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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四太子终反目

回到营帐,金兀术病了,总是梦魇,总是见到蝉儿在眼前啼哭。

金医汉医都不管用,只好请萨满。

ER装成萨满终于见到了金兀术:这个病怏怏躺在床上的男人,一脸憔悴,哪有点杀人如麻的魔头样子。

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在金营呆这这么久,除了韦妃,没有看到任何跟晶片有关的线索,可韦妃不像韩世忠和陈东,在她身边并不会直接显示晶片的模样,只有最初救她时发出过信号。

难道,他的使命就是保护她,等待时机?既然如此,何不在金国制造点混乱,寻找机会把韦妃送回南朝,那里才是他真正的使命。

除了普通巫师那套装神弄鬼,ER特意侵入了金兀术的脑区,在脑中展示了一幅图画:蝉儿一身缟素,把一根带子甩到梁上,打牢结之后,轻声叹气:“大帅,来生再见!”

“蝉儿,不要啊!”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金兀术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他看到的不是幻像,而是真实的场景,那一幕是ER早就跟蝉儿交待好的。回到大太子帐中,就故技重施,满脸起疹,然后再悬梁自尽。

当然,ER早为她准备了黑玉断续丹,服下后整个人就像入定一般气息全无三日无虞,待“尸首”被下葬后再择机救回。

当金兀术康复后,接到了完颜昌的邀请。按说,对这个喜欢跟汉人打交道的将军,金兀术打心眼里看不起。不过念在他在大殿之人帮自己说话的份上,他还是答应了。

帐中只设了三张席位,完颜昌坐在主位,请他入座,另一席却是空的。金兀术好生纳闷:难道还有什么客人比他这个都元帅还尊贵?

“殿下久病初愈,小将今天特地请了个变戏法的,让大帅开心一笑。”

“有心了,变吧”金兀术没什么兴趣,勉强说道。

“请殿下先闭上眼”。

一股香气直冲鼻子,好香的酒啊,金兀术深吸一口,好像还带着一丝甜香,也不知是什么品种。嘴边已沾到酒水,吸了一口,酒是不错,却不是那个味儿。

他好奇地睁开眼,看到那双日夜思量的的眼睛。难道自己病久了,又是幻觉?揉揉眼,看仔细了,可不正是蝉儿,正笑意盈盈地瞅自己。

“蝉儿姑娘请坐。”

还来不及问,蝉儿已转身回到那席空着的座位上。

“殿下,这人我是救得了一回救不了第二回,要不要把蝉儿姑娘送回大太子那里,可就取决于殿下了。”

“废话少说,这个情我领了。说吧,你想干什么,只要不伤害我大哥,都行。”

“良辰美景,小将就不多耽误殿下了。”完颜昌三言两语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只是这样?”

“正是!”

“行!”

三天之后,大殿之上,当金兀术再次与粘罕对视时,粘罕心里发毛了。

再次发兵南下,东西两路并进,以东路为主,直扑临安海上,把赵构的龙船先夺了,彻底断了他逃跑的后路……这是多么完美的计划,粘罕没想到,一向坚定支持他的四弟金兀术这次却选择了沉默,从始自终不发一言。

少了他的支持,这计划就缺了一条腿,毕竟,金国还有近一半的军队在他手里。

金兀术夺回蝉儿,完太祖孤立粘罕,完颜昌呢?作为整个事件的策划者,他能得到什么?

ER总是试图站在人类的角度思考,想了解他们内心真正的欲望。

失去了四殿下的支持,大殿下的阵营如期瓦解,完颜吴乞买抓住时机升了粘罕的官,调他回都城任大元帅总领全国兵马(相当于国防部长),同时又分别派四太子、三太子各率十万人马从陆路对南宋发起新的进攻。

完颜昌看似原封不动,不升不降,继续当他的大将军,同时却领了个文职:宰相!身边还多了一个女人:韦氏。

对韦妃的行为,ER不想评价。

站在宋人的角度,这是典型的卖身求荣;

站在金人的角度,夫死再嫁,天经地义;

站在女人的角度,除了自己的身体,还有什么能保护自己?

站在生物学的角度,蝼蚁尚且偷生。

是非对错,他不想评判,只是这个行为严重影响到他的计划。

韦妃在金国安身立命,那作为邵谔的他又如何能够回到南方。

幸好,他当初凭着直觉多留了一手:蝉儿。

按理,他只能作为一名旁观者根据进程来决定自己的行动,不能轻意改变人类的心志从而改变历史。毕竟,在宇宙这个无所不能的程序大师面前,M星人也不过是一群低能儿。

幸好,他所要做的,不是改变,只是强化。

蝉儿心地单纯,当ER进入她脑区时,发现她只有一个念想,就是保护娘娘,让娘娘平安回去。既然如此,他只需要把这个念想变成一个信念,一个无论时势如何变化都不可更改的信念就行了,无论是金兀术的怜爱还是韦妃自己的变化,这个信念都不会动摇。

金兀术对蝉儿的爱是真的,可他对战争的狂热更是真爱。当二者不可兼得时,他只会选择后者。

一而再,再而三南征遭遇大败之后,他回到京城不是反醒,不是找到已经失势的大太子联手,而是咆哮朝堂:再给我二十万人马,我要踏平临安,活捉赵构。

蝉儿偏偏在这时病了,浑身酸软,一直发烧,根本没法起床,更不可能再陪着自己长途远征。金人习俗,人在哪,所有的资源就在哪里。自己远在千里之外,怎么能放心留下蝉儿独自养病,毕竟,大哥还在京城。没办法,金兀术只好把她托付给完颜昌。

完颜昌求之不得。

坦白讲,这时的他,对病中的蝉儿并无非份之想,只是觉得天上掉下个人质。

紧张的是韦妃。

凭着她的手段,完颜昌那些金辽妻妾怎是对手。再加上她已为完颜昌生下一子,地位已经相当巩固了。可她还是感觉到了威胁,纵然蝉儿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纵然蝉儿已经是金兀术的人,纵然完颜昌不敢轻易去触怒如今手握金国最重兵权之人……可是,她就是心慌,也许,只有女人才能感知到女人的威胁吧。

果然,蝉儿到了这边很快就康复,不仅能下地行走,而且那小脸上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韦妃甚至能捕捉到完颜昌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偏偏她自己又怀孕了。

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变大,暂时不能承欢受宠,总不能任由自己的男人被别人夺去吧。她决定主动出击。

“蝉儿,都元帅近日大捷,你可知道?”

蝉儿点点头,并不言语。

冰雪聪明的她,自然明白娘娘是在逼她离开,而这正是她想要的。

娘娘,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国恨家仇?呆在这个将军帐篷里还那么快活自在;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堂堂大宋的皇帝?还在死敌的面前恬不知耻地争宠。对不起,既然你做不到坚贞,就让我来成全你吧。

她看着韦妃那依旧美丽的面容,只觉得阵阵恶心,表面上却非常恭顺:“娘娘,奴家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对都元帅也是思念的紧,在此叨扰多时,多有不便,不知可否去南方寻他?”

韦妃大喜:“那是自然的,明日我便禀告将军,让他派人护送你前往。”

“多谢娘娘成全,奴家还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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