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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千家诗(11)

(1)此诗作于唐玄宗天宝末年(约754年),是李白在安徽宣城与游人赠别的之作。一说作于唐玄宗开元二十六年(738),李白漫游江淮所作。诗歌以孤蓬、浮云作比喻,形象地写出了游子的孤苦无依、飘浮不定,以落日为喻,生动地写出诗人对友人依依惜别的深情,是一首送别的传世佳作。(2)郭:外城;古人称城外为郭,郭外为郊,郊外为野。(3)白水:清澈的河水。(4)蓬:蓬草,又名飞蓬,枯后根断,遇风飞旋,多用来比喻漂泊在外的旅人。(5)兹:此。(6)萧萧:马鸣声。班马:离群的马,此指离别的马。班,别。

送友人入蜀(1)李白

见说蚕丛路(2),崎岖不易行。

山从人面起,云傍马头生。

芳树笼秦栈(3),春流绕蜀城。

升沉应已定(4),不必问君平(5)。

【注释】

(1)天宝二年(743)春天,李白游坊州,不久归长安,适逢友人王炎入蜀,便作此诗及《剑阁赋》送之。诗中借用神话传说,描绘了蜀山的悬崖峭壁,突出了蜀道的崎岖和艰险,流露出李白对友人的关切之情。同时,也劝慰友人,不要对功名利禄耿耿于怀,同时用之自勉,暗寓诗人失意的牢骚。入蜀:到蜀地(今四省川)去。(2)蚕丛:传说中的上古蜀国国王。这里借指蜀地即今四川。(3)秦栈:由秦地(今陕西)入蜀的栈道。栈道是古人在无法通行的悬崖峭壁上用木头架成的通道。(4)升:升官,得宠。沉:降职,失意。(5)君平:汉人严遵字君平,善于占卜算命,常在成都卖卜。这里泛指卜卦算命的人。

次北固山下(1)王湾(2)

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

潮平两岸阔(3),风正一帆悬(4)。

海日生残夜(5),江春入旧年(6)。

乡书何由达,归雁洛阳边。

【注释】

(1)又诗题作《江南意》,是诗人进士及第后,南游吴中,在北固山下停宿时所作。诗歌描绘出江南壮阔的美景,借鸿雁北飞抒发了客子淡淡的思乡愁绪。(2)王湾(693—751):洛阳人,先天元年(712)进士及第。开元初,为荥阳主簿。开元五年又与陆绍伯等调入秘阁校书,终洛阳尉。博学工诗,诗虽流传不多,但享名甚大。(3)潮平:江水高涨而又平静。两岸阔:一作“两岸失”。(4)风正:风顺而。(5)海日:从海上升起的朝阳。残夜:夜尽时,天快亮的时候。(6)入旧年:指春暖早到节令交替。

苏氏别业(1)祖咏(2)

别业居幽处(3),到来生隐心(4)。

南山当户牖(5),沣水映园林(6)。

竹覆经冬雪,庭昏未夕阴(7)。

寥寥人境外(8),闲坐听春禽。

【注释】

(1)此诗是诗人游览苏氏别业后所作,描绘了苏氏别业清幽寂静的景色,衬托了别业主人高洁的品质,表现了诗人出入其中感受到的超然。(2)祖咏(699—?):洛阳人。唐开元年间中进士第,屡遭迁滴,仕途落拓,遂无意于政治,归隐汝坟别业,以渔樵隐居生活终。祖咏与王维交情颇深,往来酬唱频繁。其诗作以描写隐逸生活、山水风光为主,辞意清新、文字洗练,是盛唐山水田园诗派代表人之一。有《祖咏集》。(3)幽处:幽静的地方。(4)隐心:归隐山林的心思。(5)南山:终南山。当:对着。户牖(you):门窗。(6)沣(feng)水:又作“丰水”,渭水的支流,发源于终南山。(7)未夕阴:意思是因为花木浓密,遮蔽庭院,所以不到傍晚院中就显得阴沉沉的了。(8)寥寥(liao):空寂,人迹罕至。人境:人间。

春宿左省(1)杜甫

花隐掖垣暮(2),啾啾栖鸟过(3)。

星临万户动(4),月傍九霄多(5)。

不寝听金钥(6),因风想玉珂(7)。

明朝有封事(8),数问夜如何(9)。

【注释】

(1)此诗大约作于唐肃宗乾元元年(758),杜甫时任左拾遗。诗中描写了诗人在门下省值宿时的情景,刻画了其从傍晚到深夜直至清晨的见闻感受,表现了诗人的小心谨慎、忠于职守内心世界。宿:值宿,值夜班。左省:左掖,古时称门下省为左掖,在皇宫东边,临近左掖门。(2)掖垣(yeyuan):皇宫的旁垣,偏殿的短墙,也用来称中书、门下两省,这里指门下省。(3)啾啾(jiu):鸟鸣声。栖鸟:归鸟。(4)动:灿然欲动。(5)九霄:九天,天的最高处,这里喻指宫殿。(6)金钥:本指门上的钥匙,这里指开宫门的钥匙声。(7)玉珂:王制的马铃。(8)封事:密封的奏书。(9)数(shuo)问:多次问。夜如何:夜晚的时辰几何。

题玄武禅师屋壁(1)杜甫

何年顾虎头(2),满壁画沧洲(3)。

赤日石林气,青天江海流。

锡飞常近鹤(4),杯渡不惊鸥(5)。

似得庐山路,真随惠远游(6)。

【注释】

(1)这首诗是诗人观赏了玄武禅师屋中壁画后所作的,称颂了画师精湛的技艺、画面的神奇,表达了自己观画后的欣赏、赞叹与痴迷,同时也含蓄地表现了玄武禅师的法力、德行。玄武禅师:玄武庙中的僧人。禅师,是对和尚的尊称。玄武,山名,又名宜君山、三嵎山,在玄武县(今四川省中江县)东二里,一说是大雄山玄武庙。(2)顾虎头:晋代名画家顾恺之,小字虎头。(3)沧洲:水滨。这里指画上的山水。(4)相传南朝梁武帝时有和尚宝志和道士白鹤道人争舒州(今安徽舒城县)的潜山,都想在那里修建自己的寺院或道观,梁武帝萧衍把他们叫来,要他们当面显法术,各飞一件东西去山里作记号,谁的东西先到就归谁。白鹤道人放出白鹤,而宝志和尚则把他的锡杖(和尚用的手杖,头上装有锡环)抛入空中,也追着白鹤飞往山中,而且还先到。壁画中大约画有“杖鹤争飞”和下句“杯渡”的场面。(5)杯渡:相传南朝时有个天竺国来的和尚能乘着木杯渡河渡海。(6)惠远:东晋高僧,曾在庐山修行,与陶渊明有交往。这里以惠远比玄武禅师,以陶渊明自比。

终南山(1)王维

太乙近天都(2),连山到海隅(3)。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4)。

分野中峰变(5),阴晴众壑殊(6)。

欲投人处宿(7),隔水问樵夫。

【注释】

(1)唐玄宗开元年末、天宝年初,王维在终南别业过着亦官亦隐的生活,这首诗大约写于这一时期。诗以游踪为线,用凝练而夸张的手法生动传神地写出终南山的巍峨雄伟、气象万千,表达了诗人的赞赏之情。(2)太乙:又名太一,终南山的别名,是秦岭主山峰之一。天都:天帝所居之处。(3)海隅:海边。终南山并不到海边,这里是夸张的说法。(4)青霭(ai):青色云气。入:接近,进入。(5)分野:古人将地上的大行政区划与天上的星宿对应起来,分成若干区域,这叫分野。这句意思是说终南山极大,占据着几处分野。(6)壑(he):谷。殊:不同。(7)人处:有人居住的地方。

寄左省杜拾遗(1)岑参

联步趋丹陛(2),分曹限紫薇(3)。

晓随天仗入(4),暮惹御香归(5)。

白发悲花落,青云羡鸟飞(6)。

圣朝无阙事(7),自觉谏书稀。

【注释】

(1)唐肃宗时期,杜甫时任左拾遗,岑参任右补阙,二人都是谏官。这首酬赠诗描写诗人与杜甫联袂上朝的情形,称颂杜甫将青云直上,表现了自己的寂寞与迟暮之悲。也有人认为诗人在貌似歌功颂德的言辞中,寄寓了对君王文过饰非的失望与不满。左省:门下省,因在宫殿左侧而得名。杜拾遗:杜甫,时任左拾遗之职。(2)联步:同步,并行,这里是说自己与杜甫一起上朝。趋:碎步快走,极为谨慎的样子。丹陛(bi):朝堂上的红色台阶,借指朝廷。(3)分曹:分班,各立左右。限:分隔。紫薇:紫薇省,即中书省,诗人时任右补阙,属中书省,杜甫任左拾遗,属门下省,一左一右,分班办公。(4)天仗:皇帝的仪仗。(5)惹:沾染,带着。御香:朝会时金殿上的炉香。(6)青云:比喻高官显爵,以鸟飞青云上比喻杜甫很快就要得到显贵的官职。(7)阙事:缺点,过失。阙,同“缺”。

登总持阁(1)岑参

高阁逼诸天(2),登临近日边。

晴开万井树(3),愁看五陵烟(4)。

槛外低秦岭,窗中小渭川。

早知清净理(5),常愿奉金仙(6)。

【注释】

(1)又题作《登总持寺阁》。诗中从多种角度用夸张的手法描绘总持阁的雄伟高大,以及登临后感受到的超脱境界。即总持阁:总持寺阁,故址在终南山上。总持,是佛教用语,意思是持善不失,持恶不生,无所缺漏。(2)诸天:佛教认为天有三十三种,合称“诸天”。这里指高空。(3)井:指长安街道四方如井。万井,即万家。(4)五陵:位于长安西北的五座陵墓。(5)清净理:指信佛修行达到心无杂念的境界这一套道理。(6)奉:侍奉。金仙:佛像。传说汉明帝梦见一仙人身长一丈六尺,紫金身,就问是何人。有人回答说是西方的佛。明帝就派蔡愔到西域(今印度)求佛。佛教就此传入中国。

登兖州城楼(1)杜甫

东郡趋庭日(2),南楼纵目初(3)。

浮云连海岱(4),平野入青徐(5)。

孤嶂秦碑在(6),荒城鲁殿余(7)。

从来多古意,临眺独踌躇。

【注释】

(1)唐玄宗开元二十五年(737),杜甫到兖州看望父亲,登兖州城,作此诗。诗人描绘了登兖州城楼所见到的雄浑阔大的壮丽景观,抒发由秦碑、鲁殿引发思古之幽情。兖州:古称东郡,唐代州名,在今山东兖州市西。(2)东郡:指兖州。趋庭:典出《论语·季氏》载:“鲤(孔子儿子)趋而过庭。”意为随侍父母,这里指杜甫到兖州看望父亲杜闲。(3)南楼:兖州南城楼。纵目:放眼远望。初:首次。(4)海:指渤海。岱:岱宗,泰山别名。(5)青徐:古代两个州名。(6)秦碑:秦始皇出巡天下时登峄山(在今山东邹县),刻了一块石碑立在山上,歌颂他的功绩。“秦碑”指这块碑。(7)鲁殿:指西汉鲁恭王刘余建的灵光殿。旧址在今山东曲阜县。

送杜少府之任蜀州(1)王勃(2)

城阙辅三秦(3),风烟望五津(4)。

与君离别意(5),同是宦游人(6)。

海内存知己(7),天涯若比邻(8)。

无为在歧路(9),儿女共沾巾(10)。

【注释】

(1)又题作《杜少府之任蜀州》。这是王勃供职长安时写的一首送别名诗。诗中描绘了长安的阔大气象和西蜀的烟雾迷蒙,表达了离别之意。颈联、尾联的劝慰显示了诗人不凡的胸襟和奋发向上的精神,也成为千古名句。少府:县尉,地位仅次于县令,掌管一带治安。之任:赴任。蜀川:今四川省。(2)王勃(650—676):字子安,绛州龙门(今山西省河津县)人。初唐诗人。与杨炯、卢照邻、骆宾王以诗文齐名,并称“初唐四杰”。王勃才华早露,未成年即被司刑太常伯刘祥道赞为神童,高宗麟德年初应举及第,授朝散郎,后补虢州参军,因擅杀官奴当诛,遇赦除名。其父亦受累贬为交趾令。上元二年(675)或三年(676),王勃南下探亲,渡海溺水,惊悸而死。王勃的诗今存八十多首,多为五言律诗和绝句。有《王子安集》。(3)城阙:本指皇官门前的望楼,这里指唐代京都长安。阙,宫门前的望楼。辅:拱卫,护着。三秦:指长安附近的关中一带,秦亡以后,项羽曾将秦国故地分为雍、塞、翟三个国家,故称三秦。(4)五津:当时四川岷江从灌县到犍为县一段有五个渡口,即白华津、万里津、涉头津、江南津、江首津。(5)君:您,指杜少府。离别意:离别的意绪。(6)宦游人:因出仕而身处异乡的人。(7)海内:四海之内,指天下。(8)涯,天边,极远的地方。比邻:近邻。唐制四家为邻。(9)无为:不要。歧路:岔路口。(10)沾巾:让泪水沾湿手巾(或佩巾),指像小儿女那样哭泣。

送崔融(1)杜审言

君王行出将(2),书记远从征(3)。

祖帐连河阙(4),军麾动洛城(5)。

旌旗朝朔气(6),笳吹夜边声(7)。

坐觉烟尘扫(8),秋风古北平(9)。

【注释】

(1)武则天万岁登封元年(696),契丹李尽忠在营州(今辽宁境内)反叛,朝廷派武三思率兵讨伐,崔融任节度使幕府执掌书记随军出征,临行前朝廷设宴饯行,诗人便赋诗赠之。诗人描绘出送别场面的壮观,设想军旅到达北方必将大功告成,表达了自己的祝福。崔融:唐代诗人,字安成,齐周全节(今山东历城附近)人。武后长安间任著作佐郎,迁右史。后贬袁州刺史,不久召回,授国子司业。(2)行:将要。出将:派将出征。(3)书记:指崔融,时任节度使幕府执掌书记随军出征。(4)祖帐:饯别时在野外临时搭建的帐篷。河阙:黄河边的城阙。(5)军麾(hui):军中旗帜,借指军旅。洛城:洛阳城。(6)朔气:北方的寒气。(7)笳:胡笳,一种管乐器,类似笛子,军中用来发布号令。边声:边地的胡笳声。(8)坐觉:顿觉。烟尘:战事。(9)古北平:古代的北平郡,秦汉时叫右北平郡,西晋时称北平郡,唐初改称平州,治所在今河北省卢龙县东。

扈从登封途中作(1)宋之问(2)

帐殿郁崔嵬(3),仙游实壮哉(4)。

晓云连幕卷,夜火杂星回(5)。

谷暗千旗出(6),山鸣万乘来(7)。

扈游良可赋,终乏掞天才(8)。

【注释】

(1)武则天在万岁通天二年(696)腊月,前去祭祀河南嵩山,宋之问随行,在回登封的途中作了这首诗来颂扬这场盛事。诗人用夸张的手法描写皇帝行宫的庄严华贵,显示了皇家的不凡气派,表达了歌功颂德之意。扈(hu)从:皇帝出行时随从护驾。(2)宋之问(656?—712):一名少连,字延清,汾州西河(今山西汾阳)人。与沈佺期齐名,世称“沈宋”。上元二年(675)进士及第。曾先后谄事于张易之和太平公主。睿宗即位后,宋之问被贬于钦州,后赐死。宋之问精音律,在近体诗定型中起了重要作用。有《宋之问集》。(3)帐殿:皇帝出巡时用帐慢搭建的临时宫殿。郁:文采华丽的样子。崔嵬(wei):高大的样子。(4)仙游:皇帝出巡的谀称。壮:雄壮威武。(5)夜火:夜间用来照明的灯烛。回:指运转。(6)谷暗千旗出:上千面旗帜遮暗了山谷,扈从的军队走了过来。(7)山鸣万乘来:山间发出轰鸣声,皇帝的车驾由此经过。万乘,指代帝王。(8)乏:缺少。掞(yan)天才:形容非常有文采。掞天,光芒照天。掞,光芒。

题义公禅房(1)孟浩然

义公习禅寂(2),结宇依空林(3)。

户外一峰秀,阶前从壑深。

夕阳连雨足(4),空翠连庭阴(5)。

看取莲花净(6),方知不染心(7)。

【注释】

(1)又题作《题大禹义公房》。诗人用禅房幽静的环境衬托义公的道行高洁,巧妙地以莲花为比喻,称颂禅师内心一尘不染、毫无尘俗思想。义公:指名字中有一“字”字的僧人。禅房:僧房。(2)禅寂:指佛教中以寂灭思索冥想为宗旨的修为。(3)结宇:构屋居住,造房。空林:空旷的山林。(4)雨足:也称“雨脚”,下雨时与地相接的雨丝。(5)空翠:空明苍翠。(6)莲花净: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故多以莲花象征洁净。东晋高僧慧远在庐山创立了净土宗,谢灵运为他开凿了两个池塘种白莲花,所以称为白莲社,净土宗又称莲宗,它所宣扬的西方净土被称为莲邦。(7)方:一作“应”。

醉后赠张九旭(1)高适

世上漫相识(2),此翁殊不然(3)。

兴来书自圣,醉后语尤颠(4)。

白发老闲事(5),青云在目前(6)。

床头一壶酒,能更几回眠。

【注释】

(1)唐玄宗开元二十三年(735),高适应征赴长安,落第。次年结交张旭、颜真卿等人。时张旭被玄宗召为书学博士,高适与其饮酒,并赐此诗。他从张旭平日不轻易与人交往、兴来草书、醉后语颠三个方面突出其豪放不羁,对其青云直上表示祝贺,对其日后能否如往常一样生活表示关心与忧虑,显示了诗人与张旭的深厚友谊。张九旭:即张旭,字伯高,江苏吴县(今属江苏苏州)人,唐代著名书法家,以草书著称,人称“草圣”,因排行第九,故称张九旭。其书法与李白的诗歌、斐珉的剑舞并称为“天下三绝”。(2)漫相识:随意交往。(3)此翁:张旭。殊不然:特别与众不同。(4)颠:癫狂,张旭号称“张癫”。(5)老:在此为久经其事之意。(6)青云:青云直上,这里指张旭被唐玄宗召为博士一事。

玉台观(1)杜甫

浩劫因王造(2),平台访古游。

彩云箫史驻(3),文字鲁恭留(4)。

宫阙通群帝(5),乾坤到十洲(6)。

人传有笙鹤(7),时过北山头。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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