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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将计就计

除夕之后,卫莲生安排人送了很多东西到医馆,从日常衣物到各种珍宝,一应俱全。

惊雨一个劲地赞叹卫莲生心细,“主子你看,这衣衫都是你平日喜欢穿的样式,首饰钗环也也都素雅干净。元琅送东西来的时候说,新年新气象,卫王爷让您放心,一切都有他,外面的风言风语他会解决的。”

沈雀辞本就不在乎外面的人怎么说,可她毕竟是嫁给卫莲生,那是王爷,不能不在意别人的说法。

初三,大祭。

皇帝和皇后带着文武群臣,浩浩荡荡的队伍天明便从皇宫出发,往正清观而去,卫莲生当然也在其列。

沈雀辞从晨起时眼皮总是跳,总觉得今天要出什么事。

“惊雨,传我令,今天医馆中要加强戒备。惊风擅长跟踪,让他去跟着卫莲生,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是!”

少有的看沈雀辞这么严肃,惊雨立马紧张起来。虽说在北漠时经常与各路人交手,但到了这三清城,倒是从未拔过剑。

午正时分,医馆来了个不速之客——宋长梨。

沈雀辞并没有出来,是洛怀仁在前面迎的,宋长梨是个爽快的,直接说:“我要见沈雀辞。”

察觉到来者不善,洛怀仁自然是拒绝,“师妹有事出门了,宋小姐有什么事情与我说是一样的,待她回来,我替你转告就是。”

可宋长梨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端起茶悠悠道:“那我就在此处等她回来便是。”

“那…宋小姐请自便。”

说完,洛怀仁退进了后院,沈雀辞在自己房间发着呆,微微蹙起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为难的事情。

看到洛怀仁垂头丧气地进来,便知道他没有把宋长梨打发走,“她不肯走?”

“这个宋家小姐不知道要干嘛,宋长吟去了正清观朝拜观礼,卫莲生也跟着皇帝去了,她这个时候过来,怕是要对你不利。”

沈雀辞伸个懒腰,懒洋洋地靠在贵妃榻上,“她想对我不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已经让惊雨加强戒备了,凭她一个人恐怕连后院都进不了。”

只是沈雀辞还是失算了,宋长梨根本没有打算见她。

她在正厅做了约摸两刻钟,小画眉一直在外面伺候着,忽然听见一声大喊,“宋小姐,您怎么了?”

正在对弈的沈雀辞和洛怀仁对视一眼,洛怀仁落下一子开口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等他到前面的时候,宋长梨已经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小画眉在一旁惊慌失措,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看见洛怀仁过来,立马抓着他的衣袖说:“洛神医,她…她是不是死了?”

“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她说渴了,我又给她倒了茶,转身放茶壶的时候,她就倒地上了。”

宋长梨这样摆明了就是中毒,而且是剧毒,若是死在医馆里,那就麻烦了。

他急忙蹲下检查,还好人还活着,只是这个时候大门开着,来来往往路过的人听了这动静,纷纷探头往里面看。

“梨黛,梨黛!”

听到声音的梨黛匆匆从后面跑出来,看到地上的人也是一惊。

洛怀仁急急吩咐道:“把宋小姐扶到后院,小画眉去通知宋府的人,说宋小姐旧疾复发,让他们赶紧过来。”

小画眉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清醒了不少,急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推开人群,往宋府送信去了。

洛怀仁把大门一关,心里暗骂,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宋长梨中的毒也不是什么古怪剧毒,但她之前中的南疆毒蜘蛛,余毒未清,如今看起来很危险。

“这宋家好歹是玄门大家族,怎的这个宋小姐的手段如此拙劣?外面那么多人都看到她走进我们医馆,如今这算怎么回事?”

梨黛忧心忡忡,要是别人以为是洛家医馆的人,下毒害死宋长梨,那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师兄,还是我来吧。”

沈雀辞走进来,旁边的初七抱着药箱跟着,“你发过誓,不会救宋家任何人,今日也不好让你为我破例,再说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萧桓君听说有热闹可瞧,抱着女儿也跟了进来,小小的房间里一下子显得有些拥挤。

梨黛瞪了他一眼,把他拽了出去,“瞧热闹上街瞧去,今日举国大祭,有的是热闹看!”

“你这人脾气怎么这样,我来是想提醒你们,宋家在玄门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既然宋长梨主动送上门,不如将计就计……”

萧桓君的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梨黛上上下下打量他半天,问道:“如何将计就计?”

“你看,她的目的多明显,那就是栽赃陷害你们,她…”

“打住!”梨黛打断了她的话,皮笑肉不笑地说:“什么叫“我们”,你别忘了,你的命是主子请人救回来的,你的女儿也是我们给你救下的!吃饭的时候不把自己当外人,眼下就要撇清关系了?”

萧桓君紧了紧怀里的孩子,“你小点声,吓着她了。”

“你也别着急,先听我说。”萧桓君看了看四下无人,压低声音说:“既然宋小姐不惜以身试毒,那你们就成全她,给她下毒!”

“那她不就真成了我们害死的了?不行不行,主子说了,不能惹没必要的麻烦!”

“你平日脑瓜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会儿转不过来了?初七不是会很多毒求吗,你给宋长梨下一种慢慢发作但不会要人性命的毒药,若真有一天,她对你们主子不利,也好借此稍加制衡一二。”

梨黛想了想,觉得此事可行,不由得对萧桓君的态度也好了几分。

“我竟然不知道,你能考虑得如此长远,倒是小瞧你了。”

萧桓君笑了笑,又说:“我白吃白喝这么久,不能一点付出都没有吧。既然我帮你出谋划策了,你也帮我一个忙吧。”

梨黛立马警觉起来,退后两步说:“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么好心,你要干嘛!?”

“你这人防备心太重了,院里院外全是你们的人,我还能干嘛?”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熟睡的孩子,放软了语气。

“只是她母亲死得早,我又不是什么才高八斗的读书人,想让你帮我给孩子取个名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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