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言淡笑,“大叔说笑了,我们都是替娘娘做事的人,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自然应该小心一些,娘娘若是知道了大叔您的这份谨慎,一定会欣喜不已。”
楚子言说着就话音一转,“哦,对了,那女人还在吗?我们千万不能让她轻易死了,这可是娘娘手中的好宝贝,说不定到时候还有重用。”
那老汉立即就点头哈腰的说道,“还在寒室里关着,公子回去只管告诉娘娘,我们绝对会照顾好那女人,绝不让那女人掉了气,我们也绝不会让娘娘失望。”
楚子言点头,状似赞同老汉所说的话,同时,她不同的用眼光打量着四周,这宅子外面没有什么暗哨,但是宅子里面却至少有四处暗哨,每一处的位置都很微妙,这里面的人似乎都会武艺,就连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瘦弱老人也很有两下子,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成功的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掉这一批人,然后又不让这人将此处已被发现的消息投递出去呢?
从自己一进这宅子,楚子言就敏锐的感觉到了那四处暗哨的人正紧紧的盯着自己,这些人,即使自己拿着幕舒月的令牌,他们也是高度的警惕,还真是够敬业,够负责的呀。
“大叔,您先带在下去寒室看看吧,在下来就是为了确定那女人是否活着,好给娘娘一个确切的消息,娘娘也是怕她的梦最终是属实的,那女人若是真的死了就不好了,反而真的会让娘娘失望。”
那老汉有些犹疑,“这……”
“大叔,你今晚上有没有去查探过?”楚子言看着那老汉犹豫的样子引道。
“没有。”
楚子言继续问道,“那有没有让人照看着那女人?”
那老汉摆头,“没有,那寒室实在是一个冷地方,众人都受不了里面的气压,所以在晚上的时候,我们只会将门锁好,让那女人一个人呆在那里。”
“若是这样,我们更应该去看一看了,若是那女人真的出事我们却还不知道,还真的是不好。”
楚子言这样一说,老汉也觉得有理,那寒室的设计专门就是用来关刑犯的地方,里面是极寒之地,呆的时间过长就会给人带来寒症,严重的话,甚至会伤及肺腑,那女人子自从被关在这里后,本来就恶劣的环境,再加上每日的折磨,已经消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要不是因为上头命令要用药养着,那女人早就已经死了,可是,用药养着,那又怎样,半死不活的,才是真正的折磨,口不能言,甚至四肢都没有,每天的感觉只有冷寒和痛苦,老汉每天都觉得那女人会死,可是那总是会出乎意料的活下来,一次一次的让老汉震惊,老汉本来也是跟在幕昊身边的人,幕昊从不用这些手段折磨人,所以当时的他被派来执行这项任务的时候还不想答应,因为觉得太过残忍了,老汉深深的同情那女人,他不知道那女人是哪里得罪了幕舒月,要不然怎么就得到了这样的待遇,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这里的人都不想在寒室里呆着去守那女人,一是因为他们只是单纯的执行幕昊的命令,只要守住就行了,干嘛还要整天的守着这样的一个羸弱不堪的女人,二来,他们可不想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干嘛要在寒室呆着,若是惹上了寒症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整日除了做上面要求的事都不会再在寒室多呆,也说不定今日就真的是死了,都撑过了这么多次,那女人的运气不会就那样的好,每次都挺过来了,或许真的应该进去看一看。老汉这样想着便点了点头,意思是答应要去寒室里瞧瞧具体情况了,说不定还真的有意外发生,那谁又说得准呢?
楚子言随着老汉一起走,差不多绕过了这宅子的正厅,入得后室,那里面便是寒室的所在地。
寒室的外面还守着四个人,但是武艺似乎比外面的四个人弱一些,楚子言估量了一下,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要想将这四个人成功解决还是可以的。
入了寒室,顿时就是一股寒气袭来,只有一种刺骨的感觉,寒室里摆放的东西有很多,但是更多的还是刑具,看来这些人每日都会在玉妃的身上添些什么,还真是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此外,寒室里面还弥散这一股浓郁的药气,楚子言仔细的嗅了嗅,似乎还有千年人参的味道,楚子言忍不住低嘲,这幕舒月还真是够阴损的,每日给人家上重刑,有用那样名贵的药材养着,还真是舍得。
楚子言再往里面走了两步,放看见一个被放在藤椅上的女人,那女人已经形容枯槁,完全就看不出以前的样子,楚子言注意到了那女人竟然没有被绑住,她再仔细的看了看,瞳孔却忍不住的缩了缩,怪不得那女人没有被绑住,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也绝对动不了,她没有四肢,身子僵硬的就像是冬天的枯木,身上早已没有一处地方看起来是有肉的,楚子言的眼底渐渐的泛出浓烈的杀欲,这里的人,都该死,幕舒月这人简直就不是东西,都把人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楚子言突然间有些害怕,害怕皇甫宸轩看到这一幕会有些承受不住,害怕看到那样悲伤的皇甫宸轩,害怕看到他的忧伤。
老汉也突然间感觉到了空气似乎有片刻的冷凝,但是老汉并没有多想,他的武艺并不高,自然勘察不到就是这瞬间楚子言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意。
楚子言很快就敛去了突然卷起的情绪,她慢慢的走进了玉妃,然后有些颤抖着将手伸向那枯瘦不已的女人的鼻息下方,这呼吸,很微弱,真的,简直是让人察觉不到。
寒玉一直都有着清醒的意识,因为幕舒月让她清醒,让她必须每日都感觉得到身心的折磨,当她看到一双素白的手来查探自己呼吸的时候,她想轻笑,真是的,怎么就是死不了呢?但是,她根本也笑不了,这些年的折磨,她身体中的器官很多都受到了伤害,她拥有的只是清醒的意图罢了,可是,她恨这份清醒,这只能无时无刻都不再说明自己的无助和压抑的恨无法解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