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殷商商和程信出了门，末语回头看向还站在屋里的方故，却发现方故在看着她。像是已经注视了很久，所以在她回头看向他后，他立即扬起微微一笑。
望着他的笑容，末语突然间联想到一个脑洞极大的场面。像是，媒婆突然带着说亲的人，然后撞见她和父母反对的方故在一起。终于，在她百般的推辞下，劝走了媒婆他们。然后，她和方故得到短暂的甜蜜相处。
静默了一瞬。
末语倏地脸上一红。
“走吧，我带你们去”方故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
居清清径直走到鞋柜前，从里面拿出一双帆布鞋，前前后后看了看，勉强同意上脚。
“嗯？”末语回过神，“我和清清一起去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了，怕你到时候会无聊的”
“不会”他说道，语调轻慢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他走出门口，歪着头看着末语示意出发。
居清清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人是一定要跟着她们去了。于是她打了个哈欠，手揣进卫衣兜里，跟着走出屋。有顺风车坐，何乐不为。
末语看了眼居清清这快速的站队，叹了口气，收拾收拾，捡了包，只好跟着出门。
下了楼，末语和居清清在楼下等着去开车的方故。今天的风不大，阳光温暖，居清清站着站着突然间就发倦了。
居清清眯了眯眼，又打了个哈欠。这时，一个打扮时髦的女生拉着行李箱从她身边走过。居清清一下子打了一个喷嚏，随即闷闷说：“好臭的香水味啊”
她的话一落，那个没走几步的女生当即停下来，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两人。
末语感觉到身后有一股视线，回头看了眼，见是一个长相标致的女生在看着她们。
女生只是冷酷地瞥了眼末语随即转身离开。
“末语，车来了”居清清叫道。
方故给两边的车门都开了锁，居清清没有丝毫迟疑，一下子就选择了后面的座位，还特意往里面坐，腾出位置给末语。
末语看了眼目视前方的方故，微抿了下唇，躬身坐进居清清身旁的位置。
方故瞥了眼内后视镜里两人，默默地将门锁上好，启动车子。
车子平稳行驶出小区，坐在后面的居清清终究是顶不住瞌睡，头向一边倾了倾，靠在末语的身上入睡。
“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方故瞥了眼镜内望着窗外出神的末语。
末语回过神，看着他的侧脸说：“不用了，到时候你放我们在商场门口下来就好了”然后她就可以不用想着担心居清清会不会在他面前露馅。
方故静了会儿，道：“你还记得侯新吗”
“记得啊，怎么了”末语想起那个穿着警服笑起来很阳光的小伙子。
“侯新家住小区七楼。有一次，侯新上晚班回去发现家里架子上的东西掉在地上，他收拾之后发现唯独丢失了一块奖牌”
“什么小偷只偷奖牌？”末语问。
“不止。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都会有些东西不见。虽说都是些小物件，但是这样下去终究还是不行。后来，侯新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放家里”
“找到小偷了？”末语当即问道。
方故点点头，“又丢了一个网球。侯新调出了视频，发现偷他东西的是一只猫。猫从没关门的阳台里进来，叼走了东西，又从阳台出去”
“那只猫是有主人的”末语说，侯新家在七楼，一只猫不可能天天爬这么高专门去偷他家的东西。唯一可以想到的，是那只猫有主人养，并且很有可能就住在隔壁。
方故看了眼镜内的末语，嘴角扬了扬，继续道：“没错，他家的邻居是养猫人士，猫从是邻居家跑过来的。后来侯新拿着视频去邻居家要回东西，在邻居小孩的箱子里发现那些丢失的小物件。侯新清点了下，发现那块最初丢失的奖牌不在。邻居询问了好几遍孩子有没有见过奖牌，孩子始终是矢口否认”
“……”末语。
“侯新是刑警，在察言观色这方面还是有些能耐。这个孩子虽说是表现得很平常，但还是被侯新发现了端倪。之后侯新和邻居商量了下，请来了孩子的同学，才知道自己的孩子真的拿了奖牌。因为是很喜欢奖牌，所以才不想将其还回来”
末语垂下眼眸，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在思忖着什么。而后，只见她回头看望车窗外的景象，道：“去吃饭吧，突然间感觉到饿了”
狐狸啊。
方故勾唇一笑，前面绿灯一亮，转方向盘，“好”
车内静了一会儿。
“后来呢，奖牌还了吗？”还闭着眼的居清清这时说道。
末语动了动唇，又咽了回去。
“没还，送给那个孩子了”方故道。
居清清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人还靠在末语身上不动，“这个故事不会是你编的吧”
方故没有说话，将车开向一间饭店门前的停车区。
得不到回复，居清清闭上眼睛，咕哝道：“就知道是编的”
方故将车停好。末语见已经到了，叫了声还靠在她身上的居清清：“清清，到了”
居清清眼皮动了动，似有恋恋不舍般起身，揉揉眼睛，还打个哈欠，这才摸索着从车上下去。
末语看着居清清的举动，眼里闪过一抹狐疑。
“到了，下来吧”方故帮末语打开车门。
“谢谢”末语礼貌道，从车上下来。
居清清双手揣在卫衣兜里，眯着眼，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走到末语身旁。
“你冷不冷”末语看向居清清，外面的温度比车上有冷多了，虽说现在风不大，但是居清清穿得少应该会冷。
居清清摇头，还是眯着眼，“不冷”她是真的不冷，完全感觉不到寒冷。
方故看了眼居清清，道：“先进去吧”
三人朝饭店里走去，末语看了眼饭店上的名字——纳海饭店，安市有名的星级饭店。听说饭店曾经接待过某位知名的国际巨星。名声在外，经常会有订不到位置的情况。
只是他怎么会带她来这里就餐，这里的一餐怕是要花费不少。末语看向一旁的方故，见他神色淡然，好像对于来这种地方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
他们刚走进饭店，就有一位穿着职业西装的男人走过来，面带微笑，“方先生”
方故点头。
男人立刻伸手示意向前走，然后为他们带路。
走着走着，居清清突然伸手拉了下末语的衣服，示意她脚步慢下来。
末语回头看了眼居清清，小声道：“怎么了”
居清清已经睁开眼睛，一脸正色，盯着跟在方故身边的男人，“他是异能者”
末语顿了下，当即回头看向前面的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的身材略胖，五官平平，行为举止就和正常人一样，很难想象，他是异能者。
“你确定？”末语问。
“我见过他，他的手上有名单，安市所有的缺陷者身份都在他手里”居清清面色冷酷，她想起了去年她参加的那场聚会。这个男人是主持人，见过所有生活在安市的异能缺陷者们。
“末语？”方故见末语没有跟上，转身看去。
“来了”末语说道，牵起居清清的手向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