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言淡淡的看着王二问道,“王二,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一下你。”
“公子是查到了什么线索?”王二的眼底隐约散发出了一道碎光。
“嗯,差不多吧,白老爷平时喝的茶都是你准备的吗?”
“嗯,每天老爷在洗漱后就会吃些早点,然后喝点茶。这些一直以来都是我准备的。”
“从来没有经手过他们吗?”
“没有。”
“那你每次冲茶的时候可有遇到什么人?”
王二皱了皱眉头低着头想了想道,“我每次冲茶完之后便离开白老爷的房间,每次这个时候表少爷都会去给老爷请安,这是表少爷的习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这样看来,杜飞是第一个发现王二慌慌张张从白老爷房中跑出来的倒是说得过去了,看来杜飞早在很久以前就开始设计了,能暗暗坚持这么久,还真是一个能忍的人。
“表少爷平时待白老爷如何?”
“表少爷很孝顺,常常会在外面搜一些稀奇的玩意送给老爷,还经常帮助老爷处理府外的生意,老爷也经常夸表少爷懂事,这些年,白府的生意已经差不多都被表少爷管理了。公子为何问这么多关于表少爷的事?”
楚子言精亮的眼眸看了王二一眼道出了王二的疑惑,这亦是个聪明的人,楚子言对王二评价到。“你猜得不错,我怀疑你口中的表少爷,白老爷素来待人宽厚,给府中下人的月钱也足够丰厚,他们没理由也没动力这样做,但是杜飞就不同了,他有太多的动机了,或许他早已经看中了白府的钱财,可是白老爷虽然疼爱这个侄子,但心中更多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女儿,那可是骨肉至亲,偌大的白府应该是传到白静的手中,这么诱人的鱼放在眼前,杜飞怎么可能不动心呢?我查过杜飞以前的经历,他的家以前也是一个大家族,只是家族破败,后来无法便来投靠自己的舅舅,这样一个习惯了富贵生活的人更是对财富的渴望更大。”
王二一阵尴尬,不想楚子言就那样猜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而且还犀利的对这件事情进行了分析,经楚子言这么一说,王二也觉得有理。
出了牢房,楚子言又往白府赶去,司徒惊璁正和莫啸天说的挺欢,楚子言也不想打扰两人便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倒是顾兆飞想要跟着楚子言,楚子言也没有拒绝,对于顾兆飞这位师兄,楚子言还是相当尊重的,顾兆飞在县丞府受很多人的敬重,就从这一点楚子言都不会小瞧了顾兆飞,而且与师傅的相处过程中,莫啸天对顾兆飞还是颇多肯定的,就连遇到了难题,莫啸天都让楚子言可以请教顾兆飞。
杜飞听到下人来报楚子言来府中的时候很是意外,不是才走吗,怎么这么快就又回来了,本来是怕节外生枝,所以想尽快将白老爷的尸体下葬,不想楚子言等人硬是要查案,以至于耽搁了这么多天,白老爷的尸首还没下葬,楚子言等人的意思是将尸体搬入县衙,然而白府毕竟是大富人家,通常都会葬入自家的陵地,白老爷的尸首只好一直留在白府。幸好是冬日,尸首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味,后来就移到了棺木之中。
楚子言进屋后就直接说明来意,她需要对白府的每一个人都询问一番,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每个人都有一定的怀疑。
杜飞只得将府中的人都叫道前厅来让楚子言问话。
白静出来的时候楚子言一眼就发现了白静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怎么说呢?感觉白静身上的气息似乎变得有些妩媚了,本来应该沉浸在父亲死亡的悲伤气息的人怎么这么快就变了一个样,楚子言暗暗地多打量了白静几眼,发现白静一直悄悄的瞧着杜飞看,小女儿形态尽显,这个情况,楚子言大概有些明了了,只是白静这个单纯的孩子,就这样被外表温文的杜飞给骗了呀,楚子言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叹息,到底是经历的少呀,不知道人心叵测。
楚子言大致推算了一下,白老爷应该是死于前日的傍晚,估计是在王二离开之后,问了一下所有的人当时在何处,一般人再没有白老爷传唤的时候是不会轻易去白老爷的房间的,所有的下人都被安置在一个院落,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杜飞说彼时他正在房间看书,没有人知道这是真是假,楚子言也没有多看杜飞,只是盯着杜飞身边的那个护卫看,那人看起来面无表情,眼睛也没有什么波动,看起来就像傀儡一样,楚子言直觉这人不简单,他的毫无波动是真的是早已被别人所控制,还是伪装?从这人身上的气息可以判断出这人应该有不错的武艺。
杜飞瞧见楚子言一直盯着阿猛看,心底便生出了一丝不安,本来他是不打算将阿猛唤出来的,但是府中的人没有几个是自己信得过的,倒不如选择一个自己买回来的人来信任,而且阿猛会武,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保护自己,这些可都是杜飞精打细算作出的决定,府中的人也都看到了这新添的一个生人勿近的小厮,本来这件事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出现的时机不对就会引人怀疑了,搞不好别人以为是他吩咐阿猛去做的这件事。杜飞也值得将阿猛唤出来,他悄悄的看了阿猛一眼,瞧见阿猛眼睛无神无光,一个被别人控制的木偶,是不会什么情绪波动的,想到这里杜飞才稍微放点心。
楚子言微眯着眼眸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位是什么时候到府上来的?”她说着用手指着阿猛。
杜飞见楚子言问话忙回答道,“这是这两天在下在外面新添的一位小厮,会点小武功,在下觉得在舅舅的案子还没有破之前,表妹的安危尤其重要,所以我特意带他回来保护小妹。”
理由很充分合理,杜飞自问应该没有什么破绽的地方,他抬起头只见楚子言在淡淡的点头,便以为楚子言相信了自己的说法。
白静似乎开始有些依耐杜飞,这是楚子言从白静的一些小动作察觉出来的,楚子言实在不忍心这个小姑娘一直被骗,况且她的父亲尸骨未寒,楚子言遂小小的提醒了白静一下,希望这个小姑娘能够放聪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