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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潜入大狱

来刑部大狱并不难,难得是如何进去并救出郑匡大财主。如若不是里面有赵楚大人安排好的内应,怕是难于登天。

我们四人在皇城大大小小的屋顶悄悄行进,早早来到刑部大狱不远处埋伏着。等待狱里的内应——“雀”,给我们下暗号。过去一个时辰,终于,大狱里面传来鞭炮声,不一会儿一道光亮直线冲向天际,这竹炮仗便是“雀”给我们“保龙一族”的秘密暗号。

刑部最近关押进一个连环杀人犯,赵楚大人说这人必死无疑,他会在明天被处以死刑。而“雀”先生会假装对里面的人说,这个连环杀人犯的家人要求,为他鞭炮一声响,意即为他送行之礼。其实杀人犯的家人并没有这个请求,只是“雀”先生假装这样说借以给我们放信号罢了。

若“雀”一晚上没放出信号,就代表今日不适宜执行行动。但信号放出了,我们四个人急忙起身,贴着房檐前进,直奔事先说明好的,大狱东南角那里。“雀”会把守在那儿的瞭望台的三个看守找借口支走两分钟,这两分钟便是我们趁间隙潜入大狱的唯一机会。

还好,一切顺利。三个看守没处在瞭望台,我们轻松爬上,极速跳进大狱土地上,贴墙在暗处行进到了狱房这里。有巡逻兵举着火把过来,我们躲在墙根的拐角缝隙里,待人过去后我和“豺”、“兔”借由“虎”的助力飞身上房顶,朝着事先赵楚大人与“雀”先生制定好的通风洞方向前进。“雀”先生会在今晚以通风为借口将那里打开,让我们钻进去。“虎”留在下面找机会接应我们。

远处其他瞭望台的兵大概是每日巡查的不耐烦,看上去并不认真,没有注意到狱房上面有三个黑影在慢慢移动。我们相当顺利地到了被打开的通风洞这边,“兔”留在这里,给我们放绳下去留守,我和“豺”顺绳溜下去,营救郑匡大财主。

下到狱房内部,着地后,“兔”将绳子收了回去。

我和“豺”先是撤退到一处暗角,这里是“雀”先生提前安排好的空房一带,安全。“豺”将面布摘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

我有些惊恐,小声质问他:“你干什么?摘面罩干嘛?”

“豺”不将我的质问放在心里,说:“怕什么?这里又没人?还不让我喘口气了?嘿嘿嘿。”

我对“豺”的所作所为相当不满,这家伙平日就有些痞里痞气,没想到执行这么严谨的任务时还这样。我真不想跟这样的人合作,但是“虎”安排的,又没办法。

“豺”察觉到了我的不满,说:“别紧张,我问你,你不觉得这次这么难度极高的任务,执行的有些太过于顺利了吗?”

“你什么意思?一切不都是按计划里的路线行进的么?”

“没错,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也未免太过于顺利了!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蹊跷……”

“不会吧?你是不是有点敏感过度了?”

“希望如此吧,多留个心眼总会不是坏处……不过,这样级别的任务十年难得一见,若是……我是说假如,任务失败,被人发现了,你有勇气拿出这个么?”

“豺”说着,往腰间摸出一个油布包,里面装的是特制煤油,是为了在任务失败时,我们用来倒在身上引火自焚的物件儿。“保龙一族”的人,哪怕是自杀而死,也决不能让对方发现我们的面貌,以免暴露身份。这份特制煤油浇在身上脸上,一旦遭遇火星,能在两秒钟内引火至全身,四秒钟从头顶至脚底全身燃火,不留一处皮肤。纵使敌人用最快速度灭火,恐怕火焰熄灭时我们也早已成为一具焦体,任谁也分辨不出容貌。

“豺”对我说这话,明显是怀疑我对李世荣大人和赵楚大人的忠心度。我不禁冷笑:“我时刻都能为李大人去死,更别说执行任务失败后了。”说着我也拿出腰间装满特制煤油的油布包给他晃晃,他说:“那就好……那就好……”

我很不爽,从心底来说,“保龙一族”里面,恐怕就属“豺”这家伙最不忠心了,他鬼心眼最多,反正我是不太信任他。但他深得赵楚大人宠爱,没办法。

我俩见巡逻的官兵走过去,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狱中兵士的衣服穿上,以假乱真去往二百零三号牢房,那里关押着郑匡大财主。期间有巡逻兵与我们碰头,我俩便借着较暗的光低头混过去,还好有惊无险来到二百零三号牢房,里面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儿,白发凌乱,穿着囚衣躺在杂草上。这就是富得流油的大财主?真是有钱没命花,看如今落的这样的下场也是够惨了。来不及多想,我和“豺”从牢房两边的铁柱缝隙里摸,终于摸出一把钥匙,这是“雀”先生提前塞进去的。开了门,我冲到郑匡老头儿跟前,低头在他耳边小声说:“我俩是李世荣大人派来救你的!别出声,快跟我们走!”

老头儿先是懵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急忙点头,被我俩搀着走出来。别的牢房里有犯人看着我们,以为是牢狱里例行公事,没人有反应。倒是快走到通风口这里时,有个巡逻的狱卒盯着我们,觉得面生,走过来问:“去哪儿?!”

我和“豺”对这种意外情况早已提前做好准备,我搀着打哆嗦的郑匡老头儿,“豺”两步走过去给这狱卒一耳光,差点把对方扯昏过去。正当那狱卒要发火时,“豺”大声吼道:“见了我王大人也不作揖!你狱号几号?!”

那狱卒怕是被“豺”这阵势吓懵了,还以为他是新调来的地位高于自己的卒子官,急忙捂着脸点头哈腰作揖,说:“小……小的狱号二十……二十六……不知新来大人面孔,恕罪……恕罪……”

“认识了就快滚!上边要连夜突击审问郑匡!我们奉命前来缉押过去!”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狱卒急忙连滚带爬走了,我想笑。“豺”也得意笑一下,朝屋顶挥手。一直留守在屋顶的“兔”看到我们,放绳子下来,我们快速携着郑匡老头儿顺绳上去。

从通风洞出来,我们三个带着郑匡老头儿借着夜色,贴着后房檐回到“虎”的位置这边。向下看,“虎”背对我们,仍在地下房与墙的缝隙里等待我们。而东南角那里的瞭望台现在只剩下一个看守。大概是深夜交班只留一人吧,我猜。

正当我们要跃下去时,“豺”突然拦住我们小声说:“不对!有点不对劲。你们看虎……怎么感觉现在的他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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