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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053.热火朝天

欢呼过后,众人始终保持一种欢乐的情绪,三百吨粮食什么概念,大约六千担,可以够一百二十万人喝稀粥饱腹两天都不止。更何况五十吨的金条,一百万两黄金,可是比大明朝末年朝廷岁银多好几倍啊!

朱明玉此前思考过,考虑到明末信息流通以及资本流通速度,通货不可能那么太快膨胀,所以还是放心的输入大量金银。虽然采集了大量金银,但他并没有打算全部给到明廷,这帮家伙不好好利用,给再多都是徒劳的。

况且金银贵金属是最优良的工业材料,对于后续的各类设备部件都是不可或缺的优质材料,听起来一万吨很多,实际上不够新建一座新型智能工业城市所消耗的量。

巩永瑞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继续说道:“朱大哥,我马上安排人员先行前往南洋,还有大哥那边我已经跟他说了,优先开采您资料上标注的石灰石,砂岩,硅酸盐矿物铁粉,据大哥那边的人反馈他们已经按图纸上建造了简易的炼制水泥厂,说不定明天就能出产您说的水泥!”

蓝鲸给的文档上已经明确标记了哪里有石灰石,硅酸盐矿物铁粉等物质,很幸运的是在北京西山的几座荒山上就有这些矿物。

虽然开采麻烦了些,可架不住人多。锦衣卫前前后后招募了约五万人,几乎能动的给口饭吃就抡着细胳膊细腿的跟着前前后后忙活。巩永固将认识的几位好友请来,每人负责一个开采建造项目。

三万多青壮,被分成了三十多队,承接开采矿石、建造炼制场、平整机场场地和跑道。

仅巩永固首先带往通州的那帮人动作最快,虽然这帮难民身体比较虚弱,但架不住轮番上阵,又有稀饭馒头,还有依然在猪圈里的猪肉诱惑撑着,十多队人马分成三班,从早干到晚上,除了完成一条跑道的硬化,还完成了填沟平坑的动作,这个效率在简陋的工具面前已经很高。

巩永固他们能这么快做完,很大程度是因为借助朱明玉提供的建设方案与施工指导书。眼下的局势,已经迫在眉睫,闯贼称帝,并且势如破竹,眼瞅着就要进攻京城的西大门山西,而他负责的任务关系到大明的生死命脉,所以尽万分的努力在推进这些任务。

但巩永固在看到这些建设资料时,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要说此前的海量财富、宝刀、仙气还不足以撼动他的灵魂,担心他那小兄弟无比崇拜的朱明玉别有用心!确实,如此危机险恶的时局,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别无所求,是人都难以相信。

可现在呈现在他面前一幅幅绘制精致的舆图,犹如上帝视角,每条沟渠道路,哪怕一块大石头,一棵树都清清楚楚的展现在舆图上,舆图旁边还标记了各种施工程序。标记好哪些地方需要做什么,哪些地方需要砍掉树,哪个地方挖条沟,平个坑,简直是一览无余。

巩永固对朱明玉的处事所为的最后一丝忧虑终于如大石般从心头给消去。

通讯频道内,不断交流着各种好消息,让这群本来失去希望,行将就木之人,再次充满了希望。

有一种冲动,好想啦啦啦的在大草原上奔跑!

而朱明玉的一举一动,无疑牵动着所有人的神经。

他缓了缓神说道:“永瑞兄弟,那就辛苦你了。赶紧安排第一批人登机,各种工具能带多少带多少!另外你通知巩驸马那边的人,清理跑道,我会让蓝鲸马上转运粮食、金条还有装备!第二批人明早可乘坐马上即将飞往北京的四架运输机来南洋,多备工具!”

“好,我马上安排!”巩永瑞激动的答应到。

北京城到通州二十几公里,快马大概四五十分钟即可达到。

朱明玉想了想又说道:“老李,你那边明天到岛上后,将粮食还有人员安排到转运仓库后,就开始粮食采购计划。”

好一会,李掌柜才反应过来,应道没问题,看来还不习惯朱明玉称他老李的称呼。

众人又是一阵絮絮叨叨张家长李家短的问候后,结束了通话!

此时北京的天空飘起了雪花,仿佛是上天对大明的一点馈赠,明末雨雪天气虽然会冻死淋死一堆人,可如果不下雨雪会饿死更多人。好在崇祯皇帝下旨安置京城周围的流民还算得力,但凡遮风挡雨能钻人的犄角旮旯都塞满了人,喝过热粥还被冻死的几率大大下降。

京城的瘟疫几乎被消灭,但吴有性却没有放松警惕,按照手册上的第一步,先将没有掩埋的死尸给集中深度掩埋,本是需要火化的,可尸首太多,柴火活人都不够用,哪还能给死人用呢。抬尸体的也是以工代赈,抬一天包两顿稀饭,一顿杂粮饭,收一具尸体到地头还给五十文。

有家属认领的会额外获得五十文挖坑安葬费,朝廷给钱,家属自己立个牌牌,给这饥寒交迫的年景算是添加了一点温暖的人性。

就这样,京城里一个下午多了上百支大大小小的收尸队,在专业义庄收殓师傅的指导下,一群裹着不专业的口罩和手套的难民们立马开干。干到天黑,烧到没火把照明为止,几乎将京城内外近万具尸体给送到乱葬岗的几处集中掩埋场进行掩埋。就连失踪已久,枯化成白骨的骷髅都被拖过去了。

为了防止刨人祖坟充数,负责的班头传达上面的话了,白骨只能换十文,而且发现刨人祖坟的一律斩首。缺德的毕竟少,最多的是那种被浅埋没立牌位的尸体被刨了出来的比较多。大伙商量着明天还是到城外找尸体来钱比较快,各个都是摩拳擦掌,准备好好睡一觉,明早喝完粥就出发。

第二步,消除鼠患,一只耗子十文钱,死活不论,但要全尸!真正的高价,可以算是暴利了。这下京城内外的耗子们可遭殃了,本躲在洞里冬眠的都给薅出来了。这下好了,京城成了无鼠区了。逮了几十万只耗子,被送到几处集中桐油坑集中火化。

有位老大爷,带着自己的儿孙,一个下午赚了快十两银子,估计是钻进耗子洞内把耗子的祖宗十九代都给整出来了吧!

紧接着,朝廷的衙门又颁布了一个奇葩的通告,要求所有人每天洗一次澡。没地方洗澡?没关系,不怕羞的,可以到朝廷提供临时洗澡点,有热水,洗一次,朝廷给一文钱。纳尼?有这等好事,让一些个从大西北逃难过来,一辈子没洗过几次澡的流民,愣是从这个洗澡点,洗到那个点,虽然冻的不轻,可还是乐呵呵的洗了澡赚了钱。

最后各班衙役大晚上的还在敲锣打鼓,并召集了一批嗓门大的流民组成了宣传队,沿街叫喊贴告示,要求各家各户禁止喝生水脏水,全部烧开了再喝,天气好时,要把被褥拿出去晒晒,去去虱子!

并且说了,不要担忧没柴火,朝廷过几日会有便宜的优质燃煤出售,叫做蜂窝煤,两文钱一块,一个人一天可以买两块,一户人家可以花十文买一个煤炉子,错过这个机会,就要一两银子一个煤炉,五文钱一块蜂窝煤了!

什么煤?不知道没关系,只要告诉老百姓烧了不呛鼻子的无烟燃煤就好了!明末的煤炭质量不好,有烟雾,还容易中碳毒,就是所谓的一氧化碳中毒,所以很少有人用。

以上的一系列举措皆是由范景文以及吴有性牵头联合顺天府、锦衣卫、工部、太医院实行的。当然朝廷贴补银子了,不过所费银两对于此时的朝廷来说很少,无非粮食用多了些罢了。

可这些花的一点都不亏,劳动力便宜啊!天工秘辛里有一种可以炼制出优质燃煤和煤炉的简单方法,而且有一份舆图还标记了西山一片浅煤层具体地点,听说那边除了长杂草外,长啥啥不行。舆图标记说挖个两米深,就能铲出煤来!

碰巧的是这块地还属于皇庒的,范景文一拍脑袋瓜子,挖!随即通报了王承恩,王承恩觉得这是小事,都用不着皇帝同意,拂尘一甩,咱家准了!皇爷那自有咱家说道说道!可挖的煤赚的钱要和皇庒对半开。范景文二话不说,同意了,四六开,你六我四,坐在黄金白银箱子上开会的人,还在乎钱吗?现在啥都缺,就是不缺钱!

一拍即合,又是招呼了四五千号人,把工匠整出来造煤炉子,其他的全部挖煤造煤球,挖煤的一天五文钱,一顿稀饭,两顿干的。造炉子的造一个给一文钱,一天也是两顿稀饭,一顿干的,外加一升杂粮。

好家伙,原本城内城外的十几二十万难民都感觉是负担,现在感觉哪都需要人,除了躺在地上,床上不能动的或者老弱婴儿外,就连八岁大的小孩都互相抬着简易的粪兜子挖煤的挖煤,拣石头的拣石头。

原本到了宵禁的点,城内城外还是热火朝天,只不过城内的没令牌的不能出去,城外的不让进来!

可依然阻挡不了各处老百姓的热情,特别是各个洗澡的地方煤烟滚滚,没办法,没柴火供这帮十来年没洗澡的人洗啊,只能烧这种劣质煤。洗到晚上十来点,规矩改了,来洗澡的,自带一根一尺以上的木棍或者煤块,就当是柴火,当然了,钱照发。结果这一群哥们愣将四九城能捡的木棍捡完了,能洗澡的地方都给洗了一遍,还拿了几文钱,那一晚,护城河的冰化了不少!

当王承恩将这些见闻添加了点戏剧色彩汇报给崇祯的时候,崇祯乐呵呵的笑出猪声来!像是年轻了十岁,变成四十岁的神态!

这一天就在这如火如荼的场面中谢幕了!

而通州城西南角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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