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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兄弟“狼”

今夜月圆,而我的铁链之锁,已经被女子打开,她深知,我那个对手“狼”,绝不是一般人,今晚不同儿戏,若我不认真对待,势必会死。

女子问我:“你怎么如何应对那个厉害的家伙?”

我搔搔头,又摸摸肚子,我刚刚吃了她替我做的一桌极香的晚饭,此时觉得浑身都是力气。我说:“对付他,我没办法,因为我与他格斗不下千次了,谁也赢不了谁,所以今晚还是像平时一样,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女子似乎对我这回答不太满意,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该认真的时候不认真!”

“哦?是吗?这话怕是我该问你吧,好像这些天你比我还不认真。”我笑着。她似乎有点生气了,撅着嘴要离开,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她惊吓,急忙甩开:“你干嘛?!”

我一脸贫样儿:“我说,我可能一会儿就死了,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你这人!……”

她真的生气了,大走十几步,到一处石头旁坐下,看着远方的山中夜景。

我捂嘴笑笑,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不是非要你名字不可,只是……我觉得我这一生,无名无姓,只有代号,像一个任务工具般活着,不知明天是不是就会死去…所以,有时候我觉得,若自己有名有姓该多好,那样起码以后有人路过我的墓碑,能知道这里埋葬的是谁。不过…我这样的人有没有人会为我立碑,我也不知道,哈哈……”

我这话,似乎引起了女子的动容,我看到她的侧脸,有一丝哀伤的神情略过。

“好了!我要去战斗了!”

我站起身,伸伸懒腰,将柴火用棍子捅一捅,火烧的有点旺了,我看着这堆火苗,想起来跳入火炉那一夜。那晚,“虎”大哥、“兔”、“豺”都死于非命,而我,因为一时犹豫,苟且偷生到现在,纵然心中还有万分事想做,但却无从下手。这一刻,我甚至有些恍惚,恍惚那个名叫唐玉露的女子,是否真的存在于世上,我与她似乎交集很深,又似乎毫无交集,这是一件令人很迷茫的事情。她并不认识我,却“拯救”了我的生命,而我,时刻总想着靠近她,看着她,但是,她的面容在我心里逐渐模糊,我甚至一度认为这一切很可能就是一个未醒来的梦魇……

我朝着和“狼”约定的地方走去,他早早在那里等我,头上依旧绑着那红色头巾,迎清风飘扬。我曾经问过“狼”,为什么要系这么一个玩意,他说,人类有一种潜意识,当你认真起来的时候,身上一定要有什么“图腾”来表现,他将额头上这个红头巾视为“图腾”。每当狼外出执行任务时,便会系上这红头巾,代表他已经进入状态。但是,我和他平时一决高下时,他从未戴过这个红色头巾,但今晚,他却戴上了,我这时的心情,不知是悲凉,还是感叹。这回,或许真的是我和“狼”的生死之战了。

他坐在空地,望着远方的夜景,我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也望向远方。许久,双方没有说话。又过了许久,他先开口:“要是一会儿我死了,你帮我做个墓碑吧?”

我用平时调侃他的口调回道:“那你得先付报酬,挖坑另算。”

他忍不住笑了,说:“付你个头,中原那次,要不是我舍身当诱饵,恐怕你早挂了!”

我回:“那你挂了也不能怪我,谁让你自己甘愿做诱饵的?况且,没容我同意,你就冲上去了,我拦都没工夫!”

“你这人吧,实在太小气!钱也就算了,光是分出高下这件事,就没有一次大气过,总是我主动找你!你扪心自问,你有一次是主动找我挑战吗?”

“我都说了我不如你,你还是非要决出高下,我真搞不懂你成天哪那么多精力。”

“狼”沉默一会儿,说:“你错了,其实……我压根对你我谁强没有兴趣。”

我一惊,但故作沉静得问他:“为什么?那你为什么还要不停找我挑战?”

他笑了,没有回答,仍望着远方夜景,我见他不回,又问了一次,他仍笑笑不回,我生气的说:“不说算了,谁稀罕听!”

微风吹来,拂过我和“狼”的脸庞,越是寂静,越是令我不安。我以前,的确没认真对待过“狼”这个人,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烦人的同伴,连朋友都不算。毕竟我们只是听从命令的机械一般的人,感情对我们没用。但今天,我忽然发觉,我对“狼”的情感,已是有如兄弟般、朋友般那样,惺惺相惜,互相认同,彼此依靠,但当我发现这一点时,没想到就要面对你死我活的无奈现实。

终于,月光达到最亮最高之时,决战时刻来了。“狼”从一边的布包里,拿出一把刀,递给我:“逃命路上没兵器了吧?带来了你最擅用的家伙。”

我接过这把大刀,居然相当有分量,且刀鞘打造精华,上面纹龙画虎,镶刻着金边。而抽出刀身些许,竟是在月色之下闪闪发亮,能映出人的脸庞,一看就是精工打造、用心雕刻之作。我暗通兵器多种,但最擅长的,还是大刀。这把无上大刀,我看后激动不已,问“狼”:“你在哪里打造的这把宝刀?”

“狼”笑笑:“皇城最好的刀铺,皇城最好的刀匠为你打造!也只有这样的武器,才配得上你用,才配的上我的鲜血!”

“那……”我有点支支吾吾,“这把刀的名字取了么?”

“这样吧!你今晚若胜了我,我命归黄泉,你就给它取名“黑狼”!我可不想死后没人记得我,这把刀就代表我仍继续行走世间了!我若胜了你……呃……干脆就把它跟你埋葬一起,没有名了!哈哈哈哈”

“狼”大笑着,我却十分悲伤。

月色之下,我站在这方,“狼”站在对面,这方圆不过院子般大小之地,将留下我和他其中一个人的头颅。“狼”从背上拔出了剑,我也从刀鞘抽出那极其有分量的大刀。对峙许久,一阵阴风吹来,我和“狼”同时奔向对方,在离对方五步远的时候跃起,在空中交战在一点,他的剑与我的刀交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声响,地上的浮草呈圆形向周遭扩散形成波浪状,我和他同时落到地面,交战在一起,月色之下,两个强劲的对手谁也不输对方一个招式,谁也不能攻克对方一个破绽,招招过下来,地面已被划割冲击的到处裂纹,远处回荡着兵器交撞的声响……

我想起了从小开始,和“狼”的种种回忆,他永远一副找茬的脸,他永远一副不服输的倔强,他永远再琢磨让我服输的讨厌……大概“狼”这时想的也是以往的种种回忆,我能看到他眼神里的悲伤,我们都一样,都是孤儿,都是被赵楚大人带大,从百名训练者中挑选出来的最强之人;而我们,同样都没有身份,没有目标,没有爱和恨,拥有的,只是日复一日的接受训练、接受命令、接受死亡。可就算是这样的我们,也不是成功的训练品,在我们内心底,都深存着一丝希望,一丝对未来的渴望,即使用身体和语言再伪装,眼神也不能伪装。我和“狼”,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对人世间的眷恋、渴望。

那女子,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望着我和“狼”的厮杀,紧张地将手握在一棵树上。

百招过下来,我和“狼”都已是气喘吁吁,他坐在地上喘气,我将右膝跪在地上,左手将刀插在地面,额头上已是大汗淋漓。“狼”边喘息边问我:“我看…这姑娘…对你…有意思…”

我骂他:“行了吧你…我看是你…对她…有意思…”

“我不骗你…你看她…紧张的…模样…她是…怕你…输掉”

我喘着气,看着山坡那女子,笑了,看看狼,又望向那姑娘,喊:“喂!你还不肯…告诉我…名字吗?!我…可能…真要死了!”

那女子听到我这话,大概是觉得这么紧张的时刻,我仍旧不认真对待,一副贫样的模样,气的扭头躲进黑暗里。

我跟“狼”都笑了,这是男人之间才懂的笑,她笑我不讨女人喜欢,我笑自己的蠢笨。

这稍作一刻的休息后,我和“狼”继续起了厮杀,这场宿命之战,似乎没完没了,怎么也分不出高下,又是百招下来,我和他之间谁也破不了谁的破绽,谁也占不到对方任何便宜,这真的是我和“狼”从小到大近千次的比试后,彼此互相早已对对方的套路熟落于心,就好像自己跟自己对战一般,永远赢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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