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后来的人不同,部落时代人们由于科技底下长期运动,身体素质和对极端天气都具有更好的抗性。
奈何今年的冬天特别诡异,连寒流都是那么的迅速,如同死神一般从北方袭来。
突如其来的雪让三人不得不加快砍伐的速度。没人知道会下多久,如果运气好只是飘那么些,生火等雪小了还能多砍一些木头回去,只是磨蹭点时间。
要是运气差越下越大,那就只能不停的点着火把跑回去,路上脚不知道要伸进雪里多少次冻得发紫。所有的木头也白砍了。
冬猎组和一般的狩猎队不同,他们身上的担子更重,所以不能马上逃走,就算只有一丝拿到一点资源的机会也要拼命争取。
雪和雨一样,在人们眼中是寒冷、死亡的象征,惨白且冷酷,把所有的生命覆盖,任其在发抖中死去。
“先砍六棵树就行!”雪狐的动作也有点急躁起来,他不担心自己和鹰眼,主要是不知道阿隆能不能行。
身为队长,他一直告诉自己,带多少人出来就带多少人回去。
“嘟!嘟!”
三个人已经冷得有点动作变形,但依然有序的进行着。砍底部,摇断推倒,徒手折下木枝扔到身后火堆里。
从鼻子里呼出的气更明显的变为白色,再到后来鼻腔内已经有点受不了冷气,转而用嘴巴交替着呼吸。
阿隆速度赶不上前辈,但也在尽力有样学样追进度。雪狐和鹰眼只花了半小时就全部搞定,跑来阿隆身边帮他。
他们二人的手已经冻僵了,开始有点要发紫的意思,雪狐对鹰眼说道:“你去把他砍的分段!”然后从火堆里抓起一把引燃的原木放到阿隆边上。
二人一人一边劈砍树干,因为时间紧迫,鹰眼不能用石凿慢慢敲断分节,他不顾石斧的耐久,直接用它把木头分段。
三人在逐渐被一片白布盖住的森林里不停的重复着机械动作,除了石刃木头碰撞和大喘气声,格外安静。
“下雪了。”阿鹿手掌向上想接住。
部落各处的族人也都抬起头看向天空。不论是巡逻的守卫,围观冬火祭的族人,还是制作武器绳子的匠人,处理食材的工人。
“阿隆他们不会有事吧?”她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大壮。雪遗落在她手上消失。
大家并没有惊慌,毕竟身着兽皮周围有明火,再不济也能躲回家里,比赛的几名勇士不受影响集中精神专注于战斗。
“这么小应该没事。”大壮看着积不起来的雪放心说道:“雪狐大人当冬猎组队长多少年了,这种情况肯定遇过不少。”
“嘭!”一名强壮的选手被摔在地上第一个淘汰,今天是混战,看起来实力最强的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众矢之的。
他本来想在雪中战斗更能凸显自己的勇猛,结果正好这一轮其他人都是约好组队的,看来只能等下一轮有自己队友的比赛了。
“嗯。”阿鹿轻轻答应着,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回到冬猎组这边,他们已经用三根长木头作为支架,短木头、树枝和长杂草尽量密集的铺盖在上面搭建出一个临时庇护所。
两面遮挡,火焰在开口处熊熊燃烧着。因为时间来不及,他们没法收集够多的素材搭建,空间不大所以三人都只能蹲着。
阿隆搓着手开口道:“师傅,这雪好像要停,感觉没刚才那么大了。”
“不着急,先吃饭暖暖身子。”雪狐示意鹰眼把带来的肉烤了。
鹰眼忍着刺骨的寒冷抓起一把雪小心抹在石斧上,不划伤自己的把上面的木屑清理干净。然后用石斧来回切割把肉分成有些大小区别的三份。
大的留给师傅,他做事最多吃的也多,中等份的留给阿隆,他是新人需要照顾,多吃一口身子暖和些力气多一点。
他把有些干脆但还保留着点韧性的长干草从中间的茎分开成两条,绑住四根木枝摆成上下两层的井字对角。把肉放在简易烤架上用两根长原木架起,伸到外面的火堆上方。
没有任何的辅料,只是这么单纯的烤着肉香也让人不禁留下口水。逐渐升起的温度让肉里的血水流下在火中爆开。
然后脂肪也开始融化,从肉里渗透到外面包裹住整块肉发出油香味,和剩余的一点水分在表面滋滋的跳舞。
“很想吃吧?”雪狐对着阿隆一笑说道:“之前只有我们俩的时候大多都是鹰眼做饭,这家伙手艺还不错。”
“我是觉得鹰眼哥做的比部落里好吃。”阿隆说着咽了口水,昨晚他和阿鹿大壮会合一起去吃晚饭的时候,给他盛饭的人知道他是冬猎组的还多打了很多肉,引得边上的人投来羡慕的眼光,也称赞他年轻有为。
阿隆当时还觉得不好意思,他感觉冬猎组的日常和平时狩猎没什么区别,是被大家口口相传神化了。
二人说话间,烤肉的底层已经熟透变色渐变至肉中间的部分,鹰眼收回烤架,轻轻捏住两边往身前向上一抬,肉边飞到空中翻面落下,然后再支回去接着烤。
五分钟后第一块肉就已经完全烤好,鹰眼把支架整个拿给雪狐让他先吃。
在火上烘烤过的木头支架变得干燥暖手,雪狐左手张开托着支架中间的口字,大拇指摁住肉撕下一块拿给阿隆。
“谢谢师傅。”阿隆接过肉条轻吹两下咬了一口,不禁发出感叹。
先是外层薄薄的油脂带来暖而不腻在口腔迸发,然后紧实的肉块越嚼越香给人停不下来冲动,最惊喜的是如此紧密的肌肉间还有许多细微的汁水藏在里面,让口感层次瞬间丰富起来。
“怎么样?这肉是从昨天的野猪身上割的,部落里都是煮汤,烤得是不是好吃多了?”雪狐骄傲的口气就像这肉是他做的一样。阿隆连连点头,雪狐又笑着给他撕了一块。
烤肉的鹰眼看了看外面雪已经小了不少,于是说道;“师傅,火小了,我再去折一些树枝。”
雪狐看了一眼外面便让他快点回来一起吃,然后就放心任由他去了,这边上很多矮树,花不了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