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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泡脚

老土一个中学同学在城里当领导。有一天,领导请几个同学吃饭,老土也去了。本来,老土在乡下,领导没叫他。但那天老土刚好去城里看另一个同学,这同学是领导请的同学之一,于是就把老土一起带了去。

请客的地方在一家五星级酒店,进酒店时,老土看见几个同学个个衣服毕挺,皮鞋锃亮。只有老土,身上穿着皱巴巴的衣服,脚下是一双褪了色的解放鞋。老土看见同学个个昂首挺胸,只有老土,头都不敢抬。

这餐饭倒没吃多久,两点就结束了。在这样的地方,老土很不自在,一散席,老土就想走人。但领导喊住了老土,领导说:“你去哪,我们还要去泡脚哩。”

老土不知道泡脚什么意思,老土说:“这个泡……脚,我就算了吧?”

几个同学就一起说:“怎么算了呢,一起去。”

老土就随了同学,一起去。

其实也没出酒店大门,只进了电梯。也不知上还下,一会儿就到了。坐下后,老土才知道泡脚就是洗脚。一个小姐,端一大盆水过来,帮老土洗脚。老土把脚放在水里,让小姐洗着时,在心里骂起来,说他妈的这城里人真会享受,洗个脚步还要找一个漂亮的小姐来洗。正在心里骂着时,小姐忽然就说话了,小姐说:“这位先生,你的脚要修吗?”

老土吓了一跳,不知怎么回答好。

小姐又说:“我看你还是修一下吧,你脚上长满了老茧。”

老土还是不知道怎样回答,但这时边上一个同学插话说:“我们老土同学没泡过脚,你帮他修吧,好好修一下。”

小姐就去拿了一大堆刀子剪子什么的过来,然后把老土的脚捧在怀里,绣花一样认真起来。但小姐一边绣着时,嘴也没闲,小姐说:“这位先生脚上的老茧真多。”

老土就说:“别人脚上没有这么多茧吗?”

小姐说:“没有,我还没见过谁的脚上有这么多茧。”

边上同学又插话了,同学说:“你当然没见过这么多茧的脚,一般来泡脚的都是城里人,城里人脚上哪会长这么多茧,我们老土同学是农村来的,农村里的人,茧当然多些。”

小姐就笑着说:“难怪。”

老土脚上因为茧多,修起来就特别慢。别人都修好了,老土连一只脚都没修好。领导和那些同学当然没有空等,他们跟老土说:“我们先走一步,你慢慢修,所有的费用都交了,修好了,你走人就是。”

老土说:“谢谢老同学。”

那些同学走了好久,老土的脚才修好了。老土看见,被小姐割下的脚皮,有一大堆。小姐看着那一堆脚皮,跟老土说:“你的脚皮真多,我们这里还从来没修出过这么多脚皮。”说着,小姐就跟老土穿好了袜子,穿好了鞋子,然后跟老土说:“好了。”

老土就坐起来,然后站起来。但迈脚要走时,老土一个趔趄,跌倒了。老土不知怎么回事,爬起来迈脚又走,但也是没走一步,又跌倒了。

小姐也不知怎么回事,小姐说:“你怎么啦?”

老土说:“我怎么觉得脚上没力,好像这脚不是我的脚?”

随后,老土爬起来仍要走,但就是不会走,迈一步就跌倒在地。如此几次,都一样。小姐看看不行,喊来了领班。领班知道老土是领导带来的,领导是这儿的常客,领班有他的电话,领班于是打了领导的电话,然后说:“张部长,你快过来,你那个同学不会走了?”

老土那个当领导同学几分钟就到了,领导让司机把老土搀扶了下去,然后又让司机把老土送了回家。

老土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下地走路还是飘飘的,歪歪倒倒。老土的老婆见了,很生气。老婆骂着说:“你以为你是城里人呀,修脚那种地方你也去?城里人修坏了脚,有小车坐,你把脚修坏了,不要作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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