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尔同不丑去了望月瀑后,浮海变得更加冷清了。
玄虚独自一人坐在屋内,从衣袖里拿出一壶浮梦三千,给自己满上一杯,正欲举杯畅饮,突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寻尔,快去给给师父下碗面,记得,多煮一会,不然不好吃!”玄虚刚把话说完,便愣住了,才发现自己是对着空气在说话,无人应答,寻尔不是已经被自己罚去了望月瀑吗?也是,上一次罚她,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这些年来,师徒二人相依为命,远离外界的纷纷扰扰,虽然没有以前那样潇洒恣意,倒也乐的其所,早已习惯了寻尔一天到晚叽叽喳喳,吵他扰他了,现在这丫头不在身边,还真是不习惯,要不明天就将她召回来?不行,这次犯的错,绝不可轻饶,否则再有下次,只怕小命难保,最少也得过个把月再将她召回!这段时间,就让她收敛收敛心性,以免再生事端。
“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玄虚想到今日老君同陶蒲一同前来找他,老君自然是为了叙旧,可陶蒲不是。
“今日冒昧前来,的确有事同真人商量。”陶蒲虽是后辈,但是玄虚的大名也是早有耳闻的,尽管玄虚隐居浮海两千年,但天宫之中依然有他的传说,在小辈们眼中是个颇为传奇的人物。
“哦?说来听听?”
“回真君话,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天帝说,这六界之中,或许只有您方有解决之道。”
“哦?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啊?”玄虚笑着说道,这天帝对玄虚一直颇为赏识,之前尚在天宫任职之时,对自己也是诸多包容,如今倒好,在这些个小辈面前还这么给自己脸上贴金,瞎吹胡捧的,真是让人有些难为情。
“欸,不敢不敢……”好话谁都爱听,玄虚也不例外,尤其是上了岁数的老神仙,格外喜欢听人奉承。
“说吧,什么事,看在天帝的面子上,我能帮一定帮。”
“真人,戌元鼎近日有异像!”陶蒲一脸认真严肃的说道,在他眼中,这的确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玄虚的脸色变得阴沉沉的,肃穆不语,缓缓放下了酒杯,
“是何异像?”玄虚此时说话的声音都与往常不同了,虽是心平气和,却又是故作镇定,掩饰着内心的忐忑。
“裂开了!”
听到这三个字,玄虚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只是想着,这一日,终究是来了。
“你回去禀明天帝,我一定尽快找到应对之策!一定会保戌元鼎完好无损!”
“是!真人!”
此时,玄虚走到浮海边上,望着粼粼海面,看着手中的浮梦三千,一饮而尽,思绪万千……
这次,他没有将酒壶放进衣袖里,而是放到了地上,然后轻烟一般消失在浮海边上……
转眼,玄虚便来到了玹琅殿,这个地方,两千年没来,但是丝毫没变,如昨日一般。门前两排站着大概有二十名天将,倒不是说他们凶神恶煞,只是看上去,一个个的,都极不好惹的样子,也是,能站在这里把守的,必然非等闲之辈。
陶蒲也站在殿外,看到玄虚前来,有些激动,赶忙迎了上去。
“真人,您来了!”
“嗯,情况如何?”玄虚看了看殿内,
“情况,不妙!”陶蒲的声音压的很低,好像怕其他人听见一样,
“走!”玄虚同陶蒲,一同进入殿内,只见大殿正中央有一口青铜大缸,里面一半清水,一半白色云泥,却互不融合打扰,大缸上方有一巴掌大的小鼎,娇小可爱,周身刻满了符文,也不知是什么,这就是戌元鼎。只见它四周环绕着一团黑气,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鼎身上有一道拇指长的裂缝,煞是显眼。玄虚左看看,右看看,
“这裂缝,又深了些。”陶蒲说道,
“你先下去,在门外把守,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玄虚对陶蒲交代,
“是!”说完,陶蒲便退出殿外,在门口守候,回头看,玹琅殿的大门突然关上了。
“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乖巧,尽给我惹事,造你何用?”玄虚在殿内走来走去,走了一会,指着戌元鼎,一顿说教。
“就这一次,莫要再闹了!”说完,玄虚抬起右手双指指向戌元鼎,将自己的仙灵之力,灌输给它。过了许久,直到戌元鼎身上的裂缝逐渐复合,鼎身周遭的黑气也全部消散。
玄虚耗费了自己大半的仙灵,精力受损,体力不支,倚靠在那口大缸边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想起了一些两千年前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