碌的身影,
“待我老了,不中用了,便去那浮海,做个逍遥散仙,不问世事,泛舟观星度日,岂不妙哉!”
“我也要和你一起!”
“你?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往日种种,浮现眼前。
……
“长离君?”寻尔轻轻唤了一声,长离君方回过神来,
“我此刻要去布星点梦,你可要一同前往?还是在这里稍作休息?”寻尔询问道,
“走吧!”长离君说完便踏上小舟,坐了下来,寻尔随即也上了来,坐在船头,摇起双桨……
寻尔回头看了长离君一眼,二人眼神撞了个正面,寻尔急忙扭头,故作镇定。一个人惯了,这背后多了个人,真是叫人好不自在,要是像陆也一般平易近人也就罢了,偏偏这位长离君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样子,让这原本就凄寒的浮海,冷得越发让人直发抖。
如同往常,寻尔布星点梦,好长时间了,长离君依然未吱一声,安静的有些瘆人。
“长离君,我们要回去了!”寻尔回头道,长离君闭目不语点了点头。也是,这个时辰,一般人都已酣睡,长离君大概也有些累了吧!
刚一靠岸,长离君便起身上了岸,径直走到了草屋内,寻尔跟了上去。
“饿了!弄些吃的!”长离君突然说道,
“啊?……”寻尔有些吃惊,
“你不会做?”长离君顺便看了看四周的陈设,简陋至极,
“我……”
“厨房在哪?”寻尔话还没有说完,长离君便问道,
“那里。”寻尔指向厨房说道,长离君走进厨房,
“不想饿肚子,便帮忙生火!”寻尔听闻,赶紧跑到灶台前,生起火来。
寻尔偷偷瞄了一眼长离君,居然挽着袖子,正在下面,锅里冒起来的热气,四处飘散,寻尔忽然觉得长离君有些烟火气息了,虽然还是冷冰冰一张脸,但是之前高高在上,不易亲近的感觉,似乎淡了一些。
二人坐下,开始吃面。
“嗯,好吃!”寻尔发出一声感叹,原以为像长离君那样的神仙,应是柴米油盐都分不清的人物,更无厨艺可言的,可这碗面,出乎意料的美味。寻尔本来就饿得头晕眼花了,这一碗面,一滴汤水都没剩下。
“没想到长离君的手艺这样了得,比我弄的还要好吃!”寻尔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笑着说道,
“回去吧!”长离君起身说道,
“是!”寻尔也站了起来,二人走到许愿树下,寻尔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蹲了下来,将地窖打了开来,长离君回头一看,这小小地窖里,满满当当的全是酒。寻尔拿出四壶浮梦三千,左怀揣两壶,右怀揣两壶,
“如今我在无乐崖,承蒙长离君庇护,刚刚还煮面给我吃,这几壶酒送给你,还望长离君不弃!”寻尔说道,
“是我饿了,并非为你!”长离君道,
“是是是……”寻尔连连点头,
“走吧!”长离君话音刚落,二人便回到了无乐崖,
“去休息吧!”长离君说道,
“那这酒……?”寻尔问道,
“放那边。”长离君望了眼院中的青石桌,便转身离去了。
寻尔将酒放下,便回到多余阁睡下。想起师傅和不丑,心中生出一些酸楚,这空荡荡的房间,是如此陌生……这一夜,寻尔做了有生以来第一个梦。
“长生,长生,长生……”寻尔听到有人一直在唤“长生”,声音轻轻柔柔的,稚嫩空灵,这样好听的呼唤,这是一个美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